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表兴高采烈的准备大婚的时候,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武陵太守金旋被杀,沙摩柯上书自请武陵太守。襄阳上下一片震惊,刘表急招众人谋划。
蒯良道:“主公,如今荆南已有长沙、桂阳被段飞占领,此人兵多将广,深得民心。据斥候来报,如今长沙桂阳两郡百姓称呼其为贤太守,治下百姓赋税极低。段飞此人,不贪财,不好色(织田诗跳出来反驳:收了两个美人了,还不好色!),收拢民心,聚集良才。据说手下大将有十数人,个个皆有万夫不当之勇。可见其志不在小,是我等心腹大患。如今朝廷还加封其为中郎将,此举乃是希望以段飞牵制主公。”
蔡瑁讥笑道:“当初董卓乱政,我力举主公出兵会盟。你们两兄弟却以荆州新定,不宜出兵而劝阻。如今看看,招致朝廷大臣的猜忌,不但不以贼名论处段飞,还破格加封其官爵,这下可好,荆州不但有了主公,还有一个中郎将。莫非朝廷要增设一个州郡?”
蒯越道:“当年若非我兄弟力助主公平定荆州,如何会有今日之安定。那日岘山一战,若非你统兵不利,岂有今日之事?”蔡瑁道:“你还好意思说?若非你畏惧黄忠之勇,阻我大军,又岂能让他们逃脱?”蒯越嗤笑道:“若非我有先见之明,命黄祖带兵埋伏在林中,孙坚早就逃了。你追杀百里还追不上区区百骑,枉自你天天号称荆州第一将。”
蔡瑁面色一沉:“那黄祖一出现便被射倒,如果不是刚巧遇见华佗妙手,救起其性命。黄祖早就是无头之鬼了。”
“够了!”刘表怒道:“越说越不像话!这就是我荆州贤臣良将吗?如今已经是荆州生死存亡之道,先有孙坚,再是段飞,现在又来个沙摩柯。那荆南四郡从来没让我省心过!”
徐荣出列道:“得蒙州牧大人恩典,某无以为报,愿率领两万人马,为大人夺回武陵郡!”自从跟随刘表到襄阳,每日锦衣玉食,刘表十分厚待。最让人感动的是,刘表一句话:“徐荣,父母宗族之名不可弃。你以后还是用本名吧。”徐荣便按下决心,好好报答刘表一番。
蔡瑁笑道:“若有徐荣出马,定当马到功成。”蒯良出言道:“不可!”众人皆看着蒯良。
蒯良道:“如今段飞在荆南四郡羽翼已成。若是贸然出击,恐逼得沙摩柯投向段飞。何况若是出兵南下,中间还有一个孙坚。虽然不明白孙坚是否已经投效于段飞,但是他与段飞关系密切却是事实。如此一来,出兵变数太多,不宜轻举妄动。”蔡瑁道:“若是他孙坚胆敢阻挠,我便率军攻破他的南郡,到时候以贼名论处,布告天下。只要徐荣将军出兵,再命零陵太守发兵呼应,两面夹击便可一击而胜。”
蒯越还想反驳,刘表开口道:“子柔之言不无道理。如今南面之事已成定局,荆南四郡定会被段飞攻取。若是再加上个孙坚,那简直是如虎添翼。那你们认为,该如何处置武陵之事?”
蒯良道:“沙摩柯乃山越土人,听闻手下有数千勇士。翻山越岭,如履平地,善于林战。主公不如好生劝慰,加以恩遇。想那段飞定然视武陵为囊中之物,如何不与沙摩柯争夺。武陵之地道路繁复,奇山异石众多,那段飞纵然有精兵强将,也会吃个大亏。主公可趁机休养生息,先平江夏之乱,再以得胜之兵攻打长沙。如此一来,荆州方可如初。”
蔡瑁笑道:“当初诸侯会盟讨贼时,你也是这句休养生息。如今荆州祸乱,你又是这句休养生息。请问蒯良大人,这休养生息何时才是个头啊。”刘表道:“如今南郡已成我心头之刺,不宜发兵。徐荣,我命你为江夏太守,即刻带领三千援军赴任。命黄祖为零陵太守,整顿兵马,半年之内,我要零陵两万精兵!升刘度为襄阳令,助我征集粮草。即刻实行。”
蒯良蒯越拜道:“主公明见。”
在长沙,一份同样的情报摆在了段飞的桌案上,不过内容比刘表的要详细地多。段飞将情报传阅众人后说道:“武陵的沙摩柯杀死了太守金旋,自领武陵太守,并且发布榜文,安定民心,还派人安抚了各县的县令长。根据忍者来报,柳生家已经投靠在沙摩柯手下。如此看来,沙摩柯这一切行动都是柳生家所指使。”
鲁肃道:“可是一个番王如何能和异族人混到一起?”孙静答道:“我与山越颇有交往。知道山越之人蛮化未开,只崇尚武力。除了地位高的番王首领,其余百姓都不说汉语。”段飞道:“就是这样了,柳生宗严乃是剑术大家,定是他以武力获得了沙摩柯的信任,才能投效。”郭嘉道:“如此说来,柳生宗严十有**已经知道三国之事。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告诉沙摩柯。”
