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床头柜上摆着一碗手抓饭和一堆水果,不用说肯定是该死的大常送来的。
你说教练看不上我也就罢了,你一个陪练居然也不把我放在眼里,这个鬼地方看来是没法再呆下去了。稍微一动弹,下巴就钻心的疼。我伸手将水果呼啦到地下,猛地一下坐起来,将所有家当一股脑儿塞进旅行箱,义无反顾地走出了基地。
让我唯一割舍不下的就是米拉,胡大令这个姑娘来到人世,似乎就是让她来做我妻子的,你说也是怪了,自从见了第一面,我就有这种感觉,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照爷爷那么说,人如果都有前世今生的话,那米拉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我什么。我甚至在想,等以后稳定下来,我一定要将米拉接回家去,好好伺候她一辈子。
在汽车旅馆里熬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便匆匆赶往米拉家。人要是倒起霉来,放个屁都要轧脚后跟,这刚走进离米拉家不远的白桦林,迎面就遇上两个来找茬的。
一个留着一撮小胡子,手里提溜一根木棍的家伙,歪斜着肩膀挡在小路中间,另一个则紧紧靠在他身边。虽然不知他们所为何来,但我还是迅速做出了一个判断,只要他们手里没有枪,再来几个也不在话下。于是,我没事人一样,昂首挺胸地走过去。
我的举动大概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两个家伙对视一下,眼神里透出一丝慌张,这让我心里更有了底气。当相距还有几米的时候,小胡子开了腔:“你就是阿勒普斯拜?”
“对!咱们好像不认识。”我放慢了脚步,并随时准备迎击。
“那今天就让你认识认识。”
“你们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我们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小胡子手里的木棒击打在树干上啪啪作响。
“说吧,什么事?”
“小子,以后离米拉远点。”
我这才恍然大悟,今天这是遇上情敌了。要是别的事,或许还有商量的余地,但让我离开米拉,那是绝对办不到的事。我嘿嘿一笑问:“你让我离米拉远一点,那我总该知道你是谁吧。”
“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就是了。”
“如果我说不做呢?”刚才憋在肚子里的火正没处发泄呢,这泄火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那你小子今天就别想站起来。”小胡子说着照着我的脑袋就抡起了木棍。当木棍往下落的时候,我瞅准机会,顺势由上而下用手掌抓住木棍,再往后猛地一拉,小胡子完全没有防备,一个马趴摔倒在地了。这时候,只听耳边呜地一声,我知道另一个小子上来了,就往旁边一闪,好家伙,一只大皮靴咔喳一声就砸在了地面上,就听那小子嗷地一声惨叫,抱住了自己的脚。两个小子恐怕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经过专业训练的全国摔跤冠军。
我正自鸣得意呢,猛一抬头却看见米拉虎视眈眈地站在面前。也许刚才听到了什么动静,只是想过来看看热闹而已,她压根就没想到,三个男人为了她,正在这里殊死酣战。米拉指着小胡子说:“我告诉你,赛依劳,别说我已经有了男朋友,就是没有,你也沾不上边。”
“你男朋友难道是他?”小胡子问。
“是的,我们马上就要登记了。”
“怎么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的事多了。”
“你既然有了男朋友,那干嘛还收赛依劳家的彩礼?你这不是骗婚嘛。”另一个出来打抱不平。
“回家去看看吧,你的那些个彩礼,这会儿正躺在你老娘的箱子里睡大觉呢。”
我站在一旁好生感动,米拉这是在无形中,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同时也挑明了我俩的关系。如果跟前没有人,我想我会跑过去一把搂住她,亲吻一下那多情的嘴唇。
其实我更应该对那个叫赛依劳的道一声谢谢,如果不是他来搅扰,米拉会这么爽快?鬼才相信呢。现在的姑娘不都那个德行么,不把你肥的溜瘦了,瘦的溜垮了,她们哪有个完哪。
“你不是去参加比赛了嘛,怎么会在这里?”米拉吃惊地问。
我?了小胡子一眼说:“走,回家再告诉你吧。”
米拉回过头来,大大方方地对赛依老说:“来家里喝碗茶吧。”
“不了,不了。你们结婚的时候,可别忘了请我喝喜酒。”
“忘不了。”米拉莞尔一笑。
那迷人的笑容,至今我还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