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樊戈正要与舒华、廖画去大吃一顿,冷不防从街旁的小巷撞出一个女人,“砰”的一声直接撞到了樊戈身上。\本章节贞操手打 shouda8.coM\
这女人来势甚急,樊戈出其不意下,居然也被她撞得退开了两步,而那女人自己也倒退几步。樊戈顺势打量了那个女子一眼:只见她一身村妇打扮,正当妙龄,相貌倒也有几分姿色,只是衣裳破旧而脏乱,而且云髻飘散,双目目光闪乱,看她的举止,竟似乎是神智不清。
樊戈正要说话,谁知那疯妇扫了樊戈一眼,浑浊的目光忽然散发出野兽的光芒,尖声叫道:“狗贼!奴家跟你拼命也!”而更骇人的是她手中竟握着一把剔骨尖刀,樊戈刚才匆忙之间没有注意到,等他发现的时候,刀的寒光已经到了!
“啊!”“哟!”樊戈身后不远处的舒华和廖画同时惊叫一声,还好樊戈虽惊不乱,一个侧身险险让过!
谁料这疯妇人并不罢手,依然怪叫着一刀接一刀望樊戈身上招呼,樊戈连躲数刀,一时间竟没有办法。若是长枪在手,他一招就能把这疯女人的刀抢下,可他负气而出,本身长枪和马匹不在身边,虽然弯刀挂在腰间,但他那套刀法刀刀致命,他可不会无端对一个妇人出手。而一边的路人都是个个失色,舒华和廖画空有一身本事,却也一时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呆了。
这时候从那小巷又追出几个人,有老有小,一片混乱地叫道:“娘!”“孩儿!”……显然是那疯妇人的家人。
舒华眼见形势不对,一支飞锥脱手而出,直接命中疯妇人那持刀的手,只听“啪嗒”一声,她手一吃痛,手中尖刀落地。她怪叫道:“畜生!贼子!别过来!畜生……”边叫着边夺路就跑。
那追出来的数人连声叫道:“娘!别走哇!”“孩子!回来!”“……”急忙拔步便追。
樊戈和舒华廖画不明所以,尤其是樊戈,上了战场那么多次都未曾慌乱,但是对着那疯妇人那恨之入骨的眼神,他竟没来由的一阵心寒。
廖画首先叫道:“这……这算什么意思?”樊戈冷静下来,说道:“我们跟去看看!”
三人便疾步去追那疯妇人。
不料那疯妇人见众人追赶,竟望城楼上冲去。守在城楼上的军士见那疯妇忽然冲上来,慌忙过来拉扯,谁料疯子力大,竟推倒数人,而幽州军令森严,擅自伤害百姓者必斩,一时间军士们都乱了手脚,竟被那女人抢了一把军刀冲到城墙边,众军这才勉强把她围住,却也没有人敢上前擒拿。
这时候那女人的家人和樊戈三人也尾随而来,一看见那个女人,那为首的老妇人登时老泪纵横,呼天抢地地叫道:“孩儿!我的好孩子!你回来!回来!”而两个小童则一起哇哇大哭,一起叫娘。
那疯女人扫了四周的人一眼,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樊戈身上,高声叫道:“畜生!我便做鬼也不放过汝!夫君!奴家来陪你也!”说完竟纵身跳下城楼而去,登时香消玉碎!
