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表姐
作者:江鸿一撇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4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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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夏天,发生了一件改变丁勉人生轨迹的一件事情,表姐病了。自从上次与表姐闹出尴尬以后,丁勉心中虽有些疙瘩,但一见到表姐笑脸,丁勉就什么都忘了。表姐见丁勉有些冷淡,曾生过一场小病,丁勉忙过去陪尽笑脸,表姐弟们痛快的玩了几天,大家也都尽释前嫌了。丁勉的百货商场一开,回去的次数少了,表姐妹经常泡在丁勉的商场里,见面的机会很多,有时丁勉忍不住盯着漂亮的表姐长时间发愣,表姐见他痴情,羞红着脸对他佯装愠怒道:“表弟,怎么这样看人呢,再这样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丁勉被闹个红脸。

表妹也在旁揶揄道:“表哥,我怎么一直看不见金山呢?”

表姐不解道:“你找什么金山?”

表妹道:“人都说商人是见钱眼开,刚才我见表哥眼珠子都快暴出来了,想他这位巨贾定是看见金山了。”丁勉更觉不好意思,支吾着赶忙离去了,只听姐妹两人在后面笑了起来。

有一次丁勉到舅舅家,当他走进表姐的院子里时,见表姐看着院子里的石凳出神,过了一会儿眼泪竟流了下来。丁勉看了忙上前劝说,他知道前阵子有的事情自己做的有些过分,表姐又伤心了。他劝着,表姐哭着,丁勉看了也哭起来了,雯芳问他道:“你哭什么?”

丁勉道:“我见表姐哭的伤心,我也伤心,所以才哭了。表姐,你不要再伤心了,我知道,为了上次的事情,我有些耍小性儿,可我心里你是在第一位的。你放心好了,我在外面做的好就是想让舅舅同意你我的事情,我一定不让你离开我的。”

看着丁勉坚定的神态,雯芳羞红了脸,她说道:“表弟又胡说了,哎,我是触景伤心呀。记得吗?这院子里到处都有你留的印记;那棵桃树,七岁时你在前跑,我在后追,你一个不小心摔倒磕在树上,头也磕破了,让娘把我好一顿数落;还有你旁边的石凳,十岁时你背书不过,我让你坐在地上,让倩儿她们把你捆在石凳上,从中午直到天黑,解来看看,两条胳膊都青了,你那青儿守着你一晚上都没睡觉,你也着恼几天都不理我。”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她又道:“表弟,你不知呀,我不想住在这个院子里,又害怕离开这个院。因为这里面总有你,我时常想你是不是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你不会记恨我吧?上次的事,我知道你耍性儿,可你把我害苦了。我一听说有媒婆找你就心里紧张,见到你的笑脸我就高兴,见到你生气我就哆嗦,表弟,你知道吗?姐姐离不得你了。”

丁勉听到表姐的一番话,知道表姐对自己用情至深,有佳人如此青睐,自己在这世上还有何求。他过去拉起表姐的手,两人坐到石凳旁。丁勉把表姐的葱葱玉指一个个的轮着在嘴里含着。他说道:“好姐姐,我的好人儿,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此苦楚。好人儿,你记住,你是我的命根子,你我注定要长相厮守的,别说我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就是记得我能怎样你?我心里亲你爱你还做不够呢,怎么会记恨你。至于我耍小性儿,还不是想和你多亲近想的有些神志不清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就是了,再不行就还让倩儿她们把我捆起来再罚我好了。”说到这里,雯芳扑哧的破泣为笑,没想到表弟说着说着耍起赖了。

雯芳道:“还捆你呢,她两人如今悔的整日里哭哭啼啼的,床帐子哭湿了好多回呢。”

丁勉把表姐的手亲了个遍说道:“好姐姐,好人儿,好宝贝,你可别再伤心了,我天天守着你,我忙了,你到商场里等着,我要天天见着你,唉,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办呀!呸,呸,乌鸦嘴,胡言乱语说的不算啊。”

雯芳看他情急,又笑道:“哟,我们的大神仙也有说话不算话的时候啊。对了,表弟,我看雯玉也和你亲近,你打算怎么办呀?”

丁勉见表姐问这个心中着急,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搪塞一句道:“全凭姐姐做主。”

雯芳听他这话一时气苦,自己姐妹情深,自是知道妹妹的想法。原想让表弟再说些好听的自己就顺水做个人情,这事就大家都好了。谁知这花心少爷竟耍起无赖。正要发作,又一想他们两个好又不是一天半日的,我能拆散人家?就是表弟想散,妹妹会愿意?这个花心大萝卜,用心太深了。想想自己好不容易笼住了情郎的心,为了自己的妹妹再让他哽着,到时候鸡飞蛋打吃亏的可是自己。唉,谁让自己遇人不淑呢,只有答应他了。雯芳想到此含嗔道:“就你会使些小聪明,可怜我们如花似玉的姐妹两个都要落到你这滑头手中了。”

