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患者都具备攻击性，但确实也会存在很多具有潜在危险的病人，所以按规定，精神病院的门卫必须是24小时值班。

另一个让卢令感到不安的原因是他一直打不通精神病院的电话，对方始终处于忙音状态――如果不是线路问题，也不是工作人员有意怠工的花招――对于一个公共服务机构，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哎！有人没有？”这时候李福森已经不耐烦地亮开嗓子吼起来：“门卫！”

天已半黑，视野里灰暗，门卫室紧闭着，里面却没有透出灯光，也没有任何回应。

卢令左右来回踱步，那种不祥之感越发浓厚。

大门之后有很大一块绿化地，灰色的主办公楼就位于草坪之后，东西两栋住院楼藏于其后，隐约露出一点轮廓。

一般来说，精神病院实行的是封闭式管理，每个精神病院收治的患者都有轻重之分，据卢令了解，重症患者在没有医护人员的陪同下固然不能出楼，但轻度病人可以在家人的陪同下自由出入，再说，医护人员的自由肯定是不会受到限制的。

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空旷使得建筑物外那些占地面积不小的地方看起来竟有些荒凉的味道。

安静之中潜伏着令人不安的未知。

卢令继续拨打精神病院的对外联络电话。

“嘟、嘟、嘟、嘟、嘟……”

“小王！”卢令叫过一个警员，指着铁门上的锁说道：“马上去买一个一样的回来。”

被称为小王的警员一脸诧异，愣住了。

“不行！”李福森却立刻猜出了这个老搭档心思：“你疯了?!这可是违规啊！”

“里面不对劲啊。”卢令沉着脸：“门卫不在岗，电话没人听，没有医护人员出入大楼，也没有人在草坪上散步……我觉得里面有事。”

“打电话给上级请示一下。”李福森拿起手机开始拨号：“试试看嘛！”

“祝你好运！”卢令转过头，鹰视周围，某种特别的气息正在与他的直觉对话，多年的警察生涯给了他这种特别的能力――他能闻出罪恶的味道。

甚至门口还残留着一些，它们在狞笑。

李福森已经失望地放下电话：“上面说等把事情先了解清楚再汇报，不要轻举妄动。我们是执法人员，做事一定要有理有据，万一造成误会就不好说了，行动一定要汇报！要走程序！”

卢令并不意外：“哼，我就知道。”

他点燃一根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天天***说效率，效率！要效率就他妈简化程序啊！光说不做！”

“老卢！”李福森瞪着他，同时警惕地看着四周的警员们。

好在大家都在充耳不闻的装傻――这也是一种表态。

“头儿，我进去看看啊！”警员董南突然抓着铁门极灵巧地爬着，还没等卢令回话，他已经跳到了铁门的另一面。

“回来！”李福森气结――因为这又是一个出了名了刺头人物。

“哎！”卢令叫住董南，李福森满怀希望地看着前者，但是卢令的嘴角却挂着狡猾的笑容：“小心点儿！”

“明白！”董南灿烂地眨眨眼，立刻一溜烟儿的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