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如同大家商量好的一般，清平官去了天志的卧房歇息，而牟寻长脚一迈，已经走在她前面，竟是径直往她和哥哥的两间屋子而去，她只得拔脚跟上。首发

“喂。”她跑到他前面，伸手拦住他。

“我没说我家欢迎你。” 黑夜如幕布一般笼罩着寂静的山村，她香糯婉转的嗓音，格处拔人心玄。

“难道姑娘要我睡在这外面吗？。” 他溶入夜色的身体顿住，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依稀看见那琥珀色的眸子亮亮地透着寒意。

她让开，她不是不通情达理，只是刚刚想起他日间轻浮的样子下意识地排斥他再靠近。

月牙儿挂在树梢，山影朦胧满天的星斗。夜风刮过，林间发出沙沙的声音。

“左边是我哥哥的房间。”

言毕不再理他。

她在秋千上坐下轻轻荡起，到这里已一年，她仍是不习惯早睡。如水般倾泄的夜色，总令她想起一些人一些事。恍惚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说，每个人死了都会变成一颗守护星，爸爸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所以我们要幸福。

她是不信的，从始至终，只是从此养成仰望夜空的习惯。不过城市里是看不到繁星点点的，现在她可以天天看，而且那些星星离自己那么近。

她知他立在她的身后，身后寂静无声。

“呀，你看，有萤火虫。”

她看见一点点的绿幽幽的光芒如精灵一般在草丛中跳跃。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会发光的小东西，她已经忘了之前对他的芥蒂。

她蹦起来，奔过去，想抓一只看看这种神奇的小昆虫。它们虽飞得极慢，却也不是那么容易得手，扑腾几次却落空，萤火虫早已四散开去，她不由颔首叹气，身后似有衣袂轻拂。

他将手伸到她眼前，然后摊开，一只只萤火虫便在她面前飞去，她忍不住拍起手，又蹦又跳，赞叹道。

“你好厉害哦”

“哇，好美”

而他只是侧脸看着她绽放的绝美容颜，那双乌黑剔透的眸子，有氤氤的雾气，那里似乎才流过泪。刚刚她身上迷漫出淡淡的哀伤几乎令他心疼起来，转眼她却是笑颜如花。

第一次，他觉得自己看不透一个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