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冬天终于过去了。我心里的寒冷却依旧在蔓延。职务晋升果然如梅凝所言――无限期搁置。羊处长升任副秘书长了。我们处的工作暂时由夏天就将退休的王副处长临时主持。

这段时间，除了有气无力地例行公事外，就剩下喝酒和上网。也只有酒精和网络，能些须溶解一点闷躁和烦恼。当然，偶尔也会到梅凝别墅去，但只是偶尔。

星期六的觉直睡到星期天下午。刚打算下楼吃点东西，手机响了，是黄子健。接起电话，就听黄子健说：“哥……哥们儿……来……唐宫……***红……红月亮……”

我说：“子健，醉啦？没事儿吧？”黄子健说：“是……是哥们儿……就快点来……我没……没醉……”我说：“好吧，你等着，我马上过去，别再喝了。”挂了电话。

见到黄子健的时候，黄子健正在向旁边两个女人发酒疯。黄子健用醉醺醺的手指着那两个女人骂道：“女人……没个好东西……就知道钱……滚……快……给我滚……”

两个女人悻悻地退出去了。我说：“子健，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啊，你这生得是哪门子气。”黄子健晃悠着斟满两杯酒说：“来……干……还是哥们儿好。”仰头喝了下去。

把杯子重重放在茶几上后，黄子健骂道：“小……小婊子……别让我抓……抓住她……我要剥了她的皮。”我喝完酒后说：“子健，你这是要剥谁的皮，至于吗！”

“小婊子……***……鬼鬼……鬼鬼……”“你不是说你们要订婚吗？出什么事儿了？”“订婚？小婊子……都快把我整死了……她就是一个骗子……说出来……丢人。”

“到底是怎么了？她骗你什么了？”给黄子健递上一支烟，我说。“小婊子……告我……*……”“什么？告你*？她告你这大律师*她？别开玩笑了！”

“精子……精子……她的*上……我的精子……我日她妈……她向我要三百万……三百万哪！”“她和你是男女朋友关系，有那东西很正常，凭什么要挟你！”

“知……道不……小婊子……不满十八岁……她要告……一告……一个准……不告……三百万……几个地痞……还……警告我……王……八蛋……”“你给她了吗？”

“不给……不给能行吗……”“她为什么那么做，她不是爱你吗？”“爱……狗屁……爱情算个屁……一放……就没了……小婊子有……男人……刑满释放的抢……抢劫犯……”

“子健，想开点吧，想开点，破财消灾，以后灵醒点吧。”“什么……都没了……穷光……蛋……破……破产了……”“从头再来，从头再来，你不总喜欢唱从头再来吗？”

“**……点……点……我要唱……从从……从头再来……只不过从头……再来……再……”话音未落，哇的一声，一堆秽物从黄子健的嘴里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