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谨小慎微地恳求着:“大哥们呢,算了吧,不算个事儿,我自己处理就好了,你们别管了!不说了,走,群殴请客,大家喝酒去。”
疯子说话间拉上了我和梁原,任凭我们怎么打听小白的下落,他就是不肯说。梁原冷着眼睛看着疯子,讥诮地说:“疯子,你就这么懦弱?说了不让你出头,我们自己的事儿我们自己负责,再说我跟**也认识,打听个电话号码也是应该的,你就装作不知道,其他的事情我们来办!”
“你呀!就别逞能了,现在是法治社会,你们就别惹事了,为了这么件事你们闯了祸怎么办?把他打坏了怎么办?医药费还不是你们出?他学校有人,就算不黑你们也可以按事实办事,你们还是跑不了,给你们安一个黑社会小团伙的名头,你们还不立刻就回家种地啊!算了,吃一堑长一智,我以后不再相信他就算了!”疯子只是苦笑,我跟梁原大眼瞪小眼,也只能跟着摇摇头。我们能怎么做?
三个人坐到了昔日相聚的小酒馆里,老板那胖乎乎的身影一出现,梁原就兴奋地叫了起来:“哎,大叔,您老人家给我们配备的装备呢?”
老板的脸挤成了一团花卷:“好说,别的没有,你的装备我找好了,不过被人借走了,就剩了一把菜刀,要不你将就着用?”
“那可不行,好马配好鞍,咱一表人才地就拿把破菜刀,多寒碜啊,影响身份不说,也太没有技术含量了吧?”梁原一脸苦笑地说。
“得了吧你。”我嬉皮笑脸地斜着眼睛看了看一脸迷惑的饭店老板,老板傻傻地赔了个笑脸,“我说叔叔,他的能将就,你不会也让我将就吧?他还好说,再怎么将就还有把菜刀,我可是一将就就只剩下一只破碗了,干脆您给我一面旗子,上书‘替天行乞,奉旨讨饭’八个大字,指不定还能给您老带点午餐回来呢!”
老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得了吧你,几个人里面就你能说,那么凌厉的一张嘴,不当律师可惜了!”老板一副极其惋惜的表情,好像真的是我生错了地方报错了专业一般。
梁原一听到律师,立刻来了精神,“叔,您别说,这死孩子魅力真他妈没话说,泡女人一气儿泡了两三个,而且其中有两个都是律师,那可是白白多出两个陪练来啊,他的嘴是想不凌厉都难啊!”
“滚你的蛋!哪儿来的律师?”我对梁原的话很是在意,三个,我他妈多光荣啊,我他妈头疼死了!“真的是律师会看上咱这样的穷小子?”我看着老板说:“叔,先炒一个苦瓜炒肉,再来一碗银耳粥,别听这小子瞎说,这群人里我嘴最能说,但是我说得都是实话,这丫子也会说,仅次于我,但是不好意思,没一句实话,您呢,宁可相信世上有鬼,千万别信这小子那张破嘴!”
老板乐了,哈哈笑着记完了菜单冲里面喊了一声:“来一提啤酒!”然后笑呵呵地走了进去,梁原立刻拍桌子站了起来,压低了声音说:“我不管,律师也好,学生也好,你分我一个,看着兄弟单着,你总不至于乐得睡不着觉吧?”
“少来,说实话,你找不到女朋友咱岂止是睡不好觉?我严重到拉屎都能碰上大便干燥。可是女朋友这东西不是东西,这不是东西的东西不是一种可以互相给来给去的东西,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如果变成了给来给去的东西,那我们这两个东西就太他妈不是东西了!你地明白?”
我费尽口舌地解释给梁原听,梁原两只眼睛一翻,大叫一声:“天呢!我日你祖宗,你他妈跟我绕来绕去的绕这么多有用吗?我他妈晕了,我不管,你重新给我重复一遍,不懂的话你继续,直到我完全听懂为止!”
“唉唉唉,梁原,别为难辛越了,女朋友哪儿能随便送人?不过越,你也真恶心啊,该吃饭了,你那么恶心干嘛?”疯子皮笑肉不笑地说。
“不恶心啊,你们想啊,人生两大事,一种是吃饭,另一种是什么?”我看了一眼略带吃惊的他们俩,故意卖了个关子说:“吃不完的饭,拉不完的屎!”
我话一出口,两个人登时变了脸色,梁原略显难受地说:“行了越,适可而止吧,一会儿吃不下饭了都。”
我故意装作不懂地说了一句:“为什么呢?”
