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三月二十七日,向塘片子弟学校的美术教研负责人、向塘铁中的美术老师卢琴画,安排了我一次公开教学。
卢老师是浙江美术学业毕业,为美术大师潘天寿的关门学生,在南昌地区,他的中国花鸟画,具有较高的地位。
那天上午,向糖铁路中学的卢琴画、向塘化肥厂子弟学校的舒伟忠,向塘水电团子弟学校的张老师,还有向塘物探队等子弟学校美术老师,都来到了我们学校。
在那个时候,中学的美术教学,也没有教材。我按照*前出版的、由一个叫费新我的画家出的《怎样画铅笔画》,上了一节怎样进行素描写生的技法。
我选择的是画一盆月季花,在黑板上示范了作画的步骤和技法,并完成这张画,然后让学生照黑板上的样子画。
在评议时,大家说了不少的好话。我校曾长根校长说:“他还是刚从下面调来不久的老师,请你们多提意见。”
卢老师在作总结时讲到,在我们农场,应该有这样的条件,可提供一些实物来进行,这样就更好。他说得是很对的,所谓写生,当然应该是实物写生画。
中午,学校款待了来听课的各位老师,校长曾长根和我作了陪同。我也去叫了教务主任谢玉成来,他却不肯来。
饭后,我带着这些老师,参观了所里的科办等地方,然后,在梁家渡站,把送他们上了火车。
调来学校已近三个月了,时间过得也真快。这三个月的生活是满意的。对于考还是不考大学,我经历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至今还有些犹豫,当然主要还是倾向于考的。
不久,受我们学校的邀请,南昌市教师进修学院(后改为南昌业余大学),由一位女校长带队,到我们学校座谈指导,还捐献了一些教学资料和书籍。这些资料,大都为进修学院的老师编写,学校给了我保管。
谢玉成认识江西师院化学系的一个讲师,叫宋才生,有时要找他提供一些资料。有一回,学校杀了猪,谢让我送去了猪肝等到宋家,算是跟人家搞关系。据说所里对这件事有意见,谢玉成心里很有气。
一天下午,我给初二(2)班上地理课,不知什么原因,自觉上得很不理想,这也并非是学生不遵守纪律。我总结了一下,有这样几个原因。
1.教材没有完全熟悉。
2.第一次讲挂图,没有经验。
3.讲课不沉着,对待课堂上出现的问题,修养差。
4.上午和中午,都是写大幅标语,忙得不可开交。由于缺少休息,精力疲乏,这可能是主要原因。
对于这些不足,以后要加强克服,上课之前要精心准备。
这天晚上停电,干不了事,我只好到到文科办公室闲聊。在这里,我与物理老师罗来法、语文老师钟挺生聊天,闲谈了一个晚上。
罗老师可是有来头的,毕业于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原分在部队搞通讯工作。在*中,由于为父亲受*不平,回南昌干预,后被地方上告到部队,被部队清退到我所的茶果大队劳动。因学校缺老师,又被所里调到我校教物理。他很有本事,连农业厅的曹副厅长,也常派车子接他去收音机等电器。
“五四”青年节时,体育老师吴志南告诉我说:“学校团委开会,批了一批团员。当讲到你还不是团员时,我在会上提出,应该跟你解决团组织的问题。而团委书记小高,却说你没有写申请书。”
对于加入团组织的问题,以前曾是梦寐以求的。现在要提出申请,本也是可的。但是,经过了这么多的曲折,现在自己对此却不怎么兴趣了,何况自己在这里,也没有久呆的打算,准备参加今年的高考。入团的问题,还是待进入了大学再考虑吧。
当时的这种想法,实际上是错误的,这给自己的前途,留下了障碍。如果这个时候能把团组织的问题解决掉,或许对自己以后的机遇要好得多。
我还带队参加了南昌市中学生数学竞赛,学生有万昌林、陶水莲、黄华英等,地点在南昌六中(现南昌一中)。
在前一天晚上,我把他们带到南昌,安置在系马桩的一个旅社住下。然后,我自己则回家去住,家里就在旅社的旁边不远。
第二天一早,我来到旅社,安排好学生吃早点。有的学生连吃包子也不会吃,包子里的糖,漏得胸前尽是。我只好用手帕帮她去擦。
到六中参加完数学竞赛后,我把学生送回了学校。学校听说我那晚没有跟学生一起睡到旅社,对我的做法有些不大满意。我心里也不大舒服,何况在这次带队的过程中,各方面都把学生照应妥当了。
我把这些事情说给其他的老师听,包括学生吃包子漏糖的事。董老师对我帮有的女学生擦去糖水,大惊小怪地跟我开玩笑。
我初为教师,踏上教学的岗位,对我教的初二那两个班,像占水发、陶水莲、陶泉根、张万英、邓小丰、邓小蕾、兰少华、艾连英、郝招香等,至今印象很深。
他们不仅喜欢上我的课,也很喜欢跟我在一起玩撒,男女学生还会吊到我的身上来,有的学生甚至把我洗好晾晒的鞋子藏起来逗我。
我原生产队队长的儿子也在我班上,有一次逃避劳动,被同学告发。我罚他去班上的菜地浇水,他很不服,说我是报复。我要报复也要报复他的父亲,何会报复他这样的小孩子?
在这个时候,学校的公章,还是“南昌县蚕桑场五七中学”,对外联系不方便要重新刻过,改为“江西省蚕茶研究所子弟学校”。学校把这件事情交给了我,由所里先开好了介绍信,再到南昌去刻。
我的同学周林、杨同双,正好在一个雕刻厂门市部工作,地点在胜利路。我去找了他们,本应该雕木制的,可是后来去取时,却跟我刻了牛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