那老妇人惨呼一声――“孩儿!”登时昏死过去,一旁那两个孩童哭坐在地,此情此景,惨绝人寰。[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
那家人中唯一清醒的是一个中年女人,她一边流泪一边摇动着那老妇人,不停叫道:“婆母!醒醒!”樊戈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实在可怜,急忙令军士去请医生。这时候那老妇人却自己醒了,她呆了一呆,接着猛然抱着身边那中年女人放声大哭。
她哭了一阵,忽然望着一边不明不白的樊戈、舒华与廖画与军士们大骂:“都是尔等!害死我二子!又害死了我家嫂!老身和汝等拼命也!”说着猛然站起来,伸出双手就要望最靠近的樊戈掐来!那中年女子大惊,死死抱住她才把她停下,二人相对大哭。
樊戈脸色铁青,他今天也真够倒霉了,无端被人连砍几刀,要不是身手了得早就小命不保,现在又被平白无故地一顿臭骂。但是眼看人家此时的情况如此凄惨,他也发作不起来。他令人先去安置好那女子的尸身,等这老妇人和中年女子稍微平静些了,他才敢问明事情的经过,那中年女人边抹眼泪边说起自家的遭遇。
她们本来住在平原城,家中一对老夫妇生了两个儿子,更取了两个媳妇,发疯自尽的那女子便是她弟媳,而那两个孩童都是她弟媳所生,本来一家人其乐融融,可惜,她自己的夫君加入了幽州军,在平原一战时战死,而城破之后,袁绍恼怒小小一个平原城让他一度受挫,竟下令屠城!他一声令下,整个平原所有男丁上至八旬老翁,下至十龄小童,几乎被杀光杀绝,而数不清的妇女惨遭凌辱,多少人含恨而死!她的二弟就是在屠城时被杀,而弟媳也是在被一群官兵凌辱后变得疯疯癫癫,从此一见到着军装的便无法控制,今日终于自尽于此!一个好好的家庭就此家破人亡!
舒华听完那妇女的哭诉,深为同情,但见樊戈脸色时而煞白,时而朱红,双手微微发抖,心中暗惊,急忙给了那妇人一些细碎钱银,更妥当安排了一番,接着连忙上前握着樊戈的手,急道:“樊戈,你……你没什么吧?你脸色不好!”
廖画被舒华一说,也惊觉樊戈脸色骇人,慌忙过来掺扶。
樊戈此时已经悲愤之极,也伤心之极!事实上,平原经过袁绍灭绝人性的劫杀,当幽州军杀回去时,已经与一座死城无异,男人几乎全被杀光杀绝,而年轻的女人也多遭强暴和劫持,虽然后来被幽州军从河北军手中抢救回来一批,但毕竟不多。所以陈京龙把平原残存的百姓全部都安置在南皮城。众人知道樊戈一直为平原的失守耿耿于怀,为了他能安心养伤,一直把袁绍血洗平原的事情对他隐瞒。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当日自己造了多大的孽!那个惨遭凌辱悲愤而死的女人,临死的眼神一遍遍出现在他脑海,让他心如万箭穿心!他一心为打出一个太平世界而努力,却害死了这么多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这个现实?他无力地拦开了舒华和廖画的手,口中喃喃道:“我没什么!我没什么……”一个人颓然望城下而去。还没走出几步,忽然大吐一口鲜血,随即倒地,人事不知……
陈京龙收到樊戈吐血昏倒的消息,一时间手忙叫乱。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第一时间下令让军中和城中最好的大夫立即去为樊戈治疗。
接着他思考了一下,下令把征伐北海的重任交到了赵云肩上,并进行了一系列调动。确信安排妥当后,他便望樊戈养病的地方赶去。
待陈京龙还没见到樊戈时,就知道情况比他想的严重。看着那些比他早到的兄弟们一个个黑着脸,就知道情况不妙,等他进入樊戈的房间一看,见樊戈脸色十分可怕,阵白阵红,而房间中除了樊戈,以及舒华廖画之外,就只剩余一个大夫了。
至于其他的大夫呢?早就退出去了!因为他们对樊戈的情况束手无策,准确来说是对于“火凤涅盘丹”的症状闻所未闻。
唯一能对这种症状第一时间作出反应的,只有这最后一个大夫――伍芳伍大夫!
说起这伍芳,虽然名字起得不好,叫伍芳(谐音“无方”),好象对什么伤病都没有方法解救,其实不然,他可是名医华佗的弟子之一,而且医术不俗,自从加入幽州军医的行列以来,确实救过数不清的人命,所以陈京龙对他还是很赏识的,见他在此,便立即问道:“伍大夫,不知樊将军情况如何?”
