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洒泪分别
作者:身懒心忙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501

上文书正说到张国柱何才生二人回到漕帮总舵,何才生把炸药装进箱子里准备下一步就要行动。

张国柱见箱子弄好了就问何才生怎么才能把箱子送到三井手里。何才生用毛巾擦了擦手,笑道:大哥,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个重礼还是让那个鸟人亲自送去。见张国柱不解。何才生这才将办法说了一遍。

原来何才生打算派人拉车将那个鸟山一仁直接送到宪兵队司令部,那里地处繁华地段每天流动的人很多,只要将那个鸟人送到那里,趁人不注意将他连人带箱子一起丢在门口,那个鸟人和三井是老乡,经常进出司令部,卫兵肯定认识,见他醉倒在门口一定会把他送到三井那里,只要到时三井一打开箱子,就让他粉身碎骨。张国柱听完后一拍大腿连声叫好。

只是送鸟人去宪兵司令部还是有些风险,去送的人不光胆子要大,而且必须十分机敏。否则被人发觉就前功尽弃了。何才生思索半天决定亲自送鸟人到宪兵司令部,手下人不放心纷纷自告奋勇要代何才生去。张国柱见此一笑道,“都别争了还是我去最合适,首先我在青岛就是个拉黄包车的,拉车是我的本行。我去送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我是个生面孔,就即使事后被人发现我早就离开天津了,他们想找我也找不到”。

何才生一合计张国柱说得有理,想了片刻也就同意了。随即命人找了一辆黄包车,张国柱换上号坎。这时何才生手下人也将仍然沉睡不醒的鸟人架到车上,张国柱拉起车跟着何才生一起赶往宪兵司令部。

宪兵司令部位于天津的最繁华的如意街,原先是法国一个商人的私宅兼工厂,院落十分宽大,而且周围交通便利。天津被日军占领后,三井一眼就相中这个大院,于是这里就成了宪兵司令部。

张国柱何才生二人来到这里时已经是下午4点多钟,正是一天当中人最多的时候,人来人往的十分混乱,张国柱暗道真是天助我也。

二人离着司令部不远的地方观察了片刻,见门口的卫兵十分松懈,正三三两两的说笑着看着街景,此刻正好一大帮人要路过宪兵队门口,张国柱一看时机正好,当下二人一点头,张国柱拉着车混入人群走到门口的时候,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一抬车把,车身往后一仰就将那个鸟人掀到地上,跟在张国柱身后的何才生迅速的把那个炸药箱子放到鸟人的身边,二人疾步离去。

等这群人走过司令部了,站在门口的那些卫兵一见地上躺了一个人,很是奇怪上前一看,有人认出是司令三井少将的老乡鸟山一仁,见这位鸟先生醉的人事不醒,旁边还有个箱子,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想到此人是司令的老乡,如果不管他怕以后被司令知道后责罚,因此不敢耽搁急忙抬起这个鸟人进了司令部。

躲在不远处的张国柱何才生二人见鸟人被卫兵抬了进去,相视一笑。何才生上了张国柱的黄包车,张国柱拉起车回漕帮总舵去了。哪知二人刚走出去能有二里地,就听见身后宪兵司令部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

原来二人走后,卫兵将那个鸟人先生抬到了二楼休息室,安置妥当后急忙向司令三井少将报告。三井知道今晚自己的这个老乡鸟山一仁要给自己贺寿,听说鸟人先生在翠华楼订下房间备下了酒席。而且还请了自己的手下大雄康夫下午一起去银行,说是去取一样东西晚上要送给自己,不用想就知道是黄金大洋一类的东西,三井很是高兴,自己这个老乡每次出手都是很大方的,知道今晚也错不了,正在美滋滋的想事情的时候,副官进来报告说鸟山一仁来了,而且醉的不醒人事倒在司令部的门口,被卫兵抬上楼来此刻正在休息室里,三井少将听后很不高兴,心里想这个家伙太没有礼貌了,还没到晚上喝酒的时候就醉的这么厉害,而且这么不顾体面地躺在宪兵队的门口睡觉,实在是有失体统不可饶恕。想到这里马上随着副官来到了休息室。见鸟人先生正躺在沙发上呼呼大睡,旁边放着一个小木箱,三井上前踢了两脚呼唤了几声,见没有动静,知道这家伙喝得太多,心里十分生气正要出门回办公室,低头看到了那个木箱,一看木箱上有银行的标签,明白是送给自己的礼品,顿时眉开眼笑,心里想这个家伙心肠还真是不错,醉的这么厉害还想着给自己送东西,等他醒酒后好好地表扬一番,三井少将光顾着高兴了也没想起大雄康夫怎么没和鸟人一起回来。这也正应了那句乐极生悲,三井上前提起小木箱,一试还挺重,当下微笑着朝沉睡的鸟人先生点了点头,嘱咐手下人悉心照料自己这个老乡。这才转身回到办公室。

等三井少将回到办公室后,迫不及待的就要打开箱子,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可刚一打开就觉得眼前火光一闪,一股热浪袭来,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三井少将当场就给炸成碎片。寿辰之日也变成了死期。

由于何才生第一次做这种暗杀的事,怕炸药少了炸不死三井,因此箱子里的炸药装的是满满当当,这一爆炸可不要紧,不但炸死了三井少将,而且拐带着整个宪兵队的二楼炸塌了一半还多,自然那位鸟人先生也和三井少将一起到阴间过寿去了。整个天津宪兵司令部里顿时浓烟滚滚,一片鬼哭狼嚎之声,幸存的日本兵犹如没头的苍蝇,不断地在废墟里乱窜救人。

按下日本人怎么救人不说,单说张何二人听见爆炸声后,心里登时乐开了花。看了一会司令部烧起的浓烟,二人这才继续起路回总舵去了。

路上无话等他们进了总舵到了屋里,何才生这才大喊了一声:“真他娘的痛快!”

