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樊戈单骑破大敌
作者:繁戈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5955

却说樊戈与貂蝉洒泪而别后,单人匹马望徐州城而去。[手打吧(www.shouda8。com) 疯子手打]他见四处都有避祸逃难、流离失所的百姓携儿带女奔逃,想想自己与众人以前付出的多少努力,流了多少血汗,就是为了百姓安定,可惜现在看来,以前的努力都白费了!他忍不住流下男儿泪,心中怒道:“曹操!是你发起这场战争的!要是我解决了曹仁后还有命的话,我饶不了你!”

可是,樊戈没有想到,他才走了一天,就和曹军遭遇上了。当樊戈路过一条村落时,他听到了哭声、杀声和惨叫声。樊戈悄然催马来到高处,只见村中有一队曹军在公然抢掠,其势不下二百人,而为首的是两个青年将军。但见这伙人见到男子和老弱小孩便杀,而女子则被他们擒住。村中到处鸡飞狗跳,不断有人被杀死,血流遍地。

樊戈见那两个将军中其中一人,似乎以杀人为荣,一剑把一个老年人劈为两截,然后得意地哈哈大笑,他热血上冲,大叫道:“贼子住手!”策马而出。

这伙曹军为首的自然便是夏侯恩与夏侯兰了。原来他们奉令去琅琊找寻樊戈,一开始倒是怕惊扰徐州军士,所以不敢进途中的村落,而是出没于山间小道。但是后来他们探听到,沿途的徐州军都退守各处城中了,所以一路上没有遇到一个敌人,只有逃命的百姓。他们胆子大起来,索性不乔装了,也不再躲闪,公然在路途中抢劫财物与杀人奸淫。他们已经先后血洗了三个村庄了,今天是第四个!可是他们忽然听到了一声怒喝从天而降,都不禁同时望声音的发出处望去。

但见一员大将,横枪立马,对他们怒目而视,一双眼睛带着赤红,扫视了一下地上死去的百姓的尸体,然后怒视着他们,喝道:“尔等是何人?安敢在此滥杀百姓?”

夏侯恩等人见这人目光凌厉,让他们不禁心怯,但是见樊戈不过是孤身一人,便立即放心下来。夏侯恩首先笑道:“贼将是谁?安敢在此大呼小叫?不惜死耶?”夏侯兰与众曹军听了,都放声大笑。

樊戈面无表情,没有出声回答。他只是冷然催动赤兔,只听赤兔马长啸一声,发足望夏侯恩冲来!

方才樊戈立而不动,便如一座巍然而立的大山,可是如今这一发动,便如奔涌而来的激流,势不可挡!众军大骇,纷纷退却,但见赤兔红影闪动,樊戈已到!在夏侯恩只来得及把剑举起来的时候,樊戈已经刺出了一枪。

这一枪来得太快,在场竟没有人能看清楚。等他们明白过来时,才发现,樊戈已经到了夏侯恩身后,而夏侯恩手里的剑已经到了樊戈手中,曾经握剑的手却在流血,他却似乎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还瞪视着前方。

樊戈右手提枪,左手挥了挥手中宝剑,看了看,道:“青?这样的宝剑你不配使!当世只有我兄弟赵云才配用这把宝剑!”樊戈的话音刚落,但见夏侯恩的喉咙处猛然鲜血喷射而出,他“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就此死去。

所有人大骇,因为他们都没有看到,原来樊戈那一枪不断刺伤了夏侯恩的手、夺下了他的宝剑,而且顺势已经刺断了他的喉咙!如此杀人的手法快而诡异,曹军纷纷把手中刀枪指着樊戈,不断退后。夏侯兰拔出配刀,大声叫道:“汝乃何人?留下名号来!”

樊戈淡淡地望着夏侯兰,道:“尔等还是孩提之时,便该知晓某的名号。若连‘樊戈’的名号尔等都不曾听闻,那死在某枪下,也不冤枉。”说着把枪一摆。

夏侯兰如遭雷击,瞳孔放大,嘶声叫道:“汝……汝便是樊戈?”他声音发颤,手中刀也觉拿捏不稳。樊戈呵呵一笑,道:“然!”

夏侯兰猛然一咬牙,叫道:“弟兄们一起上!把这贼将乱刀分尸啊!”他知道,因为入村抢劫,他们把马匹留在了村外,如今已经没有逃走的可能。唯一的希望就是仗着人多,和樊戈拼了!相信二百多人连手,樊戈再厉害也不是对手了吧?

但结果,真的是如夏侯兰所想么?