伍芳面带难色,说道:“还望主公恕罪,在下学艺不精,樊将军之症,既为新伤,也含旧患,体表忽冷忽热,内外交煎,以某观之,竟似传说中因食用火凤涅盘丹而带来的症状一般。”
陈京龙与舒华廖画听到这里,一起叫道:“正是!”舒华道:“樊戈正是曾实用火凤涅盘丹!大夫既知其起因,难道也无法化解么?”伍芳苦笑道:“将军休夸在下过早,某料当世可为樊将军解此难者,不过寥寥五人之内,某医术浅薄,此事实难为之。若然家师在,或许有法可以解救。”
舒华急忙问道:“那不知尊师现在何处?我等立即去请如何?”伍芳叹息道:“将军有所不知,家师如今远在会稽,远水难救近火也。”
陈京龙急得直跺脚,忽然想到了吉平,但是转念间就摇头了,想来现在人家已经是曹操手下的军医,如何请得来帮樊戈治疗?
廖画也十分焦急,问道:“依大夫之见,樊将军之症状若然无人可治,大概能挺多久?”伍芳道:“某虽无法解樊将军之症,但若然邀天之幸,某可保他暂无性命之忧。只恐时日迁延长久,则非某所能言也。”
陈京龙见伍芳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励他几句,着令他好生照看樊戈,自己便只得先离开了。
但是舒华廖画却没有便走。二人待其他人都去歇息后,留着伍芳一人在屋内照顾樊戈,便悄然退到屋外。
舒华感慨道:“没想到平地里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樊戈运气也真是够霉的!”
廖画也道:“是啊,他在当日断后时,经过苦战,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和外伤,再加上对平原的事情一直念念不忘,要完全恢复实在是难啊。”
舒华说道:“说起来,平原失守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大家都有责任,而且他已经做得够好了,他实在不该如此自责。唉,要是我当日早点搬来救兵,或许平原就不会失守,一切就会改写了,都怪我呢!”说着一拳击在屋外的石柱上。
廖画也不好过,道:“别这么说,我也有责任,当日让樊戈一个人殿后,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舒华说道:“算了,都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想来,或许真的只有去请华佗来,才有一点希望。至于樊戈能不能等到他来,就看樊戈造化了!别人去我实在不放心,干脆我自己亲自去!”
廖画叫道:“不会吧?你去?我印象中你好象一向比较没有方向感哦,你去还不如我去呢!”
舒华马上反驳:“算了吧?说到方向感你也强不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兼职导游那时的臭事地球人都知道,当年拿着根导游旗带着游客们走向出口,结果把人家都带到厕所去了,而且还是女厕呢!就这水平还敢笑话我?”
廖画听见舒华说起当年的事情,脸一直红到耳根,强辩道:“那是我第一次做兼职导游,当然紧张啊!换了你试试!算了,我也不和你争,去江南的会稽路途遥远,危险又多,我武艺比你强,我去!”
舒华啐道:“你比我强?谁说的?有本事咱们来单条!再说了,我的马可比你的快多了,我去!不用再争了!”
两人就这么争执起来,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决定两人一起去。反正短期内没有什么大战,北海内的只是一群散兵游勇,青州高干也只是泛泛之辈,袁家三兄弟也正在干瞪眼,谁也不想先耗损自己的实力,他们肯定会看着青州完蛋。而且现在有张?、高览等人加入,当真是猛将如云,多他们和少他们两人都无关大局,权衡一番,还是兄弟的性命重要。
二人计议已定,便找伍芳问明了华佗的住处,伍芳得知二人去意已决,也为二人义气所动,当下亲笔书写书信一封,交给二人,吩咐只要见到华佗,把书信交给他看,华佗应当会出力相助。
二人拿到书信后,自去各自住处准备行装,二人交代好“风骑二十八”和“云骑二十八”,无论任何情况,要用自己的性命保护好樊戈的安全,而且要是治疗方面有任何需要,必须全力协助大夫,众人一齐答应。
等到第二天陈京龙等人收到舒华廖画的辞别信时,二人早去远了,众人不由得感叹他们做事的爽快利落,至此也只有祝愿二人一路顺利,早日请华佗回来了。
正是:舒华廖画义气高,万里南下不辞劳。
不知二人此去江南会稽,又将遇到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