张虎如此声调的盘问,吓得这冯老头额头上汗珠子直冒,又【咚咚咚】,接连不断的在地上磕着响头,一边磕一边还喊冤道[冤枉啊,老奴冤枉啊!]
张虎看到这管家老头如此劲仗的在地上磕头,知道由着他这样磕下去那非出人命不可,遂慌忙翻身下马,一把将之拽起,然后才说道[好好说,只要你解释清楚,老爷我不会责怪!]说完才注意到,这冯老头已经将额头头皮磕破,此时正不断的渗出血丝。
那冯老头被张虎如此一拽离地后,才语带哏咽的回答道[老奴等看到不论我等怎么设法讨好老爷,都不能讨老爷的欢心,因而猜测老爷对我等有了嫌弃之心,是以才在此地跪着乞求老爷不要将我等赶出家门罢了。]
张虎听到这冯老头如此说,忽然想起昨天晚以及今天早上发生的诸多闹剧,心中恍然[管家可是指那些年轻女仆的事情?]
冯老头一边拭泪一边点头。
张虎看到果然如此,便使劲一拍这冯老头瘦弱的身子,笑道[哈哈~我还道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呢,居然是这等小事。]
那冯管家被张虎如此大力一拍险些倾倒,还是张虎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才得以幸免。
不过,仍然吓得这冯老头心跳不已,直到看到他面带笑容,口气轻快,这才将心中扑腾的心慢慢收缓,但还是面带疑虑的看着他。
张虎见这个管家老头好像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又笑道[冯管家此举,有心了,马某非常感激。不过,你也多心了,因为我马某人跟你等想象的主子不一样,不需要你等做这些无聊的事情。]说完独自转过身去牵坐骑缰绳,就打算牵马进府。
哪知道,等他牵住坐骑转身过来却还见这些奴仆们跪在他面前,遂大感哭笑不得,意识到他手下这帮人奴仆不好好教育教育,当真就不成器,便大声说道[都给我起来!跟你等说过几百遍了,没事瞎跪个啥?死了你爹还是死了你娘了!奶奶滴!晦气!]说完牵着自己坐骑,径直走进院内,留下一帮奴仆吓得来面面相觑。
管家冯老头和这些奴仆们看着自己主子走进院内,他等此刻正在思索是该跟着进去呢还是留下来继续罚跪,忽然就听到张虎在里面一声暴喝道[都给老子滚进来,他奶奶滴都跟傻子一样笨!]
他这么大声的喝骂,自然又吓得这帮仆人慌慌张张的跑进院门。
管家冯老头带着奴仆们刚一进门,就看到张虎插着腰立在前院正房台阶上。
这些人正要疑惑还要不要继续走,就又听到自己主人喝到[过来过来,都站好了!管家,你别愣着,前面来带队!后面的那个谁,就是你,去把大门关了!]
一帮奴仆又赶紧依照他的指示跑到他面前,也就是前院正房前的小空地站好。
张虎等后面那人把院门关好,又等这些奴仆们都排队站好后,才对管家老头道[管家,你过来,站我身后。]
那冯老头慌忙躬身走到他背后。
张虎回头瞅了身后的管家老头一眼,才对面前的几十号奴仆说道[你们给本老爷听清楚了,老爷我今天要宣布几条家规,若以后你等还敢犯家规,老爷我定不轻饶!]他如此口气的训示,吓得这些人一个个埋头不敢仰视。
张虎看了这些人一眼,才又接着说道[这第一条,从今日这刻起,你等见到老爷我都不必再行跪拜礼。你们要对我行礼,男的鞠躬,女的作揖。如有外人来,除了看到老爷我都要跪拜施礼的大人物外,其他的你们都不用跪拜,听清楚了没有!]话音刚落,下面一阵杂乱的回应。
张虎见这些人虽然回应杂乱,但总算是都知道这个新的家规了便点点头,接着道[第二,老爷我从来没有说过赶你们走话,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还没等他这话说完,这些男女奴仆听到这话,又纷纷高兴的打算跪拜谢恩,但发现这主人脸色不对,慌忙又才记起不准乱下跪的指示。
张虎气得瞪了这些不听话的奴仆一眼,心道[这些被奴化教育了几辈子的士人,想要他们抬起头做人还当真不是一日两日能解决的问题。]心念如此,才又摇头接着道[看看,又来了不是!看来不给你们吃点苦头你们是记不住了!]说完扭头对着身后的管家冯老头喝到[管家,拿家法来!]
冯老头此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家法,被他如此一喝,一脸木然的回答道[主人宽恕,老奴还不知什么是家法?]。
张虎这才记起还没定家法,当下走到物旁的一颗小数边,折下一枝拇指粗细的枝条,试了试觉得还柔韧有劲,便点点头,拿着这跟米长的枝条走回正房前的台阶上,挥舞着这个枝条对面前一种奴仆道[看着,这个就是以后的我马家的家法!凡是触犯家规者,以此条惩戒。]说完,【呼】的一声凭空抽了一下。
这些奴仆们都知道这软枝条虽然打不死人,但抽在身上那是很生痛难当,是以都吓得身上一抖。
张虎看到这些人的神情,笑道[你等知道厉害那是最好,不然犯了家规,绝不轻饶。]转身将这个树枝递给管家冯老头,又道[此物管家保管,并且负责执行惩戒。初犯者三十鞭,再犯者九十鞭,再再犯者,直接逐出家门!]
那冯老头慌忙恭敬的接下。
张虎这才又转身对着面前一众下人道[第二条老爷我还没说完,那就是不准作奸犯科触犯国法,不然也是逐出家门!]说完瞪着大眼珠扫视全场,吓得这些奴仆慌忙埋头。
说道这里他忽然一下子想不起还有什么好吩咐的了,便吩咐道[家法暂定两条,留在日后在做增加!]这些仆人们见这个毛脸的主人居然定家法还没底,以后还要增加,吓得来一个个私底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在说这主人好生厉害。
张虎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满,喝到[怎地,你们还有什么不满吗?!]
见到主人如此质问,这些奴仆吓得慌忙噤声,不敢再言论。
看到如此情形,他满意的点点头,用右手对身后的管家冯老头招了一下,说道[管家我问你,这些人你可心中有数?多少男女?]
那冯老头马上鞠躬回答道[此次吏部官员划分到老爷名下的奴仆,连同老奴一起,共有七十六人。男丁十一口,女婢六十五口。]
张虎听到只有十一个男丁,讶道[缘何只有如此少的男丁?]
那冯老头回答道[青壮年士人男丁多数都是充作兵役,是以男丁较少。]
张虎这才仔细看看面前的这些人群,发现这十个男丁虽然多数还没这个管家老头年纪大,但看面容估计也是五十许的了。看到这等情形,他才恍然明白,为什么类似王蒙这类将领还要靠自己的私兵才能保障安全了。
不然,似这等老爷子当护院,一旦遇到有刺客等非常事件时,别说保护这些要员了,恐怕他们连能不能自保都是个问题。
想到此处,他又问这管家道[那他们在这府内工作可有什么详细划分?]说着朝面前人群一指。
冯老头赶忙回答[回老爷话,确实有类别划分。]
张虎一听,马上问道[喔?如何分?]
那管家老头马上扳着指头道[老奴以下,伙夫四人,杂役六人,此十人乃是男丁。还有灶台十人,扫地十人,奉茶十人,侍寝二十人,厅堂十五人,此六十五人都是女婢。]
张虎看着这冯老头如此扳指头说完,大感惊讶的问道[哟嗬,居然还分的如此细致?那你叫他们按你分类站好,让老爷我看看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