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安道全原本是东京翰林医官院中有官职的医官,只不过后来一壶药走天涯去了。【本文来自疯狂看小说网不过整个京东路,能出其右者,怕是没有一个。
现在各军中,每个指挥都要派过去五人,轮番在安道全的伤病营学习最为基本的包扎、战地救护等等,眼下学习过这些东西的士卒,每都都有两个,头领们的亲兵更是人人都懂的几手急救术。加之王伦吩咐下去每个士兵上战场都要带上几尺干净的丝绢,所以梁山士卒伤兵的阵亡率比这个时代的其他任何部队都要低。
不过,安道全现在在王伦的家中,可不是为了传授什么医术之类的,他是来把脉的。
年关越来越近,几天前,王伦府上的两位夫人一个个开始头晕乏力、食欲不振、喜酸食物或厌恶油腻恶心、晨起呕吐等一系列反应,就算王伦两辈子都没当过爹,但是影视剧总归是看过的,傻子也得知道两位夫人可能是有喜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王伦还是把安道全请来了。
坐在交椅上调匀了呼吸,安道全便把三根如同鹤爪一般干瘦的手指切在了皓腕上的脉上。
安道全捋着一把雪白的胡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脉搏的跳动,半晌过后,把两女的脉象切完了,便站起身来,欠了欠身子,一脸喜色的冲王伦拱手行礼:“恭喜寨主了,两位夫人的确都是喜脉”
喜脉多是把不错的,少见哪个郎中连喜脉都把不出来,何况是安道全这样悬壶济世的一代神医?
王伦喜上眉梢,但是仍旧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当真?”开玩笑,这种事情马虎不得,要是的确是喜脉,自己可就要是当爹的人了日后也会有人垂着手叫自己一声“大人”,还要晨昏定省,他的人生就要从此不一样了
安道全笑呵呵的点着头打包票,这是一点头的时候,额头上一层层的皱纹就愈发的明显了,只是现在他额上的皱纹看起来也是带着几分喜气:“寨主,千真万确,喜脉老朽还是拿得稳的”
“多谢安神医了”王伦哈哈一乐,连忙挥手让家中的仆役递上来了厚礼。
这年头,郎中替人把了喜脉,不管如何,主家都要纳一份礼给人家的,这不是人情,这是规矩。所以安道全也就笑纳了。
回过头来,扈三娘和李师师脸上都带着娇羞,腰身还没丰腴起来呢,便用手扶着小腹,看这神情姿态,就跟身怀六甲将要临盆了似地,脸上都是一脸的笑容。她们脸上绽开着笑容,她们知道,自己腹中皮下这还没成形的小东西,关系着她们一生的幸福
“竟是同时都有了身孕”王伦兴奋的搓着手,冲家中的婢女、婆子、厨娘吩咐道:“日后小心服侍两位夫人,断不可让她们再近庖厨,便是家务,你们也多担当些,月钱王某自然也不会亏了几位。”
“寨主说笑了,本就是我等分内的事,哪还有加月钱”几个婆子乐得眉开眼笑,里面倒是有聪明人戳了几下那些个笑得都把眼睛埋到肉里去的人,几人这才说道:“敲奴家这欠打的嘴倒忘了恭喜寨主恭喜两位夫人”
遣返了一干婢女、婆子,王伦这才手忙脚乱的围着三娘和师师团团转,板起来的脸却怎么也遮不住面皮底下的笑容:“日后都要小心着了,不能累着。”
看着自家官人围着自己嘘寒问暖,两女也是喜滋滋的。
王伦的两名妻室有了身孕的事,很快就在须城传开了,继而东平府、济州、濮州、兖州各地的官员也都知道了,听说了王伦家中有喜,驻守在须城的几个头领便一起带着礼物上门来贺喜,而后各地的官员,也都要把王伦的家门槛给踏破了——官厅里封了印,官吏们也要过个年假。只是在外地领兵的头领,就只能送过来礼物和名帖了,军中不可一日无将,文官们事情放一放攒到年后再处理也出不了大事,但是武将们则不同了,还得委屈他们。
除了官吏,还有商人士绅,他们进不了王伦家门,但是名帖和礼物倒是送来了不少。
王伦光是妻室有喜,接下来的礼物便把家中的仓库给堆满了,这还是王伦让人把贵重的东西辞谢了之后剩下的。
收礼这件事,倒不是王伦贪慕钱财,而是这个规矩、人情,不能拒绝,要是拒绝了,反而会跟治下官吏生隙。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王伦才在家中算了算时间,中秋节的时候,鱼水欢愉了一宿,而后自己便去莱芜呆了半个月,算算时间,还真是那天晚上留下的蝌蚪兵起义了他摸着下巴颏,砸了几下嘴,自言自语道:“啧啧,还是我王某人年富力强啊,真真是个百步穿杨,箭箭穿心呦这箭术,怕是比花荣也不让几分?”
