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谁说不是时候!这屋子,只要是姓荀的来,什么时候都是时候!姓荀的是我的大恩人!”雷泽拉着荀兰兮在屋子里乱转,后者努力挣扎,但是无果,雷泽把她的手捏得更紧:“这,这是我房间,这是他的,乱吧?像狗窝是不是?”
穆括手忙脚乱地关好自己房间的门,脸已红了一半。
“没事儿!”雷泽大声说道:“跟她爸爸家里比起来,咱们这是小巫见大巫!是吧?小兮?不,不,这么叫不礼貌,好像你比我还大一岁,我该叫你姐,是吧,姐?以后爸回来了,你得好好治治他,那么大年纪了,被人笑话,不好!”
“放手!”荀兰兮再次试图挣脱雷泽,但是再次失败――那双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铜墙铁壁。
雷泽把荀兰兮拖进他的房间,他用另一只手拉开抽屉。
“看,老头子把你的信都放我这儿了!”
他的力道太大,抽屉掉落在了地板上。
信件撒了一地。
荀兰兮看着它们,停止了挣扎。
――每一封信看起来都还是崭新的,从未被拆封过一般――每一个信封的外面,都有一个大小刚好的塑料密封袋罩着。
“1,2,3,4,5,6,7,8,9……”雷泽在一旁数数,越数音量越小,于是最后一句话几乎只能让自己听到:
“……其实你比我孝顺,我没给我爸写过信……”
雷泽放开了荀兰兮,他倒在床上。
鼾声大起,他竟然已经睡着了。
得到自由的荀兰兮并没有落荒而逃。
她蹲下来,将地上的信一封一封地捡起来,穆括连忙笨手笨脚地帮忙:
“你,你别怪他,他心里有事儿……你爸爸的事儿,他,他难受……”
荀兰兮抬眼看着穆括。
“他,以前真的瘫痪过?”
穆括点点头,瞟了一眼熟睡的雷泽,压低声音道:“雷哥最忌讳人家提这个,待会儿咱们出去说,可别叫他听见了。”
荀兰兮和穆括一起把抽屉放回原位,荀兰兮将收拾好的物品和信件也放回抽屉。
“你的信,你不拿走?”穆括好奇地问。
荀兰兮摇摇头:“说是让他保管的,就让它们在这儿吧。”
穆括脱掉雷泽的鞋,然后给他盖上被子。
荀兰兮站在一边默默地看着。
“你是个挺好的朋友。”最后她做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