疯子夸张的笑了出来:“越,我靠,别老把吃和拉联系到一起呗,这也太不文明了,你见谁把这两样想提并论的。”
“唉,有啊,吃喝拉撒不就是吗?”我故装惊讶地说,两个人登时便成了哑巴,梁原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疯子,幽幽地来了一句:“同样是文学院的,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老板端了菜来,几个人喝得成了一滩泥,我跟疯子勾着肩互相喊着“兄弟”,老板却焦急地劝阻着,他是怕我们喝多了,一会儿回不去的话他可是管不住三个的。可是,梁原却没有听他的劝,已经喝疯了的年轻人们是不会轻易扔下手中的酒杯的,老板的好心激发了梁原的义气成分,这个汉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非要要求老板去拿菜刀,他要去隔壁把客人“请”到这边来,这样一来,老板可是吓坏了,忙抱住了梁原,祖宗祖宗地喊了起来,屋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几个人完全成了一滩烂泥,老板笨拙地照应着,费力地招呼着,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把我们给扔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醒来的时候,那两头死猪还是睡着的,我们三个和衣睡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一张大床上铺着一张脏兮兮的床单,从屋里杂乱的摆设来看,应该是饭店老板的。我干咳了一下,喉咙有股血腥味在上涌着,我起身去倒水,却一个踉跄又倒回了床上,胳膊刚好碰到了梁原,梁原“哎呦”一声醒了过来瞪直了眼睛喊着:“你干嘛?我不是同性恋!”
我这才发现我趴的位置不太对,胳膊肘刚好砸在了梁原的“二哥”上,也难怪这小子那么大反应了,“去你妈的,我也不是!”我鄙视地看了一眼梁原,开着玩笑说:“即使我是,我也不会看上你啊!”梁原登时就傻了,郁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竟然透着股不快,我本以为他会跟我对骂,现在的情况让我多少有点不适应。
“越,你说我哪儿不好?”梁原幽幽地蹦出这么一句话来,搞得我更加的迷茫。
“不是吧梁原,难道你真的是一个GAY?”在我们学校有着很广大的同性群体,他们有着自己的天地,自己的组织,谓之为:同性恋联盟。难道梁原真的是其中的会员?太离谱了吧,虽然他没有找到女朋友,可是宾馆和夜店他可是常客啊!
“滚你妈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说我到底哪儿不好,凭什么连个女朋友都挂不上?”
梁原郁闷地嘟噜了一句,我这才放下了心,“不是就早说嘛!吓得人家小心肝扑通扑通地……”我用手捂着胸口,故意夸张地笑了起来。
梁原却叹了一口气,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笑容。“为什么你能谈那么多?你能泡女生我不反对,没意见,长得帅,学习好,责任感也强,性格又好,又大方,优点一大堆。可是连**那样的人渣都能轻易地把一个女生拐上chuang,我他妈……”我没有让梁原说下去,赶紧用手捂住了梁原的嘴巴,眼光瞥了一眼还睡着的疯子,摇了摇头。
梁原伤感地低下了头,压低了声音说:“我有时候自己都搞不通,你比我优秀,我认了,可是我也不差啊,没你长得帅,可是咱也不算丑啊,何况咱这一身的力气。”梁原说着脱掉了上衣,露出了古铜色的肌肉,“这身材没的说吧?绝对的纯爷们儿!”
我苦笑着看着梁原,“兄弟啊,不是哥们儿折你的傲气,女孩是靠哄得,跟她们,你不能耍大男子主义的,她要什么你都得顺着她,也许你是太直接了吧,女孩们都含蓄,特别是优秀的女孩。像秦玉那样的女孩是不适合相处的,玩玩可以,但是绝对不能陷得太深!”
梁原苦笑着说:“别说别的了,老子连个像样的女生都不认识,一个个像她妈被狗啃了头一样。”
“你们班都没有好点的女生,凭你在你们班上当不上班草排个前三也应该轻而易举吧?只要你用心,会找不到好点的女生?H大美女如云,能委屈了你?”
“哼,我他妈可怜就可怜到这儿了,H大美女多,但是不代表H大就只有美女。老子身为班草,怎奈我们那个该死的班上只有个位数的女生,还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一般!”梁原一脸不甘地抱怨道,是啊,换谁不郁闷啊,在一个尼姑庵里,自己偏偏住在一个和尚的聚集地。
“那也不错了啊,你还想什么?这么多柔情似水的林黛玉,你还不挑花了眼?”
梁原叹了口气说:“唉,都是林妹妹倒不假,不过可惜的是她们从天上掉下来的时候肯定都是大头冲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