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张乐李三人纠葛不表,却说张虎被蔡瑁连拖带拽的离开兵署后。
张虎坐在自己的战马上,一面漫不经心的跟着前面带路的蔡瑁左顾右看,一面在心中盘算着他在这合肥的新家会是个什么样华丽的豪宅。
不过,随着两人越走越远,张虎发觉前面的环境越来越熟,思忖[前面分明就是那李典在合肥城的行署嘛,这蔡老头带老子来这里作甚?]
看到这熟悉的地形,他忍不住就问到[蔡老丈,您怕是带着小子我走错了路吧,您不是要带马某人去安置居所吗?怎么跑到了李将军府门前了?]
蔡瑁闻言,转头笑道[马兄弟有所不知,这合肥城内宅院稀少,那李将军为了避免老夫一来打扰了当地百姓,便主动割爱,让出了他现在居住的这所宅院。李曼城如此谦让,老夫也不忍伤的情面,那我蔡某人也就只有当仁不让的住进来了!哈哈。]
张虎听到蔡瑁这么一解释,接着又追问道[既然是你蔡老丈在此地居住,却把我马某人带到你家府上来作甚?]
蔡瑁笑道[既然宅院紧缺,那自然就得委屈你马校尉跟老夫打个挤,凑合在一处安置啦!]
听完蔡瑁这么一解说,张虎心中才算恍然,暗骂[噢!搞了半天,感情,老子堂堂的武威校尉,在这合肥城内都还没资格拥有自家的府邸。他奶奶滴,尽是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肚子里揣有这样的心思,他脸上的颜色,自然变得不那么光鲜起来。
蔡瑁回答完了对方的疑问,还没转头回去,就看到他身后这位马校尉已经面露不悦,猜到他是因为房子的事情不爽。故而,蔡瑁将坐骑一勒,等到张虎的坐骑来到他身边后,再与他并驾齐驱,然后小声说道[马公章,说来你我不过官居校尉,能在这合肥城内开门别院,那已经是他张、乐、李三人给足了你我颜面。马兄弟切不可还不知足,横生事端才好!]
张虎听到身边的蔡老头如此侃侃而谈,令他心中更加不爽,忍不住就出言讥讽道[马某人才是区区校尉,你蔡老丈权倾朝野,那校尉的官衔又怎么可能还看在您老人家的眼中。依小子看,你蔡老丈来此合肥,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蔡瑁明显能听出对方的口气是针对他而来,但他暗自思索了半天,却始终才不都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又得罪了这毛脸的马云。不得已,蔡瑁也只能正色道[马校尉不可乱说,老夫这长水校尉之职,乃是曹公论功赏赐而来。蔡某人得之荣耀,怎敢轻视!况且,老夫来此合肥也如你马校尉一般有公务在身,难不成,你当老夫前来游山玩水?!]
本来张虎心中就有气,听到这蔡老头还在他面前吹嘘公务,顿时把他肚子里的鬼火点燃,脱口就说道[公务?说道公务,我马某人还是合肥城监军呢!怎么我连个房子都不能拥有,难不成,我这监军官位还在他们三个什么将军之下?]
听到张虎这牢骚话一说,蔡瑁才算恍悟,原来他身边这毛脸的马校尉是在为众人慢待了他的官威而发火。
明白了这个道理后,蔡瑁当即慷慨的笑道[我道是蔡瑁什么地方得罪了你马公章,搞了半天,你兄弟就因为这没单独给你分房子一事而闹脾气啊。恩。。。这样吧,若要再叫李曼城等腾宅院已经来不及,我看,不如就让你马兄弟独享老夫的宅院,老夫搬到别处去,这样总可以令你马兄弟称心如意了吧!]
张虎又不是傻子,怎么不知道对方说的是场面话,更知道他不能轻易得罪了这蔡瑁。听到对方如此说,吓得他慌忙摇头道[蔡老丈误会了,马某人不过主仆三人,要这么多房子有什么用?马某人只是气不过,我堂堂的监军,却始终要受他们三人的气而已!]
蔡瑁闻言,大笑道[我说你马公章呀马公章,你咋就跟他夏侯元让说的一模一样哟,当真是个死心眼的莽汉。哈哈,着实笑煞老夫也!]
