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河内。
在一条通向东边的四车道水泥公路上,八辆挂着越南军队车牌的绿色军车呼啸而行,每辆车上各立着二十名荷枪实弹的军人,戒备深严地警惕着四周,分作两拨四辆,双车并行护着中间一辆三十来米长的集装箱式大型货车。货车与军车之间,也有四辆高级黑色轿车一前一后紧紧挨着货车。
车队从河内市区出发,朝东驶向海防市方向。路上并无任何意外发生,虽然干这一门“打野”已经多年,为首校官还是觉得大大松了口气。对于他们这些拿着国家那点甚至可以说得上“穷酸”薪水补贴的军人来说,若非“偶尔”出外为国外富豪当临时保镖,捞几笔“外快”,只怕家中婆娘早已闹得一拍两散改嫁他人又或者女友背着他们跟那些有几个臭钱的人私奔。军中顶层自然晓得这种现象,奈何国家财政实在囊中羞涩,八五式奔越迷彩军车还大规模地在军队里服役,对外称最精锐的虎狼之师八千“越萃”装备的其实还是前苏联换下的“淘汰品”,对于这种全国存在的现象,自然只眼开只眼闭。
用军中一员上将私底下的话说:这叫自食其力,既为国家减少了开支,又锻炼了军队的实战经验与能力。少校心想,干完一这票大的,自己便能得到一千美元的分红,尽管对于这笔五百万人民币的巨额压镖交易只是九牛一毛,但想及上面二三十个上司参与分润后自己还能抽到油水已算不错,何况干完这一票他便有三天假期回家与分别有半年的婆娘亲热……
车队风风火火开至海防市一个小码头,海边靠着一艘长三十余米高约十米的货轮与二艘护卫手艇,货轮靠边处两排清一式黑色西装革履、身持武器的保镖一字排开,威风凛凛。
时值当地时间下午六时许,日头已经西沉,只余天边一抹红霞还映着些许光亮。
车队在甲板上停了下来,停在外围的八辆军车纷纷跳下全副武装的军人,分作三拨,一拨散向四围巡视,一拨以集装箱货车为中心围着朝外肃立,另一拨则藉着周围障碍物隐蔽起来。
此时货车与其中三辆轿车里面的人都已下了车,也是清一式手持武器的黑衣保镖,俱都面朝最后一辆轿车,目注右边车门。
左边前后车门一起打开,走出两个及耳短发、英姿飒爽的白色短装警服女保镖。两人干脆利落地走至右面前边车门,对面恭立。
车门慢慢打开,一只绛紫色高跟鹿皮靴伸了出来。鞋面闪亮,做工精巧,鞋筒没至膝盖下方两寸,不紧也不松地贴着小腿,鞋子裹足部位却十分小巧,长不过四寸宽约摸寸许。
右腿渐伸,螓首半探,一条腿终于完全伸了出来。却见大腿上方裹着一截艳红衣衫,不知以何材料织就,柔软顺滑而富有弹性,虽然始终紧紧包着她浑圆的小翘臀与玉润大腿,却不至于行动不便。她并没有穿裤袜或是丝袜,露出膝盖及半截大腿,雪腻腻油酥*酥地眩白一片中,匀着健康的杏红,似以琼酥羊脂搓就一般,圆润而匀称,膝盖关节不大亦不小,也不向两边稍偏,恰如其分与大小腿浑然天成地融合起来,无暇之极致。
果然,当她走出车外,双足并立时,腿间无丝毫缝隙。红裳邀艳,绝色羞颜。她穿的是一条长袖连衣衫,俏臀拢处,纤腰突收,盈堪一握,亶亶过后,双峰耸立,奇峦突起。大红连衣衫忠实地把她凹凸有致的诱惑身材勾勒出来,至收领处,却又衣襟圆立,围住颈项,颔下衣领搭以波纹垂悬,中绣一同色蝴蝶结,平添几分俏皮。再往上,一张倾国倾城的绝俗俏脸映现,她年纪不过二八,正是碧玉年华,俏脸犹带三分稚嫩,偏又糅合着模糊隐现的妩媚,嘴角偶然一挑,又露俏皮,瑶鼻轻皱时却又是另一番感觉,仿佛不用言语,五官便会说话一般,惟妙惟肖,犹妙是那对单眼皮美眸,一眨一转间,似乎已给你几种意境。
“准备缷货验收,确认无误马上搬运上船!”环视片刻,少女故作严肃吩咐众人,却掩不住话音中三分稚嫩与黏*腻。
“是!”
除身侧两个女保镖随行,其他黑衣保镖莫不恭声回答,齐皆走至货车后面,打开车门,纷纷动手,不一会亮起了照明灯,周围霎时亮如白昼。
这时,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神采英拔的中年男子在几个保镖簇拥下从货轮之上走过来,手一指,身后之人已过去帮忙,少女见了他,娇唤着:“爸爸,你看,我都说我能胜任这事了!”
“呵呵,看来我的心妍呀,真是长大了,是爸爸小看你了!”中年男子慈爱地看着女儿,朗声笑道。
叫心妍的少女左手一伸,眸中泛起了得意与俏皮:“那爸爸你准备奖励我什么?”
