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混沌传说-第1卷<学道>第四章<轮回塔>第13节<大战前夕>]
无风无云,晴空万里,真是一个好天气啊!
落君城凡是知晓独孤钧鸿今日成婚的人,无不脱口妙赞一声。
同时,今日也是征讨华夏国倒计时的第二日。
数十万的大军驻扎在南巫国各个大城的郊外,他们只等带军将领一声令下,便开始向落君城汇聚,这样做一方面是管理容易,另一方面是由各城负责吃住,可以减轻落君城的负担。
这些兵士,在没有带军将领的许可,任谁也不得进入所属的大城半步,以免惊扰了城中的百姓。
尽管如此,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凡是听闻有大军驻扎在附近的百姓,十有**都会主动送上吃的和用的,至各处近营。
百姓如此做,并不是畏势讨好,奉承巴结,也不是受迫于人,他们是诚心诚意,心甘情愿的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亲自送将过去的。
只因平时无战事时,南巫国的兵士将领们都会主动以助民为乐,为民解忧来锻练自身的身体。
此法原是历代一位南巫族族长向南巫国国君提出来的,那时只是抱着试用一下的心态来在军中推行,岂知到了后来,没想到此法不但在军中大受欢迎,而且连百姓也欣然接受,甚至还在南巫国形成了一种风俗习惯。
对于南巫国而言,穿上战甲就是兵,卸下军备就是民,军民不分彼此,便使南巫国成了神州大陆的头号强国。
如此以来,南巫**民之间的关系,也就变的十分和睦了,这也使得南巫国的兵士,无论走到哪,都能找到家的感觉。
大婚之日,独孤钧鸿也没闲着,他连同父亲独孤年和二弟独孤玉剑,都在王宫的‘兴军殿’中,与其他几南巫国的重要将领商议出征之事。
孔子身为南巫国的最高指挥官,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他们先是分析敌我优势,而后又在一块巨大的战略图上指指点点。
他们偶尔会发生争执,但片刻后又都疑团尽解,使气氛又变得和睦起来。
诸般事宜商议完毕,独孤钧鸿一拍独孤玉剑肩膀,笑着赞道:“玉剑啊玉剑,你的奇思妙想,大哥可是自叹不如啊!”
独孤玉剑听闻,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道:“这些都是玉剑平日里不小心悟来的,也不知真正到了沙场上是否管用呢?”
听他这么说,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将军‘呵呵’笑道:“年老兄的二公子果然与众不同,此法若是灵活运用,不但可以使行军速度快上许多,且还可以突袭奇击,以少胜多,使敌人防不胜防。”
独孤年有些惊讶地瞪着中年将军,随后坚起大拇指,赞道:“景大将军果然是慧眼识英雄,凡在咱们南巫国经你一提名的人,无不军功显赫,武功卓绝,你瞧瞧我家钧鸿,当年经你一提名,如今已是上将军,再过些时日,马上就要荣升大将军了。以后,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有接班人了。...对了,你家大公子,我们南巫国的大驸马黄兴不也快晋升大将军了吗?”
说着,独孤年又转向另一个五十来岁的半老将军,道:“还有宫大将军,你可是我们几个大将军中资格最老的,你的两位公子都已荣居大将军之位了吧?”
孔子站在一旁盯着战略图,不耐烦的道:“商议要事,怎么又扯到闲话家常了?稍后孤王还等着吃喜酒呢!”
经孔子这一提醒,众人才又回到正题中,看看是否还有什么遗漏。
落君城内,家家户户贴喜挂红,仿佛是自己家有人成亲一般,就连街道上也是人来车往,极为热闹。
介川次郎与出云杏子分居两方,介川次郎暂住在宫外使节馆,出云杏子则是住在王宫内院。
那怕出云杏子在出云国如何遭人冷眼,如何倍受歧视?但到了神州大陆,她却是受人尊敬的上宾。
此刻的她,正在接受南巫国王宫侍女为她化妆。
世人都知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她既然要成为南巫国上将军的妻子,自然要换上神州大陆的装束,并以神州大陆的礼节来进行嫁娶。
经过半个时辰的上妆,沐浴和更衣,真正粉面红唇,玉颜秀眉,且身穿大红喜裙的她,才变得光艳照人,娇美无比。
周围的宫娥侍女瞧着她,都投来了惊艳的目光,也不知她们此时,是在羡慕呢?还是在忌妒呢?
