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凤凰一旦来到这世上，势必引起一场乱世纷争。我唯一不明白的是，她为什么要先后两次，化作梦追和媚袭，来到东兴王朝？莫非传说中的玉儿，竟在我们东兴王朝吗？”

他沉思了一阵，忽然转脸望着我：“你在大明宫时可有亲眼见过凤血石？那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竟被历代君王当成了传国之宝？”

我摇了摇头，叹息道：“除了历代天子之外，从来就没有人见过那凤血石。我有时候甚至怀疑，我们皇室之中究竟有没有那样一块天地之灵石？那块已被当成皇室象征的凤血石，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呢？”

隐蹙眉望着我，“不存在？你是说，凤血石只不过是你们颛顼氏杜悠天下之口的一个神话，也许它根本就是虚拟的，甚至是不存在的东西？”

我一半赞同一半迟疑地点了一下头，“我也只是猜测。”

隐双瞳发出了灵光，显得兴奋异常，脸上忽地闪出一丝阴笑，自语道：“我早该想到是这样！”

我一转脸，正对上他此刻的表情，突然感觉好陌生。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不露痕迹地展颜一笑，掩藏了方才的失态，眸底的墨瞳，却潋滟着我猜不透的色彩。

玉 女峰下一棵松，茂顶葱茏如伞盖，名曰“万古松”；松下一颗石，巨磐岿然如棋枰，叫作“千秋石”。千秋石上，一灰一白两个人影，正在对弈。

白衣人墨发素冠，穿一袭雅洁布衫，神闲气定，手边放一只竹编的药篓；灰衣人道貌岸然，乃深山道士打扮，从头到脚都显得那么古板，然神容俊傲，面色凛然。

他们虽然在下棋，说的一番话，却很是有趣，而且完全与棋局无关，只听那灰衣人道：“这一局凤儿必死。”白衣人笑问：“何以见得？”

灰衣人道：“从目前局势上来看，两人既非同路，又非对决，想必是要相认了。这一相认，必然引起一场乱世浩劫，到时候，天命难违，两者必有一死，凤儿定会为救玉儿而死。”

白衣人却不以为然，笑道：“凤儿十世轮回，都为玉儿而死，这一局，玉儿既已修成正果，得入红尘，也该偿还凤儿这千年之债了。”

灰衣人冷哼道：“这盘棋你下了十年都没赢我，还敢大放厥词说玉儿会死？”

白衣人淡淡道：“我虽没赢，却也没输。因果循环，天意使然，这棋枰上说得明白，此局乾坤之变，先晦后明，静中有动，动中有静，你这个老顽固，就只知动而不知静，又怎会看出，这万象之中，虽变幻莫测，其生死之象早已成定局。”

灰衣人冷笑道：“你是说，这一局，你一定会赢喽？”白衣人神色不变，“还不算，我若能化静为动，阻止这场浩劫，才能真正算赢。”

灰衣人没再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