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文波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鉴于顺天府对流民的安置已经完善,李文波下令顺天府工作人员分成两班,轮流休息值守。流民的安置自己可以暂时放下,李文波现在把工作重点转向了即将开幕的‘皇恩浩荡――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型义演拍卖会’。
脱下穿了几日埋汰污秽的中衣,李文波痛快的洗了一个澡。用萱娘的话来说,李文波洗完以后的洗澡水都能当墨汁用了。洗完了澡感觉浑身轻松舒服的李文波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用过萱娘端上来的早餐,李文波抽着烟心里想起了事情。流民安置已经进入轨道,义演拍卖也将开幕。只要想起来心情就特别的好,没有压力,没有烦恼的生活才是和谐的生活。虽说这么想,但是李文波却总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李文波却想破了头也想不出来。
“大人可在屋内!下官吴明有紧要事要见大人!”
“进来吧!”
就在李文波绞尽脑汁寻找危险感觉的时候,屋外传来了吴明的声音。听吴明说有紧要事跟自己说,李文波马上召吴明进屋里说话。吴明一进屋先是四处的看了一圈,在确定只有他和李文波两个人后,吴明走进李文波身边小声的说道:“大人咱们给城外流民的存粮最多只能坚持到明日晚饭!后日一早流民即将断粮!”吴明说完看了一眼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李文波,小心翼翼的接着说道:“卑职还听说从个个粮铺内部传出‘流民断粮时,个铺售粮日’。”说完吴明就等着李文波暴跳如雷的大骂,但是吴明却发现李文波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知道了,你去通知府尹的人,准备随时收粮。价钱再高也收,顺天府没银子了,老子自己掏腰包。”就不在说话了。
“大人您先休息,属下这就去通知。”
说完吴明就匆匆离开了屋子。看到吴明离开,李文波又点起了一根烟卷默默的抽了起来。慢慢的眼皮已经烫手了,李文波也估摸吴明离开了驻京办,丢掉烟屁李文**开床边的窗户,对着窗外恶狠狠的喊了一句:“把老冯头给我叫过来!”
不大一会儿冯有为来到了李文波的屋子里。
“马拉戈壁的!这帮奸商是他娘的作死!”“这是逼老子杀人!”“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从我包里往外掏银子那是需要用命来换的!”
冯有为一进屋还没等说话,就听见李文波站在床上大骂起来。冯有为对于暴跳如雷的李文波并没有劝说或是安慰,反而是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喝起了茶,一边喝茶一边看李文波骂人。终于骂声停止了,李文波怒气冲冲的看着正在望向自己的冯有为。
“骂完了?啥事说吧。”冯有为笑呵呵的看着李文波。
李文波原原本本的把吴明刚才跟自己说的话对冯有为重复了一遍,说完李文波看着冯有为坐在那里沉思起来,过了许久冯有为好似刚刚入定完的老僧一般,看着李文波缓缓但语气很坚决的说道:“此事不像奸商屯粮牟利那么简单,背后定是有人指使。整件事目前看来就是图一个‘乱字’!”
“我他妈管他图啥,敢算计我,老子就饶不了他!用嘴吃我的银子,老子就让他用嘴屙出双份来!”李文波阴沉着脸对冯有为说道:“旅顺卫有消息没?!”
“粮食三日后最晚夜里肯定到。只不过那事暂时还没有消息。”
听到冯有为的话后,李文波把门外的张老七喊了进来。李文波站在床上对张老七说道:“事情有变,找村里的兄弟做。”
“要不然再等等消息,保靠一些好!”说着冯有为走到床边,拉着李文波的手让他坐下。
李文波拨开了冯有为的手,跳到地上说道:“我等不及了!”
??????????????????????????????????????????
位于北京昌平天寿山陵内黄山寺二岭南麓的庆陵,是明朝第十四位皇帝光宗朱常洛和皇后郭氏、王氏、刘氏的合葬陵寝。在陵区内一个守陵人居住的屋子里,一个黑面无须的人坐在屋子正中的椅子上,几个人正跪在地上等待着椅子上的人发话。
“时不我待!你们赶紧去吧!”坐在椅子上的人挥散了众人。
“姓李的咱家跟你无冤无仇!你何以如此陷害咱家,你做初一咱家就做十五!”
??????????????????????????????????????????