“玉花公主驾以...”一个太监拖着长音喊道。
不一会儿,玉花公主带着四个侍女走了进来。
其她原已在此间的侍女宫娥们见到,都不约而同的下跪行礼。
出云杏子不知神州大陆宫廷礼节,也起身向玉花公主盈盈拜倒。
就在她的腿即将跪到地上时,玉花公主急忙抢过来,将她扶起,道:“玉杏公主,你不必如此,你我同身为公主,自然是不分彼此。...听闻今日你要出嫁了,我便赶过来瞧上一瞧,...嗯!果然是个文静清丽的美新娘。”
说着,玉花公主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脸幽怨的望向了东瀛大陆的方向,淡淡的笑道:“不知到了你们东瀛大陆,我是否也会穿成你们东瀛人的模样呢?”
出云杏子目不转睛的盯着玉花公主,讶然问道:“公主殿下,你真的想嫁去东瀛大陆吗?”
玉花公主苦叹一声,道:“是啊!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还不如嫁到你们东瀛大陆,嫁给一个喜欢我的人...”
出云杏子黯然神伤的,道:“喜欢?...东瀛大陆现今若是让我回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她说的坚决,神情却是极为哀怨的,似乎又想到了以往的伤心事。
玉花公主听闻,一脸惊讶的,道:“那里可是你的故乡啊!你...”
玉花公主说到‘故乡’两字,出云杏子便伤心的流下了泪水。
玉花公主见状,递了一块丝帕给她,道:“你为何哭了?你来到我们南巫国,难道就不思念你的父王与母后吗?”
既然出云杏子听到‘故乡’二字会伤心,玉花公主便换了一种方式来问,岂知她才问完,出云杏子便哭的更伤心了。
出云杏了哭了好一会儿,泪水将脸上的妆的都掉了,玉花公主急忙,劝道:“今日乃是大婚之日,你可不能老是这么哭吧?好啦!算我刚才那些没问总行了吧?...你们还愣的做什么,还不快为玉杏公主重新上妆!”
说就是说了,怎么能当做没说呢?
出云杏子拭去脸上的泪水,重新将脸清洗了一番,便如先前那般乖巧地坐在橙子上,让侍女为她重新上妆。
她一想到东瀛大陆,一想到自己的父王和母后,又想到那些伤心往事,便强自忍住,让自己不再流泪。
重新上妆这段时间内,玉花公主也没有再说话,只是心有所思的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想着。
出云杏子的妆才上好不久,门外再次传来了太监的吆喝声。
只听那又尖又细又刺耳,拖的又长的声音,道:“迎亲使者到~”
来人居然是独孤玉剑,这倒令玉花公主没有想到。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更何况这仇人还是冤家呢!
侍女为出云杏子盖上喜帕后,便都将目光看向了,一个跪着行礼,一个爱理不理的两人身上。
良久,玉花公主都没有让独孤玉剑起身,出云杏子半掀着喜帕,见到两人的状况,便盈盈走到玉花公主身前,道:“你们南巫国派去出云国和亲的人不是公主殿下你,而是一位将军的亲人,也是未来我的亲人。因为我们出云国没有王子,因此需要一个男子继承王位,还有...”
出云杏子看着玉花公主惊讶的神情,停顿了片刻后,接着道:“在东瀛大陆,我们这些可怜的女子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只是...只是男子的玩物和工具,你...”
正说着,门外那个太监的声音又再响起,道:“吉时已到,迎亲使者起程回府啰...”