这暂时没有答案。可以肯定的是,在夏侯兰一声令下后,这个村庄里便如刮起了一道血色旋风,到处是凄厉与惨烈的叫声,血光也不断飞溅而起,不绝有人的残肢四散,人头乱滚,甚至有人整个被长枪洞穿,甩得挂在树上……

在这天之后,夏侯恩、夏侯兰与那二百曹军再也没有出现,而这个村庄里也再也没有人住下。侥幸从曹军手下活命的那些妇女,其中有几个胆小的据说被吓疯了,而其他的人,对这天发生的事情也再也不敢提一个字。

还有一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在那天后经过了近二十天,樊戈终于来到了徐州城外。而此刻,他面对的正是曹仁所向无敌的八门金锁阵!

他仔细观察了这个阵的排布后,胸有成竹,催动了赤兔,望战阵冲去。

高台上,曹仁正看着廖画等人在阵中左冲右突,垂死挣扎,心中乐不可支,忽然他身边的副将惊恐地叫道:“曹将军快看!有一将从我阵东北门单骑杀入!”

“哦?有这等事?”曹仁听了一愕,连忙顺着那副将所指望去。果然见有一人一马,急冲阵中而来。虽然此人单人匹马,但见他长枪如繁星万点,阻拦的军士刷刷刷一大片一大片倒下,而且他座下的战马神骏,转眼间已快到阵心。

曹仁远远望去,心中大骇:此人是谁?怎地忽然杀出?而且东北乃是我阵的生门所在,难道此人知我玄机?若是平地交锋,就算这人再厉害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可是战阵之中可就不同了。战阵有利则有弊,若是敌人不会破阵,战阵可以把多倍于自己兵力的敌人消灭,可是若敌人懂得破阵,那么即使数量很少,也能让一个战阵土崩瓦解。曹仁见来者武艺高超,勇猛无匹,知道一般军士拦不下他。不过曹仁作为曹家四将中最有将才的人物,又怎么会不思应变之法?他早在破阵的门内安排了四员战将。曹仁见势不妙,急令道:“举青旗!变阵!”

樊戈心中正在欢喜,看来这东北门果然就是阵的生门,因为只有在生门,军士的攻击力才会受到阵的制肘,稍微一变动,兵士们就互相践踏到了。只要能从生门杀入,汇集阵中的军力从开门杀出,此阵必土崩瓦解!眼看快冲到阵心,忽然樊戈见敌阵一变,前面闪出两员战将拦路,叫道:“贼将何人?敢来闯阵?”樊戈见有将拦路,便带住马,而转眼其身后又有二将策马而出,叫道:“贼将休想再进半步!”

四将把樊戈包在阵中,隐然成合围之势。樊戈心无惧意,反叫道:“贼将何人?报上名来!某枪下不死无名下将!”

“某乃大将卞喜!”“大将秦琪在此!”“王忠在此!贼将休走!”“我乃慕容烈是也!”

樊戈听了四将名号,冷笑后叫道:“汝等无名下将,拦某则陡然送死!识趣地便退下,唤那曹仁与我决战!”

四将一起大怒,王忠首先叫道:“汝这微末手段,何劳曹将军动手?”

樊戈哼了一声,道:“某手段如何,汝一试便知!”说罢他便催马望王忠冲来。秦琪怕王忠独力难支,急忙挺兵器助战。而樊戈身后的卞喜、慕容烈也急拍马舞刀赶来。

樊戈力战四将,全然不惧。交手只数回合,樊戈一招“凝风锁月”,荡开三般兵器,然后手起一枪,把秦琪刺于马下!其余三人一惊间,樊戈攻势又到!他右手长枪斜斜架住慕容烈与卞喜的刀,左手却猛然拔出弯刀,但见刀光起处,王忠的首级冲天而起,尸体栽下马来!

樊戈举手之间连杀二将,剩余的卞喜与慕容烈心中慌乱。卞喜善使流星锤,素来百发百中,见樊戈正和慕容烈交手,便暗取锤望他投去。樊戈听见风声,一枪逼退慕容烈,接着间不容发接着流星锤,反望卞喜投去,正中肩膀,卞喜吃痛堕马。樊戈恼恨他暗算卑鄙,舍下慕容烈望卞喜冲来。来到近前,他一拉缰绳,赤兔马人立起来,双腿重重落下,把卞喜踩成肉泥。

慕容烈心胆俱裂,催马想望阵中便逃。但樊戈马快,转眼已经追到!他左手伸出,擒住慕容烈腰带,把他夹在腰间,手一运力,只听“咯啦”一阵脆响,慕容烈胸口两排肋骨尽被压断,吐血而亡!

