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元年(1621)九月下旬,整个大明朝都在忙。
因为跟往年不断的天灾**一样,今年各地的收成都不是很好。再加上辽东的战事,内阁暂时放下了各党派的争斗,一起为国库而发愁。
“大人!这是各地讨要钱粮的折子!”户部尚书仇维祯指着书吏端上来很厚的一摞折子。
坐在书案后面的首辅叶向高连头都没抬起,继续关注着眼前的折子开口说道:“现在一切都以辽东战事为重,其他的都先缓一缓。今天各地收成不好,国库空虚朝廷也难办。”
粮草物资抚恤军饷,那一个也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幸好现在不是崇祯在位的那几年,国库好歹还能应付一下。
“大人这是肖乾(王化贞的字)递上来加授官职的名单。”刚解决完仇维祯的问题,吏部尚书**星的问题又来了。
“哦是肖乾的折子,拿来老夫看看。”听说是学生王化贞的折子,叶向高抬起头揉了揉太阳穴让人把奏折递给他。
“胡闹!拟个折子回去敲打敲打他。一个巡抚就敢许给别人总兵的官职。”叶向高把折子丢在桌子上用手拍了几下。
“回头我就让人拟个折子说说他。”
“哎肖乾也是不容易,告诉他以后总兵以下他自己看着安排吧。还有让他跟飞白要搞好关系,朝廷这么难还大力支持辽东为的不就是守住辽东吗!不要一天到晚的只知道要钱粮官职,到头来守不住辽东我第一个放不过他!”
叶向高说完就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刚刚才暂时没有了各个党派的争论,各地歉收讨要钱粮的折子,辽东的问题??????起复不到一年的叶首辅真的太累了。
辽东马地沟所有的人都站在田地里,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满足的表情。因为在这个不是好年头的日子里,他们丰收了!
面对眼前结满果实的田地如果换成叶向高怕是睡觉都能笑醒。而李文波则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原因无他二大爷让他收割粮食而已。
“多亏了大将军这小子弄出的什么地瓜!要不是这个今年咱们还不得出去讨饭啊!”一个老农像是在表扬李文波。
“是啊!这小瘪独子也就干了这么点人事。”虽说二大爷心里高兴,可是看向李文波的时候还是一副教育人的样子。
“二大爷我也不会干农活啊,你看是不是”
“不会干就学着干!学着知道种粮不易的道理,省的一天闲的不合计正事!”没等李文波说完话,二大爷就把李文波想说的话给堵住了。
“老棺材瓤子把老子骗回来当苦力来了?????”李文波嘟嘟囔囔看着眼前的田地。
“小瘪独子嘟囔啥哪?!”
“没嘟囔啥,二大爷你不是说让我回来参加秋祭,抢秋膘吗,你也没说让我收庄稼的事啊?!”
“我要是说收地你小子还能回来!你小子是个什么货我还不知道!少废话赶紧下地!”二大爷用手拍着李文波的脑袋赶着他下地干活。
秋收是一个相当劳累的农活,弯着腰一忙就是一天,以前李文波有农村的同学或是同事,每到十月份左右的时候就会请假回家。说是回家‘打秋’去,一般都是半个月的假期,这让李文波很羡慕。但是等到他亲自‘打秋’以后就没有了羡慕,只剩下了想哭?????
吃晚饭的时候面对二大娘做的一桌子饭菜,李文波真的想哭。拔了一天地瓜,胳膊酸痛的都抬不起来了就更别提拿筷子了。让李文波感到气愤的是二大爷喝着小酒,用筷子夹起一块炒鸡蛋放到跟着蹭饭的二宝嘴里。二宝这小子居然冲李文波还吧嗒嘴。
“二爷爷我要吃肉片!”
“来爷爷给二宝一个大肉片!”
“我也要吃肉片!”李文波被折磨的实在是受不了了。
“呦呵,你小子是让你二大爷我喂你是不,来来来二大爷喂你。”说着二大爷拿起一根大葱连酱都没沾就往李文波嘴里塞去。
“你们俩个太欺负人了!”李文波赶紧躲开直奔面门的大葱。
看到李文波的样子就连端菜过来的二大娘都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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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地里一片忙碌的景象,不时的有人站起来直一直劳累的身体。男人女人互相的开着玩笑调剂一下。
李文波嘴里嚼着一根草棍,躺在地势较高的土坡上看着天空。天上的云彩不停的变换着形状不断的飘着。
“人生就像这云彩一样吧,不断的飘着。”看着云彩李文波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大将军,你看那块云彩多像鸡腿!”躺在李文波身边的二宝眼睛死死的盯着一块云彩。
“你小子就知道吃!你长大了以后能干啥?”李文波拍了二宝的脑袋一下。
二宝起身摸了摸脑袋看着李文波说道:“还能干啥!给我爹养老送终呗!”