听到此话,出云杏子放下了喜帕,独孤玉剑起身向玉花公主拱手,道:“公主殿下,小民今日失礼之处,它日再行请罪,现下便告辞了。”
说完,独孤玉剑便转身向仍旧跪在地上的随从,道:“我们回府吧!”
出云杏子在两个侍女的扶持下,缓缓的步出房间,进入到停在外面的华丽马车之中。
迎亲马车不同于其它,马车的车箱并不十分大,只由两匹健马拉着。
健马穿红戴花,两马间还缚有一条喜绸,喜绸中间系着一个结,仿佛象征着永结同心。
马车的门开在右侧,整个马车也是以红色装饰物为主,且在马车各侧都张贴有一个大大的红色‘喜喜’字。
迎亲马车出了王宫,在落君城的街道上缓缓行驶,似乎也想将喜意留给路边围观的南巫国百姓,毕竟这些百姓也在家中摆了一桌,也是准备为此喜庆一番的人呢!
独孤将军府门外的街道上站满了人,卸下了盔甲,已经换上了新郎服的独孤钧鸿也站在人群之中,他可是今日的焦点,也是人群中最最抢眼的。
虽然他比出云杏子整整大了十岁,但是像出云杏子这种从小便担惊受怕长大的女子,也正需要一个像独孤钧鸿这样,事业有成,年少有为的男子来呵护,来疼爱的。
更何况人家独孤钧鸿长得也是相貌堂堂,威武不凡,也没哪点配不上这个来自东瀛大陆的幸运公主吧!
再说了,有这么样的一个男人来保护,来爱自己,难道这不世间所有女子所期望的吗?
独孤钧鸿左顾右盼,盼星星盼月亮,盼的颈儿都长了,终于把迎亲马车盼到了。
周围的文武百官们见到他的样儿,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更为这喜庆的日子,增添了几分喜气。
马车停了下来,停在了独孤钧鸿身前。
按照礼节,新郎是要抱着新娘入新堂的,于是独孤钧鸿便小心翼翼,且又笑意浓浓的将出云杏子抱进了新布置的喜堂。
贴着独孤钧鸿胸膛,搂着独孤钧鸿的脖子,出云杏子就仿佛找到了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安全感与温暖。
进了喜堂,独孤钧鸿轻轻的,再次小心翼翼放下自己未来的妻子。
出云杏子站立之后,便有人递来一条系着一个结的喜绸。
喜绸一端在独孤钧鸿手中,另一边在她手中,虽然这些她都不懂,但独孤钧鸿会在一旁教她,是以做起来也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喜堂的主位之上坐着五人,南巫国国王孔子与妻子,也是南巫国的一国之母坐在中间,而独孤年与妻子则是坐在左侧,至于右侧那个为单的主位上,则是坐着介川次郎,因为他可是此次和亲的使节将军,自然也算半个主婚人。
独孤钧鸿与出云杏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走向主婚人。
接着,只听有人喊道:“一拜天地...二拜主婚人与高堂...三、夫妻交拜...四、礼成...五、送入洞房...”
