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曰:“绘事后素。”
曰:“礼后乎?”
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朱熹的注解:倩,七练反。盼,普苋反。绚,呼县反。此逸诗也。倩,好口辅也。盼,目黑白分也。素,粉地,画之质也。绚,采色,画之饰也。言人有此倩盼之美质,而又加以华采之饰,如有素地而加采色也。子夏疑其反谓以素为饰,故问之。 绘,胡对反。绘事,绘画之事也。后素,后于素也。考工记曰:“绘画之事后素功。”
礼必以忠信为质,犹绘事必以粉素为先。起,犹发也。起予,言能起发我之志意。谢氏曰:“子贡因论学而知诗,子夏因论诗而知学,故皆可与言诗。”杨氏曰:“‘甘受和,白受采,忠信之人,可以学礼。苟无其质,礼不虚行’。此‘绘事后素’之说也。孔子曰‘绘事后素’,而子夏曰‘礼后乎’,可谓能继其志矣。非得之言意之表者能之乎?商赐可与言诗者以此。若夫玩心于章句之末,则其为诗也固而已矣。所谓起予,则亦相长之义也。”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绚兮。 这句话看似简单,但是,翻遍所有的解释,没有一个到位的。
先质疑一个 倩 ,朱熹说好口辅也,意思是笑的时候,好看的嘴巴衬托其好看的笑。
这个问题,不用多说,都让人难以信服。
倩,只能解释成好看。
巧,本意是指技艺高明、精妙,这儿就只能说:恰到好处。
因此:恰到好处的笑,好看惨了。
咔咔,要到位,真的只得靠方言了,才能达到那种奇美的效果。
美目盼兮。这个就简单得多:眼珠黑白分明,好看惨了。
上两句是诗经中的诗句,他们读书的时候,不是只学道,还要学术、技。
接着是子夏的感想加问题:素以为绚兮。何谓也?”
朱熹的注解:素,粉地,画之质也。绚,采色,画之饰也。
这个粉地,如今叫粉底,就是用粉面打底。到底怎么打底,我也没见过,我估计反正就是把脸巴儿整白,据说过场还多得很。
采色,就是彩色。
朱熹的这个解释明显有问题。
素,会意。小篆字形。上是“垂”,下是糸(mì)。糸,丝。织物光润则易于下垂。本义:没有染色的丝绸。那么这里是指素颜,没化妆。你说朱熹可以错多远?
绚,形声。从糸(mì),旬声。本义:美丽、漂亮有文采的样子。那么,绚 在这里,应该就是 好看。
那么子夏的问题就喷薄而出了,非常的可爱:不化妆都可以那么好看,这是为什么呢?
孔子说:唉呀,简单得很,就如书画后要留白,整满了,反倒就不好看了。(因为上两句诗只是诗经 卫风 《硕人》中的两句,这个庄姜MM出嫁的时候,排场豪华,仆从如云,服饰绚丽,但就是脸是素颜。意思是,都是加工了的,就脸留了个白。所以,孔子如是说。另,绘,在孔子那个时代并非绘画,绘,会五采绣也――《说文》,杂彩曰绘――《小尔雅•广训》。即彩绣,但为了能普遍懂得留白的意思,就采朱熹所言,反正不伤大意。)
夏说:就仿佛行礼之后吗?(行礼,只不过素洁、崇敬的表达方式,跟化妆差不多,最美的是不行礼的时候,仍就保持着素洁的情操。)
孔子说:现在是你来启发我了,嗯,可以和你谈诗了。
诗经 国风 卫风 ―《硕人》中对MM的美容的描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夏只撷两句,是以少代全的引用,整个内容看起来,主要是描写本色的美。(白,古人称素,没有染色,即本色。)
因此,子夏说:本色也可以这么绚烂,这是为什么呢?
孔子说:那当然了,画画的最后,就是要留白,才完美。
如果只解释到这里,是最完美的解释了。
但是,子夏接着来了一句:礼后乎?
把我整懵了。
因为,礼,本来就是体现本色这一特征的活动,就是他的服装是素服、吃的是素食、供的是清水、鱼、没有佐料的肉汤、态度端庄等,都是本源、本色、本质的象征。故,如果,子夏说:礼乎?
那么子夏的这个启发就来得非常的贴切了。
可偏偏是 礼后,所以,我的解释在这儿也显得有点绕。
因此,我怀疑后人在此的记录有误,要么就是杜撰的,而且杜撰得有瑕疵。
各位都见识了,我的解释,从来不会这么绕,除非原话本来就不完善。
我是谁呀?绝对不要懵我!绝对!因此,我活在这个世界,痛苦并快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