到了年节的时候,三娘和师师虽然还没有显怀,但是腰身比之过去要丰腴了不少。这还是因为两人都是头胎,稳婆特地叮咛了,不能滋补过度,否则到时候很有可能会难产——这时代可没有什么剖腹产,一旦难产,稍有不慎便是一尸两命的结局。
“家里的婆子多有去城外娘娘庙为奴家求福的。”因为第二天王伦要请山上头领喝酒,除夕夜里天才将麻麻亮的时候,插簪钗、穿襦裙、披着翻毛披肩的扈三娘便为王伦整理身上的装束,素白的窄袖窄身的里子穿戴好,王伦便张开手,李师师在旁替他把外面罩着的素白袍穿上,在拢了发髻,带上冠,用象牙簪子一并穿起来。
“这样也好,只要家里事务没耽搁的,给她们几个钱,让她们去操办便是。只是你们两个不要乱出去走动,别动了胎气。”王伦对着铜镜正了正自己头上的冠冕说道。
“官人放心,奴家也知道厉害,断不能乱出去走动的。”扈三娘替王伦拽着曲领说道:“奴家跟师师妹子又不是不知道好歹的。”
“哦,对了,开春了之后,为夫还要出去征战,去趟子沂州。”家中的妻室都有了身孕,但是王伦开春了还要打沂州,去完成他的战略目标,故而心里有些愧疚,但是又怕两女担心,语气中说不出来的轻松,仿佛去打沂州就跟去公厅坐着一般简单。
扈三娘和李师师都知道好歹,这些事,妇道人家插不上话,只是默不答话的替王伦正着服色。“两位娘子无须担心,不打紧,为夫如今也是坐拥东平府、济州、兖州、濮州、广济军五座军州了,区区一个沂州,出不了岔子。等到四月间,眼瞅着夏天要来了的时候,为夫自然就得胜而回了。”
“官人还是就此打住。”扈三娘戳了他一把,笑着说:“年节不言刀兵,多言不善。”
王伦乐得哈哈大笑,这个时代,封建迷信的思想还是很重的,自己怎么也得顾及着避讳的东西,于是说道:“哈哈,这倒也是,那为夫便先去府衙了。”
到了府衙,一干头领早都等着了。
各军都留了正副军都指挥使一人在军中盯着,只有一个副军都指挥使在府衙中等着王伦。
一进门,便是游亦军的病尉迟孙立,踏白军的铁棒栾廷玉,催锋军的青面兽杨志,策先锋军的两头蛇解珍,陷阵军的井木犴郝思文,跳荡军的小李广华荣,背嵬军的金枪手徐宁,执锐军的九纹龙史进,天一军、宁海军的浪里白条张顺、短命二郎阮小五,还有驻守须城的选锋军正副军都指挥使大刀关胜、九纹龙史进、天目将彭玘,霹雳营的轰天雷凌振、玉幡竿孟康。
两位军师许贯忠、朱武,知莱芜监的邓肃,知东平监的金毛犬段景住,提举赏罚司的铁面孔目裴宣,提举兵甲司的锦豹子汤隆,提举军旗被服司的通臂猿侯健,提举营田司的菜园子张青,提举转运辎重司的神算子蒋敬、鬼脸儿杜兴,提举伤病营司的神医安道全。
暂无常职的托塔天王晁盖、小尉迟孙新、铁叫子乐和、小温侯吕方、赛仁贵郭盛、病大虫薛永、操刀鬼曹正、小遮拦穆春、催命判官李立也一并到了。
只有走报机密营的三个头领鼓上蚤时迁、旱地忽律朱贵、笑面虎朱富,各州兵马钤辖云里金刚宋万、摸着天杜迁、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各是要提点兵马或是要打探机要,故而没到。
也难得了他们天刚放了亮便都到齐了。
“恭喜寨主哥哥愿哥哥早生贵子”满院子的头领们把酒杯举得高高的喊着。
“多谢众家兄弟了”王伦哈哈大笑的,从亲兵手中接过了酒杯,一扬脖子一饮而尽,喊了声:“今日王伦也不废话,先说明白了,步军先登军、马军神策军还未立军,诸位若是到了沂州,便各自凭了本事去争一个军都指挥使”
王伦一句话,就让还没常任职位的头领们砰然心动了,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的叫着好,虽然他们知道,下了沂州,便又多一个兵马钤辖的职位,但是谁都知道,去州府中坐着领兵,哪里比得上在军中领着上万兵马过瘾?别人不知道,他们还不知道么?别看现在一军只有三厢一万五千人,但是要是满编了,那可是两万五千人
“愿为哥哥效犬马之劳”。.。
草寇一七七有喜(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