喊话之人余声未落,便有喜庆之乐在耳边响起。
听着乐声,独孤钧鸿便将已是自己妻子的出云杏子抱入了洞房。
夜已深沉,很是宁静,喧闹之声,喜庆之声在洞房之中,却是听不见的。
出云杏子独自一人坐在喜床边缘,等着独孤钧鸿来为她揭去喜帕。
她从被独孤钧鸿抱入洞房之后,便一直坐在此处,此刻的她虽然心中欢喜,但却也有着一丝紧张,一种不知如何面对将要发生之事的紧张。
也许女子第一次出嫁都是如此吧!又或者是她还不能适应神州大陆的成婚礼节。
出云杏子正担忧着,突然‘嘭’一声,洞房的门被一个左摇右晃的人推开。
激动,紧张,颤抖,担忧,幸福...全部都在此刻降临到出云杏子身上。
良久,似乎她都有些坐立不安了,因为进来的人,此刻都没将她头上的喜帕揭去,而是站在离出云杏子不远的地方喘息。
‘嗒~嗒~嗒~嚓~’移动脚步的声音响起,她的心跳仿佛都已和这脚步声谐调了,那个身影渐渐靠近,靠近坐在床沿的出云杏子。
喜帕的一角‘咻~’的被人掀起,那只手伸向喜帕时,出云杏子的心,跳的更快了,直到她看到那人的面孔,她的脸色猛的一变,变成了惊恐。
她惊恐的不住后移,随后她扯下头上的喜帕,拼了命般的向洞房门口冲去。
‘碰’她还没能冲到门口,洞房的门便自动关上。
出云杏子背靠着门,一脸惊慌的大呼道:“来人...来人...救救我...快来人啊!...”
渐渐的,她的声音变成了哀求,向正朝自己走来的身影哀求,道:“介川将军,求求你...我已是...”
来的人竟然是介川次郎,看来东瀛大陆的男人,个个都是禽兽,个个都好色成性。
介川次郎邪笑,道:“我们东瀛大陆女人的第一次,可不能让给了旁人!...你放心,他是不会知道此事的...对他而言,我就是仙人,无所不能的仙人...你看看神州大陆的男人,一个个高兴起来,就不停的饮酒,非把自己灌的烂醉,差不多忘了此处还有一个可人儿呢!...趁现在他不在,你就从了我,否则,别怪我用强!”
出云杏子紧紧抓着衣襟,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可怜兮兮的向介川次郎哀求,哀求的同时,她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无论这最坏的打算是什么,她都不允许眼前这个衣冠禽兽沾污自己的身体。
此事如果是发生在东瀛大陆,那也是没法子的事,但如今她已嫁到了神州大陆,已身为人妇,此事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介川次郎‘哈哈’一笑,道:“看来,还是需要本将军给你上一课...来吧!”
那双手,眼看就要碰到出云杏子的身体,突然,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洞房之中响起,道:“把你的脏手移开!”
介川次郎听到这声音的同时,身子也已经不能动了。
他唯一能够感觉到的就是,来的人很强,而那人就在他的身后,还是凭空出现的。
“姑娘,你没事吧?”
出云杏子望着介川次郎身后的陌生男子,抓紧衣襟避到屋子另一侧靠近窗子的地方,向陌生男子略微摇头,道:“没...没...多谢...谢你了!”
陌生男子将冰冷且满是杀意的双眸,移向正背对着自己的介川次郎,冷斥道:“你...身为人臣,居然对敝国公主做出此等兽举,简单是禽兽不如,更是愧对敝国国主之知遇之恩。”
介川次郎心中惊恐,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竟然敢管本将军的事,若是让我家大人知晓了,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家大人?...哼~!”陌生男子说着冷哼一声。
随后,他又再接道:“就是那个叫‘龙影’的人吧?你们东瀛大陆的修真者,不好好修行行善,竟然一而再,再而三,三番五次的在咱们神州大陆制造混乱,无非是想促使神州大陆内乱,然后坐收渔翁之利罢了。你们的龙影大人,处心积虑弄出这许多事端,如今的华夏国已为你们搅的是民不聊生,怨声满天。如此的大野心家,他不来找我,我还准备去寻他呢!你若是说出他的下落,我便饶你不死...”