转眼之间,樊戈刺死秦琪,劈死王忠,踩死卞喜,夹死慕容烈!他马不停蹄,继续冲阵!众曹兵见樊戈连杀四将,一个个尽皆惊骇,争相躲避,无人再敢阻拦!樊戈冲到阵心后,望东门而出。

舒华与将士们在东门死战,正惊觉战阵的压力忽然大减,却见一将从曹军中破阵而出,他仔细一看,见是樊戈,不禁大喜。樊戈直杀到舒华身边,指着西南方向叫道:“西南就是破绽所在!你快带军士从那里打出去,若能冲出去,这个阵就破了!”说完他就一带战马,要望阵中冲去。舒华惊叫道:“你怎么会来?现在你要去哪里?”樊戈回头,怒道:“赵云都战死了,我还能躲下去么?我现在就去找曹仁算帐!”说完便望高台冲去。

樊戈的话让舒华惊讶不已,喃喃道:“你说什么?赵云他……”可是樊戈已经听不到了,他指出了破阵之法后,枪头便直指曹仁而去!舒华只好领军照樊戈说的破阵去了。待舒华破阵而出,阵中的曹军已经变成一股人流。而一肚子闷气的廖画、甘宁与李齐,见敌人溃散,知道是舒华破阵成功,也各自引军大杀。

曹仁见金锁阵功亏一篑,被樊戈所破,不禁恼羞成怒,从高台上奔下来,叫道:“来人!抬刀备马!”牛金在旁道:“将军欲何往?阵已破了,我等且退吧!”曹仁也不回答,上马提刀。正此时,樊戈也到了!他手中长枪指着曹仁骂道:“曹仁!汝纳命来!”催动赤兔就望曹仁冲来。曹仁举刀骂道:“原来是汝坏我好事!休走看刀!”大怒迎战。

两员大将,就此在乱军中交手。两人如同两头怒吼的野兽,二马盘旋,转眼已经打得飞沙走石,风狂雨骤,旁边的曹军曹将竟没有插手的机会。而只一会,廖画也领军冲到了高台附近,与曹军大战。

没有别人打搅,樊戈与曹仁各自凭真本事分高下。曹仁的刀虽重,但是却并不慢,而且知道樊戈了得,他出手已经是全力。但见长刀霍霍,势如水银泄地,前刀方过,后刀又至。可是樊戈虽然是破阵而来,气力减了几分,但在怒气推动下,加上借助赤兔马的马力,竟仍有一流的状态。他的枪法也和往日大不相同,让曹仁无法琢磨。只见它时而快若惊雷,声势浩大;时而去如流水,静而多变。樊戈枪法可怕,但人更可怕。因为曹仁分明的感觉到,樊戈带着一种愤怒,一种甚至不惜和自己同归于尽的架势,好象两人有不死不休的仇恨一般。曹仁没有想到,发怒时的樊戈竟然如此可怕,心内怒意渐消,惧意暗生。他可没有和樊戈拼死的心,于是渐渐他的气势与攻势都被樊戈压制住了。他只觉全身上下都是枪影,逐渐连进攻与逃走的机会都被封死了。两人交手刚刚四十回合,只听其中一人“啊”的一声惨叫。

这一声惨叫,说明战已结束,尘埃落定,明显两人已经分了高下!曹仁重重地喘息着,他的右胸穿了个血洞,鲜血冉冉而出。他按着伤口,望着樊戈,满脸不甘心地问道:“为何?你与我有何仇恨?何以你连性命也不顾亦要杀我?”

这个时候只听“啪嗒”一声,樊戈左肩的护甲跌落,原来曹仁中枪后全力反击,樊戈虽然躲过要害,但是护甲却被切开,手也微微流血。他却全然不顾,而是冷冷望着曹仁,给了他最后一句话:

“若你没有杀赵云,我何必杀你?”

曹仁听完这句话,便重重地跌下马来,睁大着眼睛死去。可怜的他至死也不知道赵云是谁,因为曹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为止,都只听过赵云的名字,而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

可怜曹仁这么一员大将,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因为误传而死。四万曹军,也因为曹仁的阵亡被杀得血流成河,所剩无几。徐州城下这场大战,终于以幽洲军彻底完胜而结束。

在回到徐州城后,樊戈与廖画、郑伟溪等人见面。当他知道被曹仁杀死的其实是赵睿而不是赵云时,心里对曹仁不禁也有点愧疚,因为自己杀曹仁,由理直气壮忽然变得毫无道理,再战下去也没有意思,眼看敌人已经败了,于是樊戈又提出了离开。如今徐州之危已解,樊戈的心里,只有在家等待他归来的貂蝉而已。

可是却有一个人出言阻拦,正是郑伟溪!

正是:破阵原为故人仇,归家只思爱人心!

不知郑伟溪如何劝阻樊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