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相象之人
作者:城南夜雨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329

我发现跟顾斋生、冯博园这些人谈话,一点都不费劲,很多东西如果你不明白,他们也会跟你解释的清清楚楚。@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

既然跟顾斋生没有什么话好说,我也就告别出去办事了。回到自己住处,就看见小兰正在院内熬汤,居然用两个炉子一起熬,我有些不好意思,对小兰道,夜晚估计要出去办点事,顾司令交待过的,我的去谢老家送点礼,等一回还要烦劳你领我去管家那里拿东西,既然这个时候去送礼,那么谢老肯定会留我吃晚饭了,你在这里熬汤,算是白费一番。

小兰看了看我,脸有些红,声音象蚊子一样,她说就算今天吃不上,明天热热还能用,现在天气冷,汤能放上好些天。

我感觉很歉疚,但是没法说什么,就算想说,暂时也说不出口。我只好轻声道,等一会你把这外面的事处理好了,通知我一声,我们去管家那里,好吗?

小兰抬起头,看着我,道,我们,你说我们?

我知道她有些误会,但是现在不好明说,只好答复道,恩,我们一起去管家那里取礼品。说完,我歉意地笑了笑,就进了屋。

进屋后,我就在暗地琢磨这件事,说实话,我对小兰是有些好感的,只是顾斋生在这个事情上有些小动作,再加上我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实在不能承诺些什么,而且在我的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怎么都不愿这个善良、纯朴的姑娘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我在屋里整理了一些东西,有一些以前留在这里的东西,我要打包带到X市去。\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

我刚打好包裹,小兰就进屋,告诉我外面的煤火和汤罐都暂时处理完了,现在就要带我去顾府管家那里去。

我第一来到顾家在城里的私库,吴管家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很富态,精神也极好,全身绸缎做的长褂,里面衬着上好棉衣。我以前其实很少和他打交道,隐约记得见过几面,但是具体是在那里见的,现在已经记不起来。

吴管家对我的态度是极为恭敬的,这都令旁边的小兰都奇怪起来,想来日常,他对下人,应该是比较严厉的。

吴管家递给我一个礼品木箱子,很精致的箱子,低声说道,这里面礼品样数不多,但是却珍贵。

我道,里面都有什么,要打开来看吗?

吴管家继续低声道,两块都是半斤重的上等田黄石,明代程君房的漆涸墨两块,四卷宋代的古书善本,十支上好的湖笔(湖州产的毛笔)。

我有些疑问的看了看吴管家,意思是很明白,这些东西价值几何?

吴管家笑道,有些东西是用钱买都没法买到的,顾家祖上留下来的,传了好些代了。

接过这个礼品木箱子盒子,我的心有些沉甸甸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再三向吴管家致谢后,我拿着礼品箱子,准备去谢府一趟,当然直接找县衙要了一辆马车,有四个警卫直接跟车上了,估计顾斋生事前也交代过这些事。

谢府在城东,城东一般都是SC县本地很多代的人住的地方,反到是城南属于新区,富人反到多住在城南。

马车停在谢府门前,我拿着礼品,下了车,敲了门。一个老妈子开了门,领我进去,我吩咐四个警卫暂时在门口警戒。说起来,谢府其实是个二进的小宅子,前院里种了很多竹子,厨房和杂货房都在前院,后院是住处和书房.

我刚走进后院,谢老就从正厅门口迎了出来,看见我拿了礼品,埋怨道,何用阿堵物,吾素不喜。

我笑道,弟子第一次来老师府上,拜见,总不能空着手来吧,其实这里面都是文房用具,老师肯定用得着。

这文人是不当面看礼品到底是什么,谢老让老妈子把礼品接了过去,就示意我坐下来谈谈话。

我抱歉道,明日我可能就要回X市述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亲耳聆听老师的教诲。

谢老道,这个不碍事,我已经准备了一些书本,准备这次你去X市带上,每天你花一点点时间看看就好。

我问道,都是些什么书啊?我识字可能并不多。

谢老朝里屋喊了一声,玲玲,把东西拿出来吧。一个二十三、四岁上下的女人,拿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我一看,差点昏到,下意识地喊道,赵首长,您没有死吗?

那个女人平静的问道:“赵首长是谁?我和她很象吗?我是谢常运的独女,从北洋女子师范学堂毕业没多久,在天津做过一段时间的小学教员,后来在父亲的要求下,回SC县没多久,现在正在县公立小学担任国文教师。”

我由于过度震惊,说不出话来了,这天底下就这么相象的人么,她和死去的赵月娥首长,居然身高,胖瘦,容颜,几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让我刻骨铭心的事情,也没有过去太久阿,一霎间,我的心底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谢老也奇怪的问道:“刘首长是谁啊?和我女儿很象吗?我女儿学名叫谢玉蓉,小名玲玲”

谢玉蓉问道:“王校官,刘首长是谁啊?难道是党国要员吗?”

我终于恢复正常,赶忙解释道:“刘首长啊,其实也没有什么了,都过去很久,没有什么,说出来只会扫了大家的兴致。”

谢玉蓉很从容的道:“这天下,如果有相象的人,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毕竟光是中国就有四万万同胞。”

谢老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有些好奇的问道,不知道玉蓉姐,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

谢玉蓉黯然道,家父年近七十,就只有我这一点骨血。家母在生我的时候难产,离开我们很多年了。

这个话题也引起了谢老的悲伤,谢老低沉的说道,自道光二十年起,国运唯艰,外患多多,内乱不休,这大江南北,风吹尘沙如黑烟,城郭惨澹飞纸钱。这官府上下,就算有几个有见识的官员,为臣独难古所慨,谢安裴度宁非贤?吾曾入幕张香涛三年,为其改革而无勇气而离之;后参赞北洋政府事,未料,北洋诸人多倾轧,事事难成,愤而回乡治学,老来得此一女,却难料其母难产离去。幸好,小女一直比较平安,未曾出过什么事故,老怀甚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