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潘坚献议取徐州
作者:繁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263

却说潘坚不等其他人到,先找到陈京龙,低声说道:“我听糜竺说,自从吕布从刘备手里夺过徐州后,徐州已经没有先前强盛,吕布纵容士兵奸淫抢掠,弄得人心惶惶,民怨沸腾。{手.打/吧 Shouda8.Com首发}所以我觉得,现在是咱们攻打徐州的最好机会!你觉得如何?”

陈京龙疑惑地望着潘坚,见他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忽然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笑道:“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忧国忧民了?还有,糜竺为什么会单单写信给你?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潘坚手摆个不停:“没有没有!我和他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为大家着想嘛!我实在觉得现在是取徐州的机会,所以才对你说的。”

陈京龙思考了一下形势,其实潘坚的话也不是完全不可行。在袁绍和自己互相征战的近几年,其余各方的势力也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不由得他不注意:

首先,曹操挟持皇帝后,扫平李、郭之乱,接着破了杨奉,收猛将徐晃,除了和张绣一战被倒戈一击,败了一阵之外,几乎战无不胜,其实力已经不见得在自己之下;

而吕布则听从陈宫建议,偷袭了徐州,逼走了刘备。虽然在曹操从中调解下,和刘备暂时相安无事,但二人在翻脸只是迟早问题;

另外,江东孙策已经脱离袁术,有了自己的地盘,成为一股不可小视的新兴势力;

而袁术则终于按耐不住,公然造反,结果引来了曹操、吕布、孙策群起而攻,虽然最后因为曹操粮尽而侥幸逃过一难,但也实力大损,不比先前了。

现在这个情况,若自己结好刘备,看准机会,等刘备和吕布斗得正狠的时候插一脚进来,那要得到徐州也不见得就很难。得到徐州后,是先灭袁术还是先平河北,或者先战曹操,主动权就全在自己手中了。只不过袁绍虽死,他那几个儿子还在,自己到底是该先对袁家斩尽杀绝呢,还是该先想办法把徐州拿下?这个问题十分关键,得和樊戈他们好好琢磨琢磨。

不过看着潘坚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点不寻常的期待,陈京龙来了兴趣,于是装模作样地摇头说:“你的建议我看不可行,眼下该做的,应该是先把袁家彻底灭了。至于徐州,以后再说!机会有的是,等几年也不怕啊!”

潘坚一听就急了,脱口说道:“等几年?等几年就晚了!”

陈京龙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歪着脖子问道:“为什么晚了?”

潘坚满脸涨红,低着头心里挣扎了半天,最后叫道:“唉!我也不怕你笑话!我的未来老婆现在在徐州!吕布那小子好色无厌!他……他对我那未婚妻感兴趣,几次去求婚,你说要我怎么等啊?”说到最后已经直跺脚了。

“哦?你说什么?”陈京龙猛吸口气,站了起来道:“你什么时候有了未婚妻,我们怎么都没有听过?”

潘坚挠了挠头,红着脸说道:“这事情是我和糜竺定下的,没别人知道。”“那么说,他是答应了把她妹妹许给你?”陈京龙睁大了眼睛,只听潘坚支支吾吾说:“是……是啊。那是挺久前的事情了,你也知道糜竺是徐州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但是他家的一笔大买卖在咱们幽州遇到了麻烦,连他亲自出面也解决不了,最后便找到了我。我觉得和他搞好关系对咱们有好处,于是帮了他,结果经过这事后,我和他就混熟了。你也知道我对金融有兴趣,于是我和他说了些做生意的事例以及我的一些想法,谁料他居然对我服得五体投地,最后……最后就说要把他妹妹给我了!”说到后面他已经羞不可抑。

陈京龙呆了,问道:“这么说,本来应该做刘备老婆的糜夫人,我们以后却得叫她‘嫂子’了?”见潘坚笑眯眯地直点头,他打趣地说:“有这么好的事情?他不会是骗你吧?”

潘坚连忙叫道:“不会的!他连我的订婚礼物都收了,而且也转交了我老婆的定情信物给我!这怎么会有假?”