丁勉一听喜出望外,他问道:“表姐,你同意啦,太好了!”起身做了个三百年后的幸福喜庆动作,嘴里喊着:“耶!”。

表姐妹和丁勉这里情意日深,舅舅和太太也不说什么。但事情却出在舅舅升职后,同僚、好友都来祝贺,大表哥在国学里的同窗也来祝贺,其中有康亲王杰书之子贝勒椿泰,这个浪荡公子无意中见到雯芳美貌,顾不得满汉不通婚的祖训,第二天就谴人来说媒。舅舅心中不愿意,以满汉不能通婚为由回绝了。谁知这椿泰竟契而不舍地让康亲王活动着要陈家入汉军旗,表姐听说后急火攻心就病了,以后看看这椿泰步步紧逼,病情竟是重了起来。丁勉通过安亲王等去疏通,一时竟也无效。不得已丁勉告知康熙,康熙帝将康亲王杰书申斥一番,命其马上改正,并削了椿泰的爵位。因康亲王是皇亲,这事又没成实事,康熙也没再多问。

丁勉整日守着表姐,看看自己心爱的人儿日见憔悴,丁勉心如刀割。表姐初时像是染些风寒,发热、头痛、出虚汗,过些时间日日咳嗽不停,高烧不退,晚间盗汗,后来竟是咳出血来。丁勉知道表姐可能得了温热病就是现在的肺结核,这病在当时是不治之症。丁勉看着表姐病中模样,深责自己只顾赚钱,没有全心投入抗生素的研制开发中,早日开发出新药表姐兴许还有救。又想到表姐如有不测,自己活着也是无趣了。就这样昏昏沉沉,胡思乱想的过了一个月,雯芳想也知道自己是不好了,一天她支走下人,拉起丁勉的手道:“勉兄弟,自小我们一起长大,以前我待你的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这些年来,想你也该知道我的心,那日你抱了我的身子,我只是想我们都还小,人前人后还要避讳,你想我怎会不想和你亲热?想我是不成了,好兄弟,今日你就好好抱抱我,亲热我,我也是无憾了,只怕是不能和你长相厮守了。”说到这里雯芳眼泪流了起来。

听到这些,丁勉的心都碎了,抱起表姐哭道:“好姐姐,你不会死的,你不会死的。你死了我也不活了。好姐姐,你是我心里第一位的亲人,你死了让我怎么办呀!你放心,我会用最好的药医治你,肺结核不是什么大病,打两针青霉素就好了,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情急之中丁勉竟错乱了时代,胡言乱语起来。

雯芳躺在丁勉怀里听他说的话听不明白,料想这表弟处处神奇,他说有办法治病也是不虚的,心中有了安慰,往丁勉身里近了近。丁勉感到表姐的动作,又将表姐抱的紧些,感觉着表姐柔软的身子,脸偎着脸道:“好姐姐,你赶快好吧,我离不了你呀!好宝贝,我的心肝,我的亲人,你会好的,是吗?你会好的!”泪又掉了下来。

雯芳第一次被男人抱的这么紧,身子贴的这么近,加上表弟的情话,心里一时激动,咳了起来,身子一阵娇喘,嘴里喃喃着:“勉兄弟,勉兄弟,……。”

丁勉一看,知道表姐身体虚弱不能过于激动,忙把她放在床上,盖好以后道:“姐姐你歇着,我赶紧去制药去。”

丁勉自从表姐病后就毫不犹豫的开始研制抗生素,他想起原来父母研制抗生素是主要是利用淀粉、秸杆、麦糠麸皮加入发酵引子,生成各种菌种,然后经过过滤、离心、分离、精制工艺等多道工序制成的。他就让全“仁济堂”药厂的人都开始为研制抗生素行动起来,大家都没日没夜的干着。他把别的事情都推了,只做研究新药和探视表姐两件事情。但制药岂是短期可成的,看看表姐病情一日重似一日,丁勉也整天像丢了魂似的,老太太、大太太和表妹也整日哭泣,全家人都在悲伤中苦熬着,可表姐还是走了。看着心爱的表姐在自己面前断了气,丁勉觉得天塌下来了,眼里一黑也晕了过去。

再醒来看见自己躺在自己原来在舅舅家住的房子里,青儿和表妹在旁边哭着,他挣起身来才想起来表姐没了,他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在那里愣着发呆,家人知他心中悲伤,也没多打扰他。葬了表姐第二天,丁勉通过周培公说要见皇上,周培公知他心中悲愤,劝他不要轻率误事,丁勉非见不可,周培公只得引见。见了康熙丁勉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丁勉想让康熙治椿泰欺男霸女,逆杵祖训之罪。康熙觉得这事没有那么大,一来人家椿泰并没把事情做成,那女子是自己病死的,为此事已废其爵位,没有理由再施以重惩。再就是原对丁勉就有些不悦,为了个商人去治皇亲之罪也不值得。因此康熙对丁勉说为此已经重惩了椿泰,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丁勉再次康熙建议废除等级制度,发展工商和教育,力争社会平等相处。康熙闻言有些恼怒,人人都平等了我的皇权怎么办?我满人的天下怎么办?这汉人终是对我满人统治不满。当下把丁勉申斥一番,并让丁勉好好做自己的商人,其他世事不要多管。丁勉看看不行,只得回去气闷。康熙也没想到自己在这几分钟内的几句话竟使他后来追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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