介川一郎虽然可以感觉出,眼前此人绝不是东方一败的敌手,但是他身为龙影村的忍者,最底线的使命便是不得向外人,泄露任何不利于忍者村的信息,即便是死也不能,这不光是他的使命,也是东瀛大陆所有忍者的使命。
“休~想~”介川次这两个字咬的既清晰,余音拖的又长,而且还摆出一副宁死不说的样子。
只见他腹部丹田的位置突然亮起,同时口中还得意的扔了一句话,道:“南巫国与华夏国之战,势在必行,任你是天皇老子也不能制止...呵呵~...哈哈~”
介川次郎说完本是在苦笑,岂知他才笑了两声,而且还是拖长了余音的两声后,便放声大笑起来。
不过,他这大笑虽然也是两声,但是却不能将声音传出这间屋子。
两声之后,一团耀眼的白光自他腹部向四周扩张。
待出云杏子能够睁开眼睛时,那团白光居然‘啵’的一声,在陌生男子右手托着的一个透明小圆球中爆炸,然后随着小圆球的消失而不见。
出云杏子可不知道,若是陌生男子不将这团白光压制住,只怕她与这间屋子,以及屋子周围数十米范围内的一切,也都将随着那团爆炸的白光化成灰烬。
收拾完介川次郎,陌生男子笑着向出云杏子,道:“姑娘莫怕,我叫李节,乃是华夏国的开国君王。姑娘既然来自于东瀛大陆,想必是知晓这‘龙影’是谁,人在何处吧?”
出云杏子见对方救了自己,似乎也并无歹意,便小心翼翼的,轻声道:“龙影是我们出云国‘龙影村’的忍者头领。...但他却并非受管于我们出云国,而是直接听命于天皇陛下。”
李节听完,‘哦’了一声,拱手笑道:“多谢姑娘相告,李节这就告辞了。”
李节正欲瞬移离开,仿佛又想起一事,便伸手从袖中摸出一封信函,放在了点着两支红烛的桌几上。
他将信函放在了桌几上后,便转身向一脸担忧的出云杏子,歉然道:“姑娘,实在是抱歉,李节还有一事忘了说予你知道。...刚才之事,若是有人问起,姑娘便说那个将军是来向你辞行的便可,还有...”
李节手向桌几上的信函一指,道:“请将此信交予你丈夫,让他在出兵华夏后,再将此信转交予华夏国国君。”
李节道谢一声,便消失在洞房之中。
出云杏子惊魂未定的向那封信函瞅了一眼,一眼之后,她便抢到门口,将门打开奔了出去,仿佛生怕介川次郎的身影再次出现一般。
一路上,红绸悬挂,‘喜喜’字灯笼吊悬。
独孤钧鸿终于应付完,且送走完所有的宾客,走在了回洞房的路上。
他脚步平稳,眼光如炬,脸上也没有醉意,仿佛根本就没喝酒一般。
走着走着,面上本是欢喜之色的他,神情突然一凝,看向了走廊尽头那个孤单的倩影。
一个背向着他,且身穿新娘喜裙的孤寂女子。
“玉杏?”独孤钧鸿轻轻的唤了一声。
听到唤声,那道身影‘咻’地转身,转身看向了独孤钧鸿。
独孤钧鸿快步走了过去,笑着抓着她的双肩,关切的问道:“玉杏,你为何会在此?”
说着,独孤钧鸿向四周没有灯光的黑暗之处看了看,再次望向出云杏子那,泪水已夺眶而出,且香消玉损的脸,不解的问道:“是...是为夫的不好,玉杏你就别哭了好吗?夜风吹的久了,身子会受不了的...”