“连订婚礼物都送了?你送的是什么宝贝啊?”陈京龙叫道,潘坚见左右没人,悄悄在陈京龙耳边说了句话。

“不是吧?你居然送人家几个跳棋子当礼物?你也太小气了!就这么点东西就想骗个美女回来?以后你别说我认识你!”陈京龙跳起来叫道。

潘坚摆了摆手指:“NO!NO!NO!那可不是跳棋子,我给它起了个好名字――‘雪魄珠’!再说了,这个年代除了咱们,谁见过玻璃啊?那家伙比黄金还贵!”

陈京龙彻底昏倒了……我和你不是很熟,拜托你别走那么近了!

不过,埋怨潘坚小气是一回事,听见自己的同学兼好兄弟找到了个又漂亮又有钱的好老婆,陈京龙还是很为他欢喜的。等樊戈赵云等文武众将来了之后,他便把潘坚的建议和盘托出(当然,潘坚的“私心”可是说不得的,要是让众兄弟知道他是为了老婆让兄弟们去和吕布争徐州,那后果……呵呵,不说也罢),然后问众人的意见。

张?自归降陈京龙后,一心要建功立业,他对于攻打河北一直翘首以待,谁料陈京龙却有心去打徐州,便首先出列道:“主公,此事不可。今袁绍身死,其子不和,且河北军连败,军无斗心,此正是收复河北之时。而徐州吕布素不曾与我等交恶,今无故攻之,恐为人所诟病,望主公三思。”

张?的话说得在座不少人暗自点头,不过有个声音却道:“张将军所言虽然有理,但此时尤非一统河北之时。”众人一看,说话的原来是荀攸。

自从破了五路联军之后,陈京龙知道进行战略反攻的时候到了,所以专门派人换回来了荀攸和程昱,毕竟这二人是目前他阵营中最得力的军师,关键时候还是需要二人的建议。

荀攸说道:“袁绍虽死,但河北尚且有雄师数十万,倘若此时攻之,其三子必暂时归心,一意对敌,如此则胜负未可知也。”

廖画却和张?意见一致,他也觉得攻打河北是时候了,便道:“先生之言差矣。今河北兵微将寡,袁士兄弟又不知用人,横征暴敛,已经使得天怒人怨了,此时收复冀州,可谓上则报国,下则安民,有何不可?”

程昱说道:“廖将军心系百姓,仲德深为敬佩,但愚意以为,公达所言甚是。某观袁尚袁谭貌合神离,兄弟相残只在旦夕之间,待得二人战得两败俱伤那时,我幽州只需一员上将,领一旅之师,即可平定冀州。若此时攻打,便是杀敌一千,也必然己伤八百,望主公思之。”

当下双方各执一辞,逐渐争论起来,陈京龙觉得两边说的都有道理,不觉头都大了,百忙中见樊戈面无喜怒,不知到底偏向哪个说法多点,他对樊戈的想法还是很在意的,便问道:“樊将军,你以为此时应该如何?”

樊戈听陈京龙叫到自己的名字,微笑说道:“某以为张将军廖将军所言可行。”

程昱荀攸见樊戈这么说,都微觉意外,同时望着他,不料樊戈紧接着就说:“但二位先生之言也深为有理。”

众人同时一愣,都没有想到樊戈会两边都不得罪。陈京龙见樊戈说得这么圆滑,不由得眉头一皱,微觉失望。

樊戈猜透众人心思,笑道:“某以为,不可放过了袁家余孽,但是攻取徐州的机会也不可放过。袁绍虽死,其子尚在,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倘若攻之过急,恐怕我幽州与冀州之战,非一年半载分得出胜负。待我军收复河北,恐怕徐州已为他人所得,而若是曹操得到了徐州,倘若其在我军刚灭袁家、元气未复之时率兵攻我,则我幽州危矣,故徐州不可轻弃也!”

程昱听樊戈一分析,也服其论,便道:“若以公之见,我等该当如何?”

樊戈一笑,道:“我军自破五路大军以来,累计已得降兵二十余万,且此战之后,我幽州声势大振,天下皆知,四海之士多有归附,此时我幽州之兵已达四十万,然则粮草并非十分富足,以某观之,有二计可行:一者,北海今为贼子所占,我幽州出兵扫平叛逆,责无旁贷;二者,袁绍偷取青州,人心未附,若此时攻打青州,必可一鼓而下!”

在座的人多数都明白了樊戈的意思,此时幽州因为短时间收降了太多人马,遣散了固然可惜,可是人马太多粮食耗费也大,要是得到富庶的北海,确实能解决许多粮草方面的问题。不过若攻打青州的话,其余地方的袁尚袁谭与高干会放任不管么?”

