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回 金锁阵巧败众将
作者:繁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489

却说舒华、廖画与甘宁答应出马解徐州之困,三人唤上胡车儿一同前往,山庄则由乔玄自来打理。郑伟溪知道救兵如救火,便立即和四人领兵启程,望徐州城而去。

半道上,却遇到一旅之师,打着幽州旗号,也是望徐州而去,领军大将却是高览,众人急忙和高览汇合。原来下坯失守、徐州被攻打的消息已经传到北海,沮授、刘晔与高览商量之后,决定由高览领兵八千前往,助李齐一臂之力。

于是众人领着九千人马,浩浩荡荡望徐州而去。到了徐州城,陈登急忙接众人进去。原来李齐养伤期间,徐州的防务便都交给了陈登。还好他不但处理政务方面是把好手,统率能力也有两把刷子。曹军多次挑衅,他都不理睬;而曹军几次试探性的进攻都被他打退,因此徐州城内军心并未散乱。

众人正与陈登说话间,忽报城外曹仁又来叫阵!廖画等人也不休息,立即领三千军开城迎战!

两阵对峦,曹仁微微诧异:多日来叫阵,徐州守军都避而不战,今日却如此迅速接战,是何道理?他微微打量一下敌人领军的将领,忽然见到舒华与廖画二人在,心中顿时一惊。

当年曹仁在虎牢关见过二人,也曾目睹他们与樊戈三人连手合战吕布。那场天下皆惊的大战,让这三个毛头小伙子名声大振,曹仁印象当然深刻。他心内惧怕:可恨!难怪敌军如此断然接战,原来是他们到了!若是这三人连手,我军如何抵挡得住?

可是他仔细打量,却没有看见樊戈的身影,不觉心中大出口气。“看来那樊戈并未到来,若只是舒华与廖画二人,我又何惧?”想到这里他底气立即足了。

同一时间,舒华等也在观察曹军的阵容。曹仁他们是见过的了,但是如今在最前面叫阵的却不是曹仁,而是另一员将官。只见此将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目光凶狠,头戴牛角镔铁盔,身穿镏金铁甲,手中横托大砍刀,座下枣红骅骝马,端的是杀气腾腾。只听这人举刀叫道:“大将牛金在此!谁敢战我?”

甘宁自从结识舒华等人后,一直没有杀敌的机会,眼看今日首次上战场,早已技痒,不待舒华等人反应,已经举刀杀出,叫道:“贼将休走!甘宁在此!”

舒华与廖画都吃了一惊,不过想来那牛金也不会是甘宁对手,也罢,就让甘宁去立功吧,这牛金接不住他几招。于是二人便没有插手。

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牛金也是一员勇将,并非下三流的人物。书中记载,曹仁与周瑜一战时,牛金立下不少战功,十分骁勇。当下牛金愤然与甘宁交战,交手初十合,二人竟难分高下,不过再战数合,牛金已经露出败象。

曹仁暗自心惊:这甘宁是何人,何以勇猛如此?牛金已经是军中除我之外首屈一指的战将,但却和甘宁走不上二十回合。幽州军中卧虎藏龙,不可小视!想到这里曹仁举刀杀出,大叫:“牛将军且退,我来会他!”

不料舒华见曹仁杀出,也一摆双枪策马而出,叫道:“贼将休想以二敌一!舒华在此!”

舒华接战曹仁,前者招数犀利,快若奔龙;后者刀法厚重,力道千钧,转眼战得难分高下。连廖画与郑伟溪都看呆了,二人心中同时道:“怎么舒华武艺强了这么多?”

道理上说来,舒华退隐之后,武功理应退步,但事实却相反。他成亲退隐之后,与爱妻朝夕相对,某日大乔观他练枪,见他白衣飘飘,双枪如梨花万点,更发出清脆悦耳之声。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看来,丈夫丰姿卓越,却又充满美感,大乔竟十分欣赏,舒华见妻子喜欢,自也十分开心。从此二人闲暇时,经常是大乔抚琴,而舒华在一旁练武应和,以为自娱,所以他的双枪比以前只快不慢。

而曹仁身为曹家四将之一,又如何是好惹的人物?两强相遇,竟是半斤八两,难分轩轾。可是他们交手的时间并不长,因为另外二人已经分出高下!

牛金虽勇,却如何是甘宁的对手?交手二十多回合,他终于抵挡不住,大败而走!甘宁也不追赶,他见舒华短时间难以占曹仁的优势,便索性举刀加入战团。

曹仁的实际武艺比舒华尚且弱了半分,何况加上一个甘宁?二对一之下,只五**曹仁已经额头见汗,抵挡不住,落荒而走!