张国柱也是按耐不住兴奋地心情,长长地啸了一声。底下人知道了情况更是喜不胜收,纷纷互相拥抱七嘴八舌的议论个没完。等热闹劲过去了,张国柱何才生二人冷静下来,知道日本人这两天肯定会有大行动,天津有些不安全,为保险起见,二人决定张国柱马上回去通知李教授家里人,让他们注意安全,没什么事不要出门免得有意外发生,最好张国柱和李教授立刻返回青岛,何才生也决定暂时到保定去避避风头,二人商量完后。何才生命人把今天得的那些黄金、纸币拿了上来,把钱往张国柱面前一推:“大哥,这些钱都是你应得的,你带上回去交给您的那位恩人,剩下的您就拿着日后做个贴补。”

张国柱一听哪里肯收,人家泼上性命给自己办事,完了还把钱都给了自己,但就这份情谊就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怎么还好意思收钱。当下一个劲的推辞,何才生一个劲地要张国柱收下,后来何才生见张国柱有些生气了,这才笑道:“大哥要不这样,抛去您恩人的那笔钱,剩下的咱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怎么样。”张国柱见此也好当下同意,声明自己的那份先放在何才生这里。等日后用的时候再说。何才生想到张国柱带着这么多钱的确也不方便,这才命人把钱收下。

张国柱估算了一下李教授家里的损失,大约有大洋两万多,折合成黄金能有200两左右,当下取了200两黄金起身告辞。何才生马上命人找车安排张国柱上了车,何才生和底下人送出去老远,最后二人约定等事情平息后,再想办法相聚,二人这才洒泪分别。

单说张国柱辞别了何才生众人,心里也是把抓柔肠不是个滋味,想到自己和这位兄弟何才生才两天的功夫就干了件惊天动地的事情,虽说时间有限,可感觉自己和何才生像是做了一辈子的朋友,又想到这一分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相聚。既兴奋又悲伤不由得泪洒前襟。

一路之上张国柱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李教授家。下了车后和那个送自己的车夫交代了几句,又掏出几块大洋想送给车夫,哪知那车夫死活不要,挣脱了张国柱的手,拉起车撒腿就跑,张国柱更是连连感叹,漕帮果然是仁义之帮。

转过身来打量周围环境见一切正常,推算日本人可能被炸晕了还没反应过来,心里暗笑,上前按响门铃。不大一会管家开门,张国柱闪身进了李家。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李教授和太太正在家等得焦急,见张国柱乐呵呵的进了门,神态有些疲乏之意,二人急忙上前端来茶水招呼张国柱喝水,又吩咐管家立刻开饭。张国柱这才感到真饿了,想起自己除了早上吃了饭以外,这一天净忙活日本人了,一天下来是汤米未沾牙。见李教授和太太一个劲的招呼自己喝水吃饭,半点也没催问的意思,心里赞叹李教授一家真是厚道。吃了几口饭喝了几口水后,张国柱把李教授和李太太单独叫到了里屋,接着把装金子的包袱往桌子上一放笑嘻嘻的说道:幸不辱使命,完璧归赵。这几句话说的文绉绉的,李教授和太太当下一愣,张国柱随手把包袱打开,二人一看,黄橙橙的全是小金鱼,灯光一照发出耀眼的光亮。二人立马就傻在那里。张国柱呵呵一笑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没说实话,就说自己在漕帮里等了一天,到下午六点的时候,自己那个老乡带着这些黄金回来了,说已经解决了问题,让自己把钱送回来。只是说捅了不小的篓子,交代让自己和李教授快点离开天津,家里人最好这几天也别出门,免得有麻烦。

李教授和太太张着嘴吃惊了半天,看张国柱说这些事轻描淡写的样子,心里也是半信半疑,但看钱确确实实的摆在面前,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现实。张国柱接着说道自己那个老乡说这些金子有二百两,差不多就是李教授老丈人损失的那些钱。让李太太清点一下。李太太急忙摆手说不用,张国柱坚持让太太清点,李太太只好红着脸答应下来。

趁着李太太数钱的功夫。李教授拉住张国柱的手,一个劲盯着张国柱的眼睛,想看出些端倪,可张国柱一脸的无辜样,倒让李教授有些难堪。不一会李太太清点完毕,不好意思的过来和张国柱说钱数都对了。

张国柱这才心满意足回到客厅继续吃饭。李教授和太太商量了一下,想人家都交代了让自己避避风头,自己要是不走再给漕帮带来麻烦可不好。于是决定今晚就和张国柱坐火车回青岛,回头和张国柱一说,张国柱说自己也有此意。于是二人立刻收拾好行装,辞别李太太来到了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