一旁的高览性急,便首先说出了这么个顾虑,他的顾虑也是不少人的顾虑,但是樊戈呵呵一笑,道:“若要三人不敢轻动,想来程仲德已经有计,何不告知各位?”

众人见樊戈忽然把难题丢给了程昱,都不由得顺势向程昱望去,程昱也被樊戈这一手唬了一跳,但他到底也是一流的军师,端的机变百出,双眼一转便笑道:“要三人不敢妄动,倒也不难,只需要派人散出流言,说道黑山张燕欲报昔日之仇,引兵欲犯壶关上党,袁谭必不敢动。袁谭不出兵,袁尚必以为其有异心,也不敢出兵救青州,高干一人,不足惧也!”

荀攸鼓掌笑道:“此计大妙!倘若我等在袁谭袁尚二人间不断散播间言,二人早晚必定自相攻打,待那时,我等先取青徐,再收并冀,克服中原、解救天子便指日可待了!”

“好!”陈京龙站了起来,道:“便依樊戈之言,即日分兵两路,分取青州、北海。某令樊戈为主将,舒华、廖化、马涛为副,潘坚为合后,兼督察粮草,领军三万攻打北海;我自领军十万,攻打青州,以张?、高览为先锋,许楮为中军护卫,唐铁锋为救应,郑伟溪监督粮草,即日各去准备。“

一番商议完毕,陈京龙满心喜悦,设宴大会众将,潘坚见樊戈说动了陈京龙徐州,登时心花怒放,悄悄走到樊戈跟前,在他耳边说道:“谢谢你!”樊戈一愣,不明所以:“你谢我什么啊?”潘坚只是微笑不语。

宴席即将摆好时,忽然内侍带来消息:秦文牛到了!

原来陈京龙见当日秦文牛与樊戈发生矛盾后,一直有心化解两人这一桩矛盾,所以专门派人换了秦文牛回来,想找机会为二人调解。

谁料樊戈忽然起身说道:“某身子不适,先行回去歇息了,各位见谅。”说着转身望外就走。

陈京龙等人都十分尴尬,没想到樊戈会这么生气,而一旁的张?、高览不明所以,则十分纳闷:为什么樊戈一听见“秦文牛”便脸带不悦,离席而去?难道他二人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这不太可能,若说恩怨的话,张?、高览二人与樊戈的恩怨够大的了,当日几乎要了他的命,而他也没有对二人怎么样,反而处处表现对二人的尊敬和礼让,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樊戈如此不悦呢?

舒华廖画心意相通,同时起身说道:“我去看看究竟!”二人同时离开,追樊戈而去。

樊戈望外正走,恰好秦文牛却到了,二人正面相对,擦肩而过,彼此目不斜视,没有一句话说,也没有半步停留。

一对曾经的同窗好友,如今行同陌路,两人之间的恩怨,自此结下。

舒华廖画快步追上樊戈,舒华叫道:“等等我们,你真的不回去了呢?你这么做会让大家很尴尬的。”

樊戈苦笑道:“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真的不想再见他。”

廖画说道:“当日的事情我也觉得不爽,但是毕竟过去了,难道真的就此翻脸?”

樊戈说道:“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绝对的对和错。他当日不肯出兵,从‘理’来说,他没有错,他只是坚首自己的阵地,没有接到命令,他不出兵何错之有?但是从‘情’来说,他眼看我们三个这么危险都不顾,更置平原那么多条人命不顾,我实在无法原谅他,希望你们明白,便是所有人都怪我小气,胸襟狭小,我也是这么说,因为一看见他,我就忍不住想起我死去的那班兄弟。”

舒华知道他在气头上,说什么也没有用,便笑道:“我们两人够意思了,为了你连大宴都不参加,现在空着肚子呢,你说什么办?”

樊戈笑道:“好啦!知道你们够义气,咱们下馆子吃!我请客!”

三人说着便望城中的一个馆子走去,谁料忽然从胡同中冲出一个女人。便是这个女人让樊戈平添多了一劫,而且让丈义的舒华廖画即将饱受风霜雨露之苦,双双远走到万里之外!

正是:千军万马尤不惧,妇人乱语竟伤身!

却不知后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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