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问舟麟:“芳芳是谁?”舟麟说:“你忘了,在第二卷书中待言,芳芳和戴明在辽河岸边的园中,自那次开园舞会后,在园中很是孤单,戴明就请来了在村子里住的表哥和表嫂给他们看园子,俩个人在闲暇时候就去其他地方走动走动。
他表哥七十多岁。老实巴交,与人打交道是好不说,赖不说,为人厚道。会种地,又会拉二胡,扭大秧歌。他的前妻在60年代得病死了,那时家里穷的,睡觉时几个孩子和母亲只有一双被盖。在东北农村,农民小病没钱看,等到挺不住了,才去医院。妻子得了重病,到了省医院,没有钱。最后,表哥的父亲,也就是戴明的舅舅,拆房檩子卖,凑钱给治病。最后还是死了,留下一双儿女。年长的女儿叫小芝,没有人照顾,八、九岁就下地干活,她经常在菜园子里,边干活边唱歌:
小白菜呀,
黄又黄呀,
两三岁呀,
没了娘呀------
唱着唱着,眼泪一双一对的往下掉。
过路的人站住脚听着,联想苦难的生活,也陪着流眼泪。
表哥的爸爸在满都户,没有地,住在村边马架棚里,靠给别人打短工赚点钱,养活一家老小。妈妈任劳任怨,生了两个儿子,五个姑娘。东北解放了,革命政府给定成分,他们家是雇农,最穷的阶层。那时村子里有个大地主,土改时逃跑了,听说后来有那么一天,在夜里回到小老婆宅里,这一宿俩人玩得悲欢离合,死去活来。他都要化在小老婆身上了。清晨,他出屋到院子里的井里打水,被民兵发现了,逮着后,将双手钉在车板上,没两天,拉出来游街,便枪毙了。解放后,农民家家按人头分到了土地,没有几年,又搞了人民公社,土地又归到集体所有,当时生产水平低下,每个社员都挣工分。那时,每家孩子多,生活很困难。到60年代,又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人人在挨饿,爷爷奶奶相继去逝了,他们就象千千万万劳苦农民一样,要是病了,就身无分文的死去。那时的中国几乎每个农民都穷,都是穷人,可死时心态却十分平和,至死人生无悔。因为村子里的人都是一样的穷,没有富人。在80年代中期,表哥的父亲去世了,他已经住上了砖瓦房,临死时自己还攒了3000元钱,后事都够用了。留给村里人的只是一个外号:活乐子。明天揭不开锅也不上火。自己早晨总是打打太极拳,锻炼身体。
表哥的前妻在60年代去世后,他带着两个孩子艰难度日。由于他爷爷有说书讲古的爱好,他从小学会了拉二胡,扭大秧歌。那时的说唱秧歌队时常走村窜巷的表演,挣点零花钱。村子里有一个十八岁的满族姑娘柏霞,能说会道,非常喜欢他,两个人偷偷的好了起来。姑娘家里嫌他穷,还有两个上学的孩子,不同意。两个人偷偷的跑到了沈阳,又跑到了本溪。结果两个娘家哥哥一路追去,找到了本溪,将他妹妹抓回到了村里,柏霞在家关了十多天。一日,趁家里人疏忽,又逃出了村子,找表哥去了。折腾了一年,家里人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最后有情人终成眷属。婚后,也就是1970年,生了一个小女孩。
表哥和千千万万个农民一样,胆子小,脾气好,欲事好不说赖不说,是非判断也是模糊,豪无主见。反到柏霞东家长,西家短的作事很道道去。家里的门风就是招人,谁来都行。他们在戴明的园里已经老了,可还支上两桌打麻将、看小牌,还有一伙在炕头看**彩小料的,他俩还能收点钱。俩人吃的就是园子里种的那些东西,顶多买块豆腐,穿的很少添置,尽管不富裕,但很快乐。
在中国,时光走到90年代末,土地量化了,按人头分地,两个人有十多亩,三十年不变。尔后,国家取消了农业税,又过两年,每亩地还补贴二十元。村里还给上了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农民的生活是衣食无忧了。他俩觉得比村里的年轻人强。因为年轻的已没有地分了。表哥盘算着,自己再活个十多年,两万元就够了。他对戴明掏心窝子说:“你有两万元,在农村就可以无忧无虑活到老。”戴明心里暗暗的笑话他,真是个老农,两万元就把我的生命给打发了。你们俩看看电视来打发消磨晚年的生活,从早到晚就这么点希望,可我的生活丰富多彩,消费毫无止境呢!”
英子说:“我想知道芳芳呢?”