段飞想了想说道:“我料定他不会明说,至少现在没说。沙摩柯本是山越番王,对于历史来说,就是无知莽汉。柳生宗严印象中的沙摩柯自然不会是可以依靠一世的主公。只是他为何不去直接寻曹操等人,偏偏安身在这偏远小郡。”
郭嘉笑道:“主公,若是你孤身一人,你是去投靠羽翼未丰的曹操,还是先安定的再他人手下等待曹操来请?”段飞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柳生宗严只要安稳地留在刘表身边,等待曹操南下时,一样是能投靠。而且不必在官渡、辽东等战争中提心吊胆?”郭嘉笑着点点头,接口说道:“而且,主公说过。当初筒井顺庆被带出去后,就是留在柳生家。那柳生宗严定然要以报仇之念,召集昔日筒井的手下。而留在武陵,不但能避祸,还能有报仇的借口,两全其美。”
孙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是马上发兵攻打武陵?”周瑜制止道:“不,我们应当照计划发兵零陵。因为武陵易主,人心浮动。纵然柳生宗严有通天彻地之才,也不敢马上出兵。我们若是攻取武陵,恐怕被零陵太守夹击。只有立即攻取零陵,方无后顾之忧。”郭嘉喜道:“公瑾之言大善。如今信贵山城兵精粮足,正是发兵的时机。若是等刘表和沙摩柯缓过神来,就不利于我攻取。”
鲁肃道:“但是如今主公和刘度同是汉将,若是互相攻伐,恐招人非议。”郭嘉道:“上次皇甫嵩大曾经答应,将伯符和君理叙为太守。主公可等到月底,看看朝中是否有书信过来。若是能办成此事,则名正言顺得多。”鲁肃问道:“若是没有书信来呢?”
郭嘉微微一笑,说道:“如此一来,就只有另做打算了。”
段飞见到郭嘉露出那狡猾的神态,就知道他早以做好准备,只是不愿意明说。段飞待众人退去后,偷偷问道:“奉孝究竟有何计策?”
郭嘉拜道:“主公,若是朝中没有委任。只有派一使者,亲往求见刘度。然后以口信命刘度归降主公。刘度大怒之下,定会斩使者示威。如此一来,主公便有了发兵借口。”
段飞迟疑道:“可是这样,不是白白要人去送死吗?”郭嘉道:“我知道主公不忍,所以我方才没有明说。而且,依我推算,朝廷极有可能答应主公的请求。”段飞奇道:“为何?”
郭嘉笑道:“因为文台将军之忠义,已是朝中表率。朝中各个大臣无不期盼文台将军北上。如今有朱?、皇甫嵩等老将军穿针引线,再加上周异周尚在其中。朝中众人对于主公的印象自是十分满意。而且主公亲口承认握有传国玉玺,并且要将其献给皇上。那一班老臣自然欢欣鼓舞,只等主公来援了。”
“那刘表呢?”
郭嘉笑道:“刘景升属下蒯良乃荆州世家,家族遍布荆北各郡,拥有田地钱粮无数。而且荆州所有的军马都是蒯家供应。对于蒯家来说,最不愿意看见的就是荆北动乱。尤其是襄阳重城,若是襄阳兵力稍减,蒯良等人都要想方设法弥补,因为旁边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蔡瑁。对于世家之人,主公是第二的,只有家族才是第一位的。所以我料定,主公若是取了零陵武陵,蒯良蒯越两人定要力阻刘景升从襄阳发兵。”
“那就是说蔡瑁一定会力主从襄阳发兵?”
“恩,蔡家立足荆州不过十几年,若非蔡瑁武勇,一直都受蒯家打压。”郭嘉顿了顿,说道:“如今蔡瑁得刘表信任,一直想扳倒蒯家。所以一直以来,蔡瑁都是力主出兵,希望调空襄阳的蒯家之兵。”
段飞皱眉道:“世家,我讨厌这个词。所谓世家,三代之后便全是蛀虫。但是其祖上确实有功,又不得不赏。奉孝,若是日后你也是世家的家主,你如何教导后代?”郭嘉一愣,无言以对。段飞笑道:“这件事连我都不知道如何办才好。不过有四个字,你我共勉。”
郭嘉拜道:“请主公示下。”
段飞顿了顿,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
“自食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