舒华、甘宁紧随追杀,而廖画等人也挥军杀上,曹军大败而逃,幽州军追杀出数里方回。回徐州城后,众人庆贺得胜不提。

却说曹仁等人领败军回营。他回到大帐,猛力锤打自己身前的桌岸,恨声道:“可恶的贼子!”他回顾身边众将,虽然勇将不少,但是却都不是舒华与廖画和甘宁的对手,他心中烦闷无比。没有想到退隐了的二人会横插一脚,倘若如此,自己如何取胜?

一旁有一将上前道:“曹将军勿忧!来日我愿领兵出战,报今日之仇!”曹仁一看,却是蔡阳。当日蔡阳被田豫射了一箭,在将养好之后,曹操怕曹仁这边兵力不足,便让蔡阳与其外甥秦琪领军五千来助战。此刻他见曹仁战败而回,于是上前请缨。

曹仁看了蔡阳一眼,心里摇头:连我曹仁都战不过的对手,蔡阳又如何是对手?不过这么一来曹仁倒冷静下来,道:“蔡将军不必担忧,今日某一时轻敌,故而小败一场。来日再战,我已有法生擒贼将。”他心中明白,要硬拼硬杀败舒华等人是不可能的了,要胜他们,曹仁也只好使出看家本领!

却说舒华等人得胜而回,徐州城内人心鼓舞,郑伟溪等人也心中安慰。看来舒华他们武艺又有进步,如今这徐州城内,有舒华、廖画、甘宁、李齐、高览、胡车儿等众多猛将,想来击溃曹仁只是不久之后的事情了,其后便可前往解救被困的陈京龙等人,来回奔走的辛劳没有白费。

可是让人意料不到的是,败了一阵的曹仁只休整了一日,便卷土重来。不过这一次来的可不是三千人马了,而是不下四万曹军。

郑伟溪等人听闻曹军在城外叫阵,急忙上城楼观看敌阵。只见曹军密密匝匝,排布在城外,隐约间有一种不寻常的气势。而阵中心有一个高高的木台,想来曹仁便是在那里指挥军士变换阵势。

“如是观之,曹仁有全力一战之意了!”郑伟溪看了一会,说道。

廖画不以为意,道:“当日是舒华与甘宁出阵,今日我愿前往杀敌!”

程昱一直细细观察曹军的排布,听到廖画要出战,他忽然阻止道:“廖将军且慢!今日曹军不比当日,务必留心!”

“哦?”众将听他这么一说,都疑惑起来。郑伟溪道:“先生是当心曹军兵多么?然某看来,曹军不过约四万,而我徐州城中此时有五万六千多军士,远胜于他,何必担忧?”

众将都是这么个想法,不料程昱缓缓摇头,道:“我所惧者非是曹军之多,乃是惧其战阵也!众位将军可仔细观那战阵,若某所料不错,此阵便是那‘八门金锁阵’,不易破也!”

“八门金锁阵”?众将都是一惊,舒华等人当然听说过这个阵势,因为在书上,刘备与曹仁交战时,这个阵势似乎被徐庶很轻易地破了啊,它有那么可怕么?

程昱接着道:“这‘八门金锁阵’,暗藏奇门八阵,阵阵相扣,环环相接!若是人马陷入其中,虽有千万,亦不足惧,必定尽被绞杀!虽然众位将军勇悍,但是要破此阵,虽有千钧之力亦无所用也!”

“如此说来,此阵确实厉害!”潘坚望着八门金锁阵的架势,对程昱道:“先生既然识得此阵,可有破解之法?”程昱略带羞愧地道:“我虽知此阵,却无力破之,深为汗颜!”

众将听了,一时都沉默下来。如果这个阵真的如此可怕,那岂不是无法战胜?

顿了一顿,高览首先道:“虽然此阵厉害,但某便不信它无法可破!某愿领军出战,力破此阵!”胡车儿也是勇不畏死之人,立即附和道:“某也愿往!”

廖画听到这个阵势厉害,深恐二人失陷其中,便道:“既然如此,某亦愿前往一探!”

李齐叹了口气道:“可惜我有伤未痊愈,不然也一同前往!”

舒华见程昱还是脸色凝重,没有丝毫舒展,显然对于廖画等人能破阵成功不抱希望,便道:“既然如此,便由廖画、高览、胡车儿三位将军领军冲阵,我与甘宁引兵接应,以防万一。”程昱不得已,终于点了点头,道:“只得如此了!五位将军千万小心!倘若此阵难破,务必立即望回冲,不可力拼!”众人点头,各取调集人马了。

潘坚望着程昱,见他脸上前所未见的严肃,不禁低声对一旁的郑伟溪道:“这个什么‘金锁阵’真的那么厉害么?”郑伟溪瞪他一眼,忽然笑道:“它厉害不厉害,你出去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反正你一向运气好得惊人,即使全世界的小强都死了,你都未必死得去!”