他话还没说完,已是泪人的出云杏子便扑在他的怀中,伤心的哭了起来。
出云杏子这一哭,当真是把独孤钧鸿这个上将军给难住了,带兵打仗他是没什么问题,但若是哄女孩子欢心,这可不是他所擅长的。
一时之间,弄的独孤钧鸿是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他想也不想,干脆将出云杏子抱起来,朝自己的洞房走去。
青鸾国,炎京城王宫的‘青成殿’外,莫青锋、心月、陆紫晴、莫少聪、李节和何映雪,以及一个莫青锋等人从未见过的妙龄少女,他们几人齐聚一亭。
青成殿本是青鸾国藏书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莫少聪的书房,而青成殿外的‘踏青亭’,更是莫少聪,乃至莫青锋在位时经常去的地方。
‘踏青’若是单从字面理解,定会让常人认为是青鸾国国君,为了自身利益而欺压在青鸾国子民头上。
但事实并非如此,‘踏青’二字在此,乃是‘脚踏青云,摇摇直上’,大有鼓舞人心之意。
而‘亭’自然就是普通的亭子了。
但是,这‘踏青亭’三个字合在一起,却又更有一番深意。
其意就是,以‘踏青亭’为起点,以振兴青鸾国为目标,使青鸾国子民的日子越过越好,使青鸾国越来越兴旺昌盛。
‘李节’曾经本就是一个集权一统的君主,如今神州大陆纷争不止,身为开国始祖的他,自然不能置之不理。
但他如今已身为修真者,是修真者,自然就不能再直接插手凡人国家的事。
于是,他便选中了莫少聪,一个和自己挂着亲的新君。
莫少聪一听李节要让他统一神州大陆,让华夏子民不再饱受战乱之苦,便一脸惊恐的连连摇手,道:“舅舅...如此重任,聪儿又如何担当的起啊!...再说了,聪儿才刚接任青鸾国国主不久...况且,聪儿也没有如此疯狂的野心...”
他越说声音越小,而且还慢慢垂下了头,仿佛知道李节听他这么说,会不高兴的训斥他一番呢!
但是他却想错了,李节听莫少聪如此说,便知他是嫌底气不足,才不敢担负此等大任。
若是有了底气,试问谁没有野心呢?更何况统一神州大陆,也并非完全是为了野心。
李节盯着莫少聪,让他抬起头来,然后一脸严肃的向他,道:“只要能得到各国子民的支持,救受难百姓脱离苦海,并在今后给予他们安定和美的生活,以及一个幸福的家园,又有谁会不支持你呢?...况且,这并不是你的野心,而是你的抱负。”
莫少聪小心地迎着李节的目光,轻声问道:“抱负?”
李节一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是的!...野心和抱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因为野心是对一个私欲心强的人而言,而抱负则是对一个目光远大的人而言。...将神州大陆统一起来,不但可以免去许多不必要的战事,而且还可以团结一致,共同抵御外敌。”
“外敌吗?舅舅...”莫少聪惊讶的问道。
何止是莫少聪惊讶,连莫青锋等人面上也都显露出诧异的神情。
李节向众人面上一扫后,将手从莫少聪肩头收了回来。
然后,他叹息一声,转身背对着众人,将目光移向了万里无云的天空,无可奈何的道:“是啊!如今的华夏国已是哀鸿遍野,民不聊生。而这些都是拜东瀛大陆的龙影所赐。”
莫青锋失声问道:“大哥,东瀛大陆的龙影吗?”
还没等李节回答,两道身影凭空出现。
出现后,其中一个少年笑呵呵的道:“是啊!那个龙影的修为怕是还在外公之上呢!”
听到声音,众人惊讶的神情便又被喜悦所替代。
莫少聪首先迎了出去,一脸欢喜的道:“少言,仙茹姑娘!”
莫少言和莫少聪寒暄几句后,便带着张仙茹随莫少聪回到亭子中,分别向众人一一行礼。
礼毕,李节不解的向莫少言,问道:“少言,难不成你见过那个东瀛大陆的龙影了吗?”
莫少言点头正欲说话,张仙茹一脸愤然的,恶狠狠的道:“只可惜她已经畏罪自杀了...否则,我定将她碎尸万段!”
李节听闻,打量了张仙茹一番,笑着向莫少言问,道:“少言,这位姑娘是?”
莫少言揉了几下太阳穴,一脸惆怅的,道:“舅舅,她...”
莫少言还没说完,张仙茹便抢着,道:“晚辈张仙茹,乃是‘灵仙派’独孤上人座下弟子。”
“灵仙派...张仙茹...”李节嘀咕几句,重新打量了一番张仙茹后,瞪着眼,惊讶的问道:“你爹可是叫张继风?”