二宝的回答差点没让李文波把嘴里嚼着的草棍吞进肚子里。起身挥手对着二宝的脑袋又是一巴掌。
“你打我干啥!”二宝揉着脑袋对李文波抗议起来。
“还他娘的给你爹养老送终,你爹听到不削你啊!”李文波瞪着二宝说道。
“我爹说养儿就是为了防老!等我爹和我娘以后老了我就要保护他俩不被别人欺负,我还要保护村子里的人。”说着二宝拿起地上的木剑对着野草砍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我爹说这就是儿子应该做的本分!大将军你知道不?!”
李文波不停的念叨着“这就是儿子应该做的本分!”
“大将军我以后长大了要像你一样!”二宝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李文波正在想事情。
“像我一样?我有什么值得你学的,你就不怕你娘说学出个败家子?”听到二宝的话李文波笑了。
“二爷爷他们都说大将军做啥事都是为了村里人着想,是个好人!”
谁都爱听别人对自己好的评论,更何况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李文波不是圣人当然不免俗的有些臭屁起来!
“可惜有时候净干一些不着调的事!”
“这话谁说的!”
李文波真是由天堂跌倒地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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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在村里的空场上堆着小山一样的粮堆,粮堆下方择摆着一个案桌。上面摆满了粟、豆、黍、麦、稻。
空场中央正在有人预备木材堆着篝火,孩子们开心的来回跑跳打闹着,大人则是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张成大正在和李四海等人把一面大鼓竖立起来。
随着二大爷的一声安静了,空场顿时静了下来。这时二大爷走到了案桌前高声说道:“准备秋祭了!”
听到二大爷的话,众人很自觉的来到二大爷身后站好。面对案桌二大爷看着手里的纸念道:“中华始祖,肇兴稼穑,福佑黎庶,启后承前,立秋吉日,谨捧仪章,聿修祀典,洁治豆笾。惟愿:世道太平,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国泰民安。”
说完对着桌案跪了下去,身后的村民也跪了下去。三跪叩首以后,张成大站起身喊道:“点篝火!”
火堆被点燃,熊熊燃烧的篝火让大家都兴奋了起来,就听见二大爷高喊了一句:“五谷丰登!”
李四海和康二旦使劲的敲起大鼓,而村里的老人则弹起了三弦等乐器。就看见张成大领着一帮男女围着篝火敲起腰鼓大唱起来:
“五谷丰收终于等到这一天天赐的恩惠就在今年”
“因果报应这是上天对我们辛勤的嘉许”
“太鼓与三弦琴天籁之音就在今天”
“舞姿齐放这是我们对上天的回复”
“满山绿遍野花风轻轻抚摸着稻穗”
“许愿来年又是一个神的美作”
“五谷丰收终于等到这一天天赐的恩惠就在今年”
“首领起头载歌载舞回复上天”
“这是神对我们的恩惠我们永记在心”
“向神答谢丰收一年又一年”
“太阳高高挂风轻轻抚摸着稻穗”
“许愿来年又是一个神的美作”
“满山绿遍野花风轻轻抚摸着稻穗”
“许愿来年又是一个神的美作”
所有的人都跟随着歌声喊着日常劳作的号子,载歌载舞陷入了狂欢的海洋!
此情此景给了李文波莫大的震撼!在没穿越的时空,根本没有秋祭这个活动。那个时空都是为了金钱而忙碌,‘万圣节’‘平安夜’‘圣诞节’等等林林种种的洋节因为经济利益而被国内的商家炒作,甚至被各地政府所支持。而自己民族的节日,怕是除了春节没剩下什么了。连‘端午节’都是因为身边的棒子国的申遗才被国人所想起。
也许眼前的一切才是没有被满清阉割,被舶来文化砍断头颅,被革命彻底送进火葬场的真正汉文化吧!
“我希望跟大家在这里幸福宁静的生活下去”
正在跟着大家一起庆祝的李文波心里许了一个愿望。可惜人生不如意十之**,改变李文波心路历程的一场刻骨之痛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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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谷丰登】借用的是琉球歌曲,链接及详细见作品相关。
本书因为仓促而作,历史人物方面多少有些毛病,可是这个故事是以主角经历真实为主的。南屏山在此感谢一直以来观赏,收藏的朋友们。谢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