潘坚疑惑地道:“小强是什么?”郑伟溪不去理他,也用心观察战阵去了。

却说廖画等三员大将点齐九千人马,杀出城去,直望曹军杀去。曹仁见有敌打阵,心中大喜,令旗一摆,迎敌的众军士见了,纷纷且战且走,退入阵中。廖画等人见杀入敌阵丝毫不费力,都心中道:“看来程昱未免太夸大了!这么一个什么‘八门金锁阵’没有什么大不了啊!”三人心念一致,挥军望阵中心的高台杀去,一心要生擒曹仁。

曹仁见敌人中计,心中大喜立即催动战阵。这个时候,八门金锁阵可怕的能力终于爆发了!阵中的幽州军只觉四面八方都是敌人,仿佛波浪一般滚滚而来,忽进忽退,难以抵挡。而且幽州军的队伍开始被对方分割开来消灭。只第一波的攻击,阵中的幽州军已经死伤枕籍,惨叫声与喊杀声夹杂在一起,震动人心。八门金锁阵,似乎忽然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地狱,处处是惨烈的屠杀。

廖画大惊失色,他只觉敌人如杀不完一般,而自己的军马象一叶孤舟,无处逃避,只有挨打的份儿。到了这个时候,只有立即退!于是他下令全军望徐州城杀回去!

可惜进阵容易出阵难,众人只觉阻力越来越大,难以杀出绵密的包围。

这个时候,城头的众人也早发现情况不对了!郑伟溪失色道:“果然如程昱先生所言,这八门金锁阵太厉害了!如何是好?”潘坚叫道:“立即让舒华他们出发吧!不然在这样下去,廖画他们会抵挡不住的!”李齐也点头,下令开城,擂鼓进兵!一时间,徐州城内杀声大起,舒华、甘宁领着一万人马奋力杀出。

曹仁见敌人救兵到了,出乎意料,他并没有继续催动战阵,而是变动阵势,明显地让了一条退路。廖画等人急忙领败兵杀出,与舒华等人汇合。众人不敢恋战,全军退如城中。城下的曹军欢声震天,曹仁则在高台上哈哈大笑。他令人迅速收拾了战场,收缴了敌人的战马兵器后,下令退兵。曹军整齐地依令而退。

徐州城上,众人无比沮丧。廖画等人已经上了城头,见曹仁退兵,廖画愤怒地道:“可恶!自我征战沙场以来,从来没有如此大败!曹仁!曹仁!我饶不了你!”喊到这里他大刀狠狠地砸在地上。

郑伟溪强行冷静下来,看了看冲阵的三人如今是什么模样:廖画是比较狼狈的,脸上汗水与尘土混合着,加上恼怒的脸,看起来甚是怕人,而且斗篷也被划破了,不成模样,但到底没有受伤。可是高览和胡车儿可没有那么好运气了,前者左手被刺了一枪,后者两边大腿各中一刀。郑伟溪忙让军医为二人治疗。众人稍微清点了一下,这一战竟折损了六千多人马,损失极重。

李齐虽然天不怕地不怕,但是此时也不禁喃喃道:“这个阵果然恐怖!杀伤力惊人!对着它,我等当真无法可想了!”

众人都低头不说话,巨大的挫败感让他们心头无比沉重。过了一会,郑伟溪忽然对程昱问道:“曹仁方才何以不一鼓作气,把舒华与甘宁也诱至阵中歼灭呢?”程昱苦笑道:“以某所知,此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而布,若从生、景、开三门入则无损,从伤、惊、休门入阵则伤,从杜、死二门入则亡,想来方才三位将军杀入阵时,攻打的非是那杜、死二门,所以命不该绝,曹仁也知道此事,故而不为过甚。”

“可恶!如此说来,今日我等见识到的,还不是此阵最厉害的时候了?”廖画怒道。程昱点了点头,其后又道:“然则曹仁何以不以死门在前,某亦不知其意。”

众将听他这么说,都觉得无计可施。郑伟溪叹息道:“难道只有徐庶方可破得此阵?”程昱听了,奇道:“足下何以认识徐庶?听闻此人不过一少年侠客,未必有能耐破得此阵!”郑伟溪想了想,明白了:徐庶现在的年纪也不过毛头小伙子,根本学识还不足,还没有到智谋过人的时候,所以现在即使他来了,或许也真的无法可想。

程昱长叹一声,道:“可破此阵者,以我所知,当有一人有此能为!”

“哦?”众人同时叫了一声:“先生说的是谁?”

正是:莫道曹仁布阵好,横里勇将破阵来!

却不知程昱说的是谁?

*献给和我一样刚过了光棍节的朋友们,光棍节快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