舟麟说:“芳芳感到越来越枯燥,心里想:农民在农忙时象牲口式的干活挨累,农闲时就知道打麻将,玩小牌打发时间,真没劲。芳芳出生于上海,父亲早逝,母亲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养成逛逛街,吃吃喝喝玩玩乐乐,过惯了江南大都市的生活。她在园子里的新鲜劲过后,就接受不了北方粗狂的民风,总觉得乡村也太寂寞了,很想念上海的生活。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芳芳和戴明站在院中,欣赏着满天的星斗。突然看到在狮子座方向出现漂亮的流星雨。戴明对芳芳说:“你许个愿吧!会很灵的。”
芳芳双手合十默默的许了着愿:“我想回到上海。”突然从天际出现一碟形白光,自小到大,极快的停留在他俩上方。只见中间打开一扇门,马丁发射出一道蓝光。芳芳和戴明被吸进门内,舱门关上了,马丁驾驶的飞碟迅速飞向远方。等芳芳和戴明醒来时,他们已经在火星中国城上海市的家里。
自然地球上的园子也就归了表哥、表嫂来享受,这就应验了芳芳对小罗说过的一句话: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来看第十六章:
在银杏树下的小罗好象梦醒般的说:“我为自己栽的银杏树要别人来享受吗?”
孙荣打断了小罗的思绪,问小罗:“今天没见到卓玛?你看着她了吗?”小罗刚要进入回忆就被孙荣打断,很不高兴。他回过神来没好气的说:“好象在园中的实验室。”
卓玛在边看书学习,边作植物营养元素的分组实验。她首先在培养液中系统地减去植物灰分中某些元素,观察植物能否正常生长发育,这些缺少的元素,无疑是植物营养中所必须的。她把17种必需营养元素,分为了大量营养元素、中量营养元素和微量营养元素。又按必需营养元素的一般生理功能把营养元素分为四组。还单列出N、P、K肥料植物营养三要素。
孙荣、灰鸽走了进来。他俩看了看,孙荣说:“我国古代的地力常新论,提出了时宜、土宜和物宜的概念。到了19世纪,随着科学的发展和技术的进步,西方许多人曾对植物营养进行了大量研究工作,特别是1840年德国化学家李比希根据索秀尔、施普林盖尔等人的研究和他本人大量的化学分析材料,认为植物仅从土壤中摄取为其生活所必需的矿物质养分,每次收获必从土中带走某些养分,使得这些养分物质在土壤中贫化。但土壤贫化程度因植物种类而不同,进行的方式也不一致。某些植物主要摄取石灰,其它一些则大量摄取钾,另外一些主要摄取硅酸,因此植物轮换茬只能缓解土壤中养分物质的贫竭和较协调地利用土壤中现存的养分资源。如果不正确地归还植物从土壤中所摄取的全部物质,土壤迟早是要衰竭的。”
灰鸽说:“要维持地力就必须将植物带走的养分归还给土壤,办法就是施用矿物肥料,使土壤的养分损耗和营养物质的归还之间保持着一定的平衡。这就是李比希的养分归还学说。其要点是为恢复地力和提高植物单产,通过施肥把植物从土壤中摄取并随收获物而移走的那些养分归还给土壤。自从养分归还学说问世之后,不仅产生了化肥工业,而且使农民知道要耕种并持续不断的高产就得向土壤施入肥料。李比希的养分归还学说得到马克思的肯定,在以后近代科学施肥中也已此为依据,确定了土壤测试施肥技术。李比希提出植物矿物质营养学说和养分归还学说之后,曾引发了一门巨大的化学肥料工业。为了有效的施用化学肥料,李比希在自己的试验基地上,于1843年又创出了最小养分率。按李比希自己的说法是;田间作物产量决定于土壤中最低的养分,只有补充了土壤中的最低养分才能发挥土壤中其他养分的作用,从而提高农作物的产量。这就是施肥的木桶理论。我国农业生产发展的历史证明了这一施肥原理的正确性。”
孙荣说:“早在18世纪后期,欧洲经济学家杜尔哥和安德森同时提出了报酬递减律这一条经济规律。目前对该定律的一般描述是:从一定土地上所得到的报酬随着向该土地投入的劳动力和资本量的增大而有所增加,但随着投入的单位劳动和资本量的增加,到一个拐点时,投入量再增加,则肥料的报酬却在逐渐减少。亦即最初的劳动和投资所得到的报酬最高,以后递增的单位劳动和投资所得到的报酬是逐次递减。最先引入到农业上的是德国土壤化学家米切利西等人。而其充分认识到,当增加新的限制因子达到适量以后,报酬仍将出现递减趋势。我感到第八种元素是否就是这些人体需要的最基本的元素,以及他们的科学供给。”
小罗不太关心卓玛的实验?他只是跟随灰鸽过来瞧瞧。当他看着卓玛的芳容时,心里又想起了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