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塔听从尤利娅的话，转身从容地向休息室走去。玛格丽塔将休息室的门打开一道可以容她钻进去的缝，进入休息室后，玛格丽塔迅速从身后将门关严。她深吸一口气，一整天在厨房与餐厅之间忙碌实在够她受的了。玛格丽塔踢掉脚上的平底鞋，光着脚走向老古董一般的衣橱。她途中在穿衣镜面前停顿一下，侧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多么简朴且实干的一个女孩儿啊！玛格丽塔这阵工夫想起了瓦罗，她心中的白马王子。什么时候瓦罗能回来和我一起经营餐馆呢？玛格丽塔想，餐馆曾经让瓦罗为其倾注全部灵魂，现在我不也是一样的吗？

玛格丽塔在大镜子面前解开身上的围裙，将它扔在地上，然后又一件件脱掉身上所有衣物。她看着镜中赤衣果的自己，将一只手放在胸前，缓缓揉搓着，口中还发出呢喃的声音。

尤利娅站在餐厅里面等了很久，也没见玛格丽塔出来。于是她有点着急地走到休息室的门前，用戴着蛇形金手镯的手轻敲玛格丽塔的房门。“玛格丽塔！你还在那里吗？”

没有回答。

“玛格丽塔！请打开门！”尤利娅又说了一句。

但是休息室内仍旧什么动静也没有。

尤利娅感觉情况有些不对，慢慢打开自己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把小口径手枪。这把手枪并不是她的配枪，而是她不工作时带着身上防身用的。尤利娅轻轻将手放在老旧的门把手上面，因沾满油渍而黯淡无光的银色把手将一种油腻而冰凉的感觉传递到尤利娅的手心里。尤利娅轻轻旋转门把手，将房门打开。休息室里面有一阵幽香传到尤莉亚的鼻子里。好香啊！尤利娅心想。

“玛格丽塔，你还在吗？”尤利娅低声问。

没有人回答尤利娅的问题。尤利娅发现玛格丽塔刚穿的衣物散落了一地，她的心紧了一下。尤利娅紧紧握住那把小口径手枪，迈过地上的衣物向床边走去。室内昏黄的光线照在一张床的床头，圆锥形的光晕仿佛一顶浅色帐子。尤利娅用手枪指向床上，才发现疲惫的玛格丽塔正躺在床上睡觉呢。尤利娅收起手中的枪，微笑着走到玛格丽塔床边，扯过一条被单盖在她的身上。

“美美睡上一觉吧，我亲爱的玛格丽塔！”尤利娅说道，“明天又将是忙碌的一天。”

尤利娅将手枪放回到小挎包里，转身向门口走去。

白课题和奥吉换了一个位置观察餐馆门口的状况。看到尤利娅一个人从餐馆里走出来，奥吉不解地问：“尤利娅不是找玛格丽塔出去玩的吗？”

白课题点点头说：“是的，但是玛格丽塔因为身体劳累而睡着了。”

尤利娅一个人在街道上渐行渐远。奥吉说：“我们要跟着她吗？”

“她并不重要。我们今晚守在玛格丽塔门外，等着可能出现的吉奥瓦尼。”白课题看了奥吉一眼，“吉奥瓦尼是强大的三代吸血鬼。希望你看到他时，不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奥吉愣了半天，后将目光落到白课题的脸上，“吉奥瓦尼比‘苍蝇脸’还恐怖吗？”

白课题说：“当然没有。‘苍蝇脸’是很难被杀死的。”他晃了晃手中的玛尔斯短剑，“至于吉奥瓦尼，我是要斩除他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杀掉他。”

白课题拍拍奥吉的肩膀，“是我杀掉吉奥瓦尼，而不是你。”

“当然，当然是你，而不是我这个普通人类。”奥吉酸溜溜地说。

白课题和奥吉在餐馆对面守了一夜，吉奥瓦尼也没有出现。第二天，天还没亮，一阵嘈杂声将趴在咖啡座上睡觉的奥吉惊醒了。奥吉猛地坐起来，发现白课题目光呆滞，无精打采地靠在椅背上，望着去街对面餐馆吃早餐的客人。

“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一觉睡到天黑。”白课题面带嘲讽地说。

“现在几点了？”奥吉感到双腿发麻，好像无数根针扎一样疼。他刚想站起来，却迫不得已坐回到椅子上面。“我的腿！”

白课题无奈地看着奥吉。“我的朋友，你过一会儿就会好了。先喝一杯浓缩咖啡提提神吧。”

奥吉才发现桌子上放着两个小杯子，以及两盘牛角面包。奥吉从椅子里面站起来，舒展整个身体。过了一会儿，他又坐回到椅子上面，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杯浓缩咖啡，将它一饮而尽。

白课题用一只手托着下巴，双目黯淡无光地看着街对面的灰色石墙。从玛格丽塔起床开始，她与每一个人的对话都被他收于耳内。这些对话全部都是没有任何价值的糟粕。白课题越来越不耐烦，越来越狂躁。白课题突然觉得他有点无法自控。

奥吉吃了一些面包，他的精神开始恢复。

“西奥多，你还好吗？”

白课题用迟滞的目光扫了奥吉一眼，心中产生一种冲过去扼住奥吉脖子的冲动。“我很好，”白课题将脸转向一边。到现在，他有两天两夜没怎么睡觉了。

“你脸色难看得就像没熟透的西红柿。”奥吉一边说，一边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

白课题更想将拳头砸在奥吉的脸上了。他一句话也不说。

“说真的，你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睡上一觉。我可以替你守在这里。相信我，我可以做得很好。”

混种狼人的思考能力降到了极点。奥吉主动提出他一个人守在这里，白课题没有提出任何反对意见，他点点头说：“我先找一个地方睡觉。我会给你一张吉奥瓦尼的照片。吉奥瓦尼原来的名字叫瓦罗。千万别被他给蒙蔽了。他现在是城内最危险的家伙。如果你发现任何情况，请及时给我打电话。”白课题急匆匆地扔给奥吉一张照片，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顺着石板路向远处走去。

奥吉看着白课题的背影说：“你的精神可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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