被对方如此讥笑,张虎一脸的茫然,木纳的问道[怎么,难不成,曹公委任马某人这监军一职,乃是儿戏?]
蔡瑁正在大笑,闻言慌忙变色,顷刻间将脸上的笑意退去,换上了一脸的严肃后,这才正色道[马云!老夫念你初犯,这就不予追究!你刚才的言论,那可是要杀头的!你忘记曹公一再嘱咐你,要你小子严格保守好你的身份了吗?!]
张虎听到这节,心中顿悟,暗骂[哦,是咯,说是要保密。得,那就这样吧!]
不过,他心中仍是气愤不过,忍不住就嘟囔道[是,我是要忍气吞声。只不过,现在人家张将军已经决定要马某人出城放羊了,而他曹公又偏要让我马某人一切行止听凭张将军吩咐。现如今,那张将军又被曹公钦点坐上了合肥城守之位。如此一来,万一要是合肥城里有了什么变故,而我张某人又不在城内。嘿嘿,到时候,恐怕还的需要蔡老丈你在曹公面前替俺申辩几句才是哟!]
听到张虎这番牢骚话,再次把一脸严肃的蔡瑁逗乐,指着他就笑骂道[小子糊涂,他张乐李三人,哪一家的宗族不是握在曹公手中。他们能起什么祸事?曹公派你来,不过是权作万一而已,偏是你小子还信了真!哈哈,笑煞老夫!老夫估计。。。]说到这里,这蔡瑁立刻警觉的把话掐住,并没打算在继续下去,而是转而言他道[总之你马校尉在这合肥城,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必老是想着你什么监军的身份!]
等到蔡瑁把如此挑明的话一说,张虎这才算明明白白的清楚了他眼下的处境。禁不住转头看了看他身后的包裹有朱红锦盒的兽皮囊,诧异道[小子也知道蔡老丈此番话说的实实在在,不过,既然如此,那曹公赐我这黄钺作甚?]
蔡瑁闻言,转头来也看了他身后这个皮囊一眼,这才若有所思的说道[合肥城弹丸之地,却有三个名胜当世的将军驻扎。这还不算,最可怕的,还是这三人中,竟然有两个拥有假节之权!老夫这样说,你小子总该明白些什么了吧!]
这时候的张虎,对着政治一门的天赋,可谓不及三岁幼童。听到蔡瑁这番颇含深意的话,他尽然没有半点醒悟,反而还反问对方[有假节的将军又怎么了?这不正好吗,万一东吴孙权打来,他张乐李三将也好随机应变,不会因为事事请示,而贻误战机啊!]
蔡瑁闻言,气得将短须一吹,这才啐道[小子当真糊涂,倘若孙权要兴兵来争夺合肥,少了四、五万人他能来吗?若真到那时,仅凭这合肥城内区区几千人的兵力,那能守得住吗?更何况,就是这几千人的兵力,领头的两个将军竟然还平起平坐,却又都能假节,如此一来又怎么指挥兵马反击?你是叫他张文远听他乐文谦的调令呢?还是叫他乐文谦服从张文远的吩咐?]
张虎听了半天,感觉还是没有把握住对方这番话中的奥妙,不得已仍旧木楞的摇摇头反问道[既然如此,那曹公为何如此安排啊,岂非自寻祸端?]
蔡瑁看到自己如此直言不讳了,这马云还是一脸云里雾里的神态,这才靠过来小声对他耳语道[若老夫估计的不错,曹公该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况且,那孙权刚刚才挨了打,怎么可能那么快又反扑过来。曹公派你来的意思,主要是以防万一而已,其他的你就不用多操心了!]
张虎听到蔡瑁也没解释出个所以然来,这才叹道[当真如蔡老丈您说的这么简单,那马某人就当真求之不得了!]
蔡瑁在一旁听到他如此颓废的话,脸上掠过一丝难色,似乎心里面还有什么话不好对他说。但左右权衡了半天,这蔡瑁终究是将要到嘴边的话压下,这才安慰道[马校尉不可如此丧志,蔡某人可是还等看你马云步步高升哟!]
张虎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没有在接着说下去。
这时,二人已到李府门口,下人们前来牵马,蔡瑁领着张虎,两人跨进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