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是南京军事委员会密查组成员了,每月活动经费六十块大洋,直属冯博园调遣。{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
冯博园帮我从教导二师军需处那里预支了五个月的经费。我也是有钱人了,平身第一次揣了三百块大洋,非常兴奋,我的记忆里面,家里很穷,基本看不到这种光洋。自从参加革命队伍后,组织基本也没有发给我什么经费,毕竟目前苏区财政十分紧张。
冯博园对我说,富贵,你到市里绸缎店去买点好布,做身新衣裳吧,我给你三天假,你回一趟SC县,看看你老娘和亲近的人去吧。
我花了二块大洋,连扯布到做衣服换了一身行头,包好后,舍不得穿,反正从教导二师领了军服,凑合着穿就行了,对了,这次我也是少校军衔了,不管怎么说我也当过民团的营长。
从教导二师借了一匹马,跟冯博园打过招呼后,就直接骑马奔往SC县去了。说实话,我以前只骑过邻居家的驴,还真没骑过马,还好,这匹军马,训练有素,我骑了十分钟后,渐渐已经能够轻松的掌控它行进了。
除了包裹,随身携带了两支勃朗宁手枪,这两把手枪是从日本人身上缴获的,我要过来,留作纪念了。从教导二师又要了一把大刀,背在身上,刀才是我最爱。教导二师也配备了一些大刀,可是德国顾问说什么,德械师那有用原始武器的,所以全部都丢在仓库里了,正好便宜我,跳了一把最重的。
从X市到SC县有一百多公里,但是我策马狂奔之下,一个下午就到了SC县。
很意外,SC县城门口的守卫居然是小徐几个人,我和他们已经有四个多月失去联络了。虽然我穿了一身军官的服装,但是小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我。
营长,小徐大声地对我喊道,带着哭腔。你到哪里去了,让我们好担心阿!
我踩着马镫下了马,朝小徐说,看你这个熊样,哭什么!我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样,顾司令和顾师长那边还好吧。
小徐赶快将城门口的看守重新布置了一下,他非要坚持带我去师部。一路上,我牵着马,一边走,一边和他低声聊,借以了解情况。
从小徐的谈话中,我得知:当天小徐和几个同志在戏园后面的巷子听到戏园里的枪声后,以为是自己人动了手,所以一直在巷子里,准备接应。不料枪声,渐行渐远,朝相反的方向去了,所以小徐让手下的同志待命,自己去了解情况,由于很混乱,小徐也不知道来城南支援我。幸好小徐和几个同志是我私下单独发展的,孙青原等人并没有怀疑到他们,但是由于小徐与我以前过往甚密,所以被罚配到城门口守门,手下的弟兄也只好跟过去了。
在我离开SC县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不幸的事,首先是王其望联络上了孙青原,叛变了。SC县地下党组织遭到了严重的破坏,除了跟王其望一起叛变的一小部分人外,其他人基本都被孙青原抓起来了,由于被捕的同志坚贞不屈,都被敌人处决了,这就包括老陈也牺牲了。我是很对不起老陈的,他的药铺被敌人查抄,变卖。老陈有一个老婆,两个读书的儿子,老陈他家立即失去了经济来源,日子过的很艰难。
其实我也暗暗庆幸,老陈家属幸好是在SC县,听自己的同志说,鄂北、皖西的地方政府很凶残,基本**的家属全部直接处死的。在乡村,为了对付苏区农民,国民党的部队和地方政府实行村村灭绝行为,在乡村制造了很多无人区,简直骇人听闻。
SC县的地下党被彻底破坏之后,王其望和孙青原又在附近各县和X市进行大肆的破坏,让这些地方的地下党组织也遭到了严重的破坏。
小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心一直绞痛,心痛党组织的损失,心痛这么多同志的牺牲。更大的问题来了,我已经无法在SC县直接联络地下同志了,只能等上级派人主动来联络我。
终于到了师部,才短短几个月,师部已经大变样了,外面的门面全部翻新,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对威风地石狮子,伫立在门前。顾斋生目前干脆把县衙和师部合并,据小徐说,顾斋生觉得在师部署理民事更安全。
我和小徐直接走向议事厅,一路上的警卫见了我,都向敬礼,还是喊我,王营长好!看来孙青原已经知道了我的情况,并通报给了顾斋生和顾鲁平。
走到门口,我对里面喊道,王富贵报道!
两个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一个是顾斋生,几个月不见,他脸上的皱纹好象更多了,顾斋生戴着一顶黑色帽子,穿着黑色绸缎大马褂,深灰布棉袍,蹒跚的走了过来,想对我说些什么,但我却听不见什么。他抬起手,好象想拉我,但很快又缩了回去。我们相视,我很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顾斋生眼角好象有水光。
另外一个人,大概有六十岁上下,是个有书卷气质的老人。他看着我和顾斋生对视,有点不理解我跟他的关系吧,这个老人插话到,斋生老弟,这位后生是何人纳?
顾斋生失了一下神,说,他是我的小,小,小营长。不过现在是中央军的少校军官了,后生可畏阿。
顾斋生拉住旁边的老人说,富贵阿,这位可是我们SC县的知名学士谢常运,也是我的学兄,前清中过举人,是个我们县的大文人阿,这次我想在SC县大规模办学,所以特地来和他商量的。
谢常运捏了一把胡子说,不敢当阿,哈哈,斋生老弟,你如今也是本县的父母官,有你来当这个家,我很放心。难得你热心本县学事,既然要办学,我当然义不容辞的来帮忙了,哈哈哈。
顾斋生说,常运兄,富贵今天来我这里可能是公事,今天我就不留你了,只好改天请你到青苑酒楼喝酒,继续筹划。
谢常运笑道,没关系,你们公事要紧,我就先走了。
顾斋生跟我说,富贵,你先到屋里面去等一等,我先去送送常运兄。
我一个人在屋里等了好久,顾斋生才回来,没想到送人还有这么多名堂,搞了这么久。
我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顾司令。这个时候我看见顾斋生愣了一下,很快又释然。
我继续说,这次我到SC县,汤恩伯师长让我给您带来一个口信:不日中央几路大军将准备剿灭鄂豫皖*,教导二师不日将南下,可能要借道,同时希望SC县能提供一些士兵中途安歇的场地。
顾斋生听了这些,盯着我,大声喝道,不必了,SC县有第五游击师足矣,我们自己能对付得了**,不用劳中央军大架,本年SC县赋税早已经上交完毕,我不会再为中央出一个大子。
我有些苦笑,顾司令,您又是何必。据我所知,南京方面对您已经非常不满了,这个时候,您何必拒绝。
顾斋生说,我身为SC县长,当为地方百姓保一方平安。大军所到之处,必然处处扰民,我看汤恩伯不必来了,有本县各支民团,对付红军,足够了。
顾斋生说完这些,突然想对我说别什么,但是又很为难。
我说,顾司令,有什么事,您直说吧。
顾斋生皱了几次眉头,终于说,富贵,这件事必须告诉你,出了这种事,我也有很大责任,我的疏忽阿。
我急忙问,到底什么事?
顾斋生怜悯的看着我说,富贵,你母亲被人杀了,SC县南地方赤卫队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