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断喝:“喂,你等等。”
梁臻夜茫然地回过头,却见着那一干小宫女正虎视眈眈地望着她,不禁哑然而笑。真真是一干蠢物,只以衣饰度人,因她新入宫,事事便已谨慎低调为尚,处处投懿妃娘娘所好,连衣着都跟着昭庆殿的人等以棉布素锦为衫,浑身并无一处脂粉首饰,她们又不知梁臻夜身份,大概见她又年幼,不会竟以为梁臻夜只是个低等的宫女,刚才没有发觉她听了她们的体己话,如今崔尚仪一走便看到她了,故想来排遣她。
“你叫什么名字?”芳姐姐神情戒备地望着她问道。
梁臻夜暗中不觉好笑,却是并不想惹什么麻烦,因此忙恭身福了福:“奴婢翠翠,见过几位姐姐。”
“唔。”芳姐姐点了点头,似是捉摸不定该拿她如何处理,只是闲闲地问道,“你在那里站了多久了?”她指着宫墙梁臻夜原来站立处问道。
梁臻夜低头回道:“姐姐这话从何说起?奴婢是跟在崔尚仪后来过来的,见姐姐们跪下,进退不得,因此才在那里立住的。”
芳姐姐依旧是神色狐疑地望着她:“如此说来,我们刚才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见了?”
梁臻夜扑闪着眼睛,不解地问道:“姐姐们刚才有说话吗?奴婢不知。”
她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又盯着梁臻夜看了几眼,终于挥了挥手道:“罢了,你去吧。”
“等一下。”芳姐姐身边闪出一个单眼皮的宫女,细长的眼中放出精光,“你既是跟在崔尚仪后面过来的,为何现在又按原路返回呢?”
梁臻夜不解思索地答道:“刚刚起身的时候忽然发现掉了头钗在路上,因此正欲折回去寻找。”
她冷冷笑了笑:“哪里就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我看你分明是心虚,想逃!”
芳姐姐迟疑了一下,有些困惑地望着梁臻夜,又瞧了瞧那名单眼皮的宫女,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该不该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