“呵呵,爸爸现在哪有空准备礼物!等回国后你想要什么,爸爸就送你什么。”男子一边指挥着众人,一边答道。
“真的?爸爸你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反悔是小狗!”少女笑得眸子弯起像月牙儿般。
“当然!”男子嘱咐身边的人几句,接着说,“你在我帮爸爸看着吧,爸爸得上船忙了。还有古董搬完上船后,你记得回宾馆等爸爸一起回国,不要贪玩了。”
少女不以为意地努努嘴,却极认真地在人群人穿梭往来巡视指挥,时含笑意,娇态嫣然。
过了大半个小时,一百多个大大小小的木箱已检验完毕,众人开始封箱搬运。
“嘭——”一声枪响,彻底打破了夜间的宁静。
众保镖都停下了动作,拿出武器,静静凝听,两个女保镖对视一眼,将少女护在中间,全神戒备。
整整等了两分钟,却再无半分动静。一众保镖一手拿枪,开始了工作。
耐心等待战斗枪响或是预警信号的少校却迷惑了:外围二十几人怎么就响了一枪,却无任何信号传来?凭借多年的经验,他觉得事情绝不寻常。想了想,他派出几人过去打探,又令其他人散开隐蔽。
“嘭嘭嘭——”一连串急劲的枪声响过,不过片刻却又恢复了平静。
少校终于觉得不对劲,待要命令部下集体行动,身后传来枪声,回头一看,却见五个黑影正在收割着部下的生命,三个矮小黑影乍现即隐,每一现身必然带走一颗人头,另两个黑影却高如巨灵,头生双角,手中挥舞着镰刀,全身黑霭萦绕,恍非实体,子弹打在它身上,却透体而过,若无其事。
众保镖已发现不对,举起枪瞄准空中时现黑影齐射,十几发子弹打在黑影身前却无法再进分毫。“咻——”黑影手一挥,一道寒光一闪而没,十几发子弹全数原路飞回,比去势还快。
来不及惨叫一声,十几名保镖毙命倒地。几名保镖见不是路,互打眼色,各提了地上一个小箱朝着货轮奔去,又悄无声息倒了下去。
少女在一旁边极害怕,见状强作镇定喊道:“不要管货物,你们快上船去保护我爸爸。”
余下男保镖领命而去,少女也在两名女保镖掩护下撤向另一边。将近一百八十名军人已经折损过半,少校不再掩蔽,举起枪疯狂地朝着身前空处扫射着,竭斯底里喊道:“兄弟们,给我射啊!”一时间,几十支枪管愤怒地喷吐着火舌,朝着虚空漫无目的来回狂扫,“嗒嗒嗒——嗒嗒嗒嗒——”枪声交织,如火如荼,不绝于耳。暗中三个黑影没再出现,两个手执镰刀的巨灵虽然没有倒下,却也被打得举步维艰,空自张牙舞爪。
风急云涌,阴霾漫天,黑压压地悬在顶上,翻滚起伏,涛澜汹涌。明剑与颜玉已绕着河内中心绕了三圈,范围扩大到五十公里,依旧一无所获。
颜玉急得如坐针毡,焦虑之情形于脸上。明剑在两张地图上来回巡视,神情凝重,范围也由原先的五十公里扩至一百公里,心中推测已有大概,奈何所猜两地相隔甚远,万一算错,造成不幸之事,岂不追悔莫急,故不敢冒然出口。
思忖片刻,明剑说道:“玉儿,你能感觉到二百里之内的真气波动吗?”
颜玉闻言点头,已明他意,跌坐蹴云跸上,闭目凝神。明剑亦闭目打坐,抛却万念,意沉丹田,气贯百汇涌泉,逸发于外,沟通天地之桥,天人合一。
意念到处,一股熟悉的暖流已悄然流转,竟如臂使指,指挥自如,体内气流化作千丝万缕散逸体外,电光石火间,方圆几百里一切气机动静已随之回馈脑中。明剑心中一动,已了然于胸。片刻后,颜玉也从跌坐中醒来。明剑道:“此地东西方俱有打斗,其中西边犹为激烈。”
“你也感觉到了?西边一百多里外正是灵盟中人与御合道在激战,东边两百里处虽然也有阴阳师,并不厉害,与他们战斗的似乎也只是普通人。我们快赶去吧!”颜玉讶然看着他,却无暇多问,春葱玉指一掐,便要全速催动蹴云跸朝西飞驰。
明剑见状手一伸,握住她纤柔皓腕,说道:“别急,你妹妹应当在东边。”自然地松开颜玉柔荑,他摊开了那幅边防地图,指着上面,“你看河内周围二百里方圆之内,通往国外的海陆空运输站不过寥寥几个,陆运路途遥远,且山穷水恶,意外因素太多,因此基本可以排除;河内一百里内的机场我们适才已看过,剩下只有东边这几处港口,与中国隔海相对,又最便利不过,最可能便是东边了。你适才也感应到东边有普通人与阴阳师战斗,极可能便是那些军队与保镖;至于西边,灵盟中人应是被御合道牵绊住,无法赶去,而且西边六十里外并无任何运输站,你妹妹理应不会经过那里。”
“那还不快去!”颜玉听了他的分析,不由分说又掐动灵诀全力施为,向东飞去。
明剑见她平素那样淡漠冷静波澜不惊的一个人儿,今日为了妹妹却几度失神落魂,遇事惊慌失措,迥异平常,俨然一个心切亲人的普通女子,再联想她自小身世遭遇,不由又爱又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