张仙茹听闻,心中一震,呆看了李节片刻后,她向李节跪下哀求,道:“前辈!求你告诉仙茹,仙茹爹娘是否安好?求你...求求你了!”
自从张仙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便一心想打听自己爹娘的情况。
只可惜她与莫少言回到‘灵仙派’时,张飞云与叶梦瑶两姐妹都已去了仙界,而派内的其它师长又不知晓此事。
万般无奈下,莫少言便想到了李节,知道李节来了青鸾国后,他便带着张仙茹急忙赶了过来。
岂知见到了李节,李节仿佛也有什么难言之隐,而迟迟不肯说予张仙茹知晓。
莫少言见张仙茹急着想知道,而李节又一脸为难的不肯说,便直接向李节,道:“舅舅,你若是为难,不如告知言儿好了!言儿...”
莫少言说着向张仙茹瞅了一眼,笑道:“言儿说不定还可救治...”
一听到‘救治’二字,顿时所有人都把目光移向了莫少言。
莫少言见状,不自然的‘嘿嘿’一笑,道:“父王、母后、娘亲...你们这是什么表情啊!难道言儿有说错话吗?”
只有不健康的人才需要‘救治’。
莫青锋、心月、陆紫晴和莫少聪,这些曾在莫少言去华夏国后,便见过张仙茹的人,无不认为张仙茹是一个活泼快乐的小女孩。
岂知此刻他们方才知道,原来张仙茹的父母竟然需要‘救治’,而且李节还是知道张仙茹父母下落的人。
知道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李节知道却偏偏不能说,那这其中的原因又是什么呢?莫非是张仙茹的父母已经遇害了吗?
莫青锋等人不断心中猜测。
陆紫晴似乎已经猜到什么,便走到张仙茹身前,一边将她扶起,一边向李节,问道:“大哥,是否仙茹姑娘的父母已然不在人世了?”
听到这话,李节还没回答,张仙茹便伤心的哭了起来。
莫少言一听张仙茹哭,便头大如斗,一个快要变成两个大了。
当着父母的面,他可不敢去安慰张仙茹,他知道自己一安慰,张仙茹便又会扑到自己怀里哭个不停了。
但他心里又的确是在乎张仙茹的,心月见儿子一脸关切,却又不敢去安慰,便向儿子传音,道:“言儿!你尽管去吧!此处都是自家人,不用介怀那些世俗礼仪。”
莫少言听闻,心中一喜,便向张仙茹走去。
果然,张仙茹一见莫少言向自己走来,便不顾一切地投入到他的怀抱,更加伤心的嚎哭起来。
见到如此情景,吃惊的人有,替莫少言高兴的人有,甚至还有人愣在原地发呆,更有人替张仙茹脸红,几乎是一个人一个表情,一个人一个想法。
而一直在沉思的李节,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众人只见他,面带喜色,一眼笑意地向莫少言,道:“少言,告诉你们也可以,只是...”
说着,李节故意在此顿住,向众人卖了个关子。
张仙茹霍然转身,向李节泣声问道:“前辈...只是...什么...?”
听李节如此说,张仙茹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她又见李节满面笑容,仿佛希望就更大了,甚至爹娘活着的可能也是极大的。
张仙茹想着,期待着李节的答案,更期待与父母见面的那一刻。
但是李节的答案,却让莫少言开始发愁了。
一边是自己的兄长,一边是自己心意的女子,若是为了心爱的女子,而迫兄长做不愿意做的事,莫说是他心里会不安,只怕兄长也会怪他一辈子。
但是要莫少言让心爱的女子伤心,他心里也是不好过的。
“怎么办?我该如何是好?”莫少言不停的心中自问。
看到莫少言难以决择的神情,李节转向那个连莫青锋都不认得的少女,道:“凤嫒,爹之前向你说的,你可想好了?”
少女‘嗯’的点了一下头,道:“爹,女儿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