北京城里长安戏院的大门被装饰的如同过节一样,在正门横挂着一个白底红字‘皇恩浩荡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型义演拍卖会’的条幅。大门口不时的走进衣着干净整洁富贵的人,而站在门口的接待人员则是不停的对进来的人拱手作揖。
“马大人你也来了啊!可见马大人的一番救灾之心!”
“沈大人不也是吗!哎!沈大人我听说今晚三庆班演一出什么连台本戏,叫什么【群?借?华】。”
“说是李二杆子编的新戏,连演三天。具体是什么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谭叫天’演谁。”
“嘿嘿二位不知道了吧,我可听‘谭叫天’的跟包说了,是【群英会】【借东风】【华容道】。叫天第一出反串小生周瑜。第二出演老生诸葛亮。第三出演红生老爷戏!一个人演三个角色,这辈子就这一回!??????哎王大人您也来了,几位先聊着,我去那桌看一眼,回来咱接着聊??????”
戏院内人民三三两两的聚在一桌聊天,不时的跟刚进来的人打声招呼。总之就是看戏为主,捐银子的事再说。此时李文波正躲在后台一角,冷眼看着戏院里的人们。
“东家!太平侯来了,还带来二位老大人。您是不是去?????”一个戏院管事来到李文波身边问了一句。
“来就来呗!还得我去接他,他以为他是谁啊!还领俩老头过来,肯定是上回那俩老头!这小子现在学会带人蹭戏了??????”李文波专注的看着台下的人,连头都没回就训斥起来。
“哼???哼???原来本侯居然是那么不堪!枉我一番那个什么????爱??对是爱心!枉我一番爱心!”张澜突然出现在李文波身后,并对李文波用起了外面条幅上发明的新词。
“你还别不服,有本事你把要捐的银子拿出来让我看看。”李文波说着放下用手撩起的布帘,回头刚要气气张澜,就发现张澜身边站着当日请教他问题的两个老者。李文波龇牙冲两人笑了一下,抓起张澜走到一边小声嘀咕起来:“我告诉你小子,今儿个虽然不要门票,可是只要是进来了都得给我出银子。这俩老头也不能例外,他俩要是不出点血(银子)我就天天上你家要钱去!”
“李大人在那里跟克昭嘀咕什么哪?!难不成是要宴请老夫不成。”不待张澜回嘴,白面老者就高声说了起来。
“正是如此!侯爷一会儿你可要替我好好陪二位老人家。”李文波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对二位老者说道。
“东家!孙大人派人送了白银三千两过来,说是他有事在身不能亲自过来参加拍卖会。”门口有人喊了一句。
“银子先收下,安排来人先休息一下,晚上等着上台捐银子!告诉萱娘把驴肉准备好,等来人走的时候一起带走。”李文波安排完后挥退了报告的人。
“呵呵!三千两银子就换回点驴肉!恺阳亏了,亏了!”听到李文波的话黑脸老者在一旁笑了起来。
“师傅顶徒弟半个爹,就是什么也不给他,当爹的也不能算是吃亏吧!再说了咱们爷俩的事你管的着吗!对了恺阳是谁?”李文波义正言辞的反驳了黑脸老人的话,最后又问了一句。
听到李文波的问话,不仅是两位老者,就连张澜都先是一楞,接着就哈哈的大笑起来。看到三人都笑岔气的模样,李文波这个生气刚要开口询问就听黑脸老者说道:“我且问你,你师父姓甚名谁?字什么,号什么!”
面对老者的夺人的口气,李文波吭哧憋肚的回道:“我师父姓孙,名承宗。字???字????号???号???号???”
“字稚绳,号恺阳!也不知道孙老大人怎么回收你当学生。”看到李文波‘字号’了半天,张澜都着急了,马上说了出来。
“我就不知道怎么了!有能耐让我师父休了我!我又不是你们的徒弟,还轮不到你们说我!”气到极点但又无力反驳的李文波只好使出了必杀技――‘流氓会武术,谁也弄不住。’
“东家!内廷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公公来了!”管事匆忙的跑了过来。
“我又不知道人家的字号,去了不是让人笑话吗!我不去!让庞大人去迎接一下。”李文波像一个赌气的孩子一般说道。
“大将???大人!老太爷和张管家过来了!”张老七也匆忙的赶了进来。
“我去接我大爷,你们去接那个什么王公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