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的。那大房子,以后就是我曲延周吴郑王人五人六地进进出出了……不过,我还不情愿呢,我住在愉景苑多好,要开车的就有开车,要做饭的就有做饭的,要铺床的就有铺床的,要啥有啥……可一旦住进了德国人的洋房里,你们想,得有多少双不安份的气不忿的特别红眼的眼睛盯着我。”曲延说着话,看着万文斐撑在床上的绣品。
“啊哟,师哥,这个,这可是我的纯闺房的瘾私,你不能看,你要看了,祝方迪又得半夜里踢被子。”万文斐赶紧把绣花的木撑子收起来了。
“有这事?”曲延问祝方迪。
“瘾私,纯私人地,请曲导师尊重瘾私。”祝方迪朝万文斐眨了眨眼,拧了拧鼻子,弯腰给曲延收拾床铺。
“师哥。”
“曲讲师,曲院长,曲导师。”
苗嘉和周静闻消息而动,跑到研究生楼来给曲延搬东西。苗嘉对曲延的称呼没改,还是称师哥。周静就不一样了,很有含义地一连送出了三个称号。
宋二公子耸了耸肩,“看来,我是多余地了。”
“别,人家有个很私人的不情之请。”周静朝宋二公子翘兰花指,“既然来了,就入乡随俗喽,就跟俺们几个庸脂俗粉彻彻底底地庸俗一下好了。”
周静的话刚一说完,一身香汗的水沙跑了进来,略喘了口气,娇柔地很自恋地扭了下杨柳腰,轻移莲步,走到宋二公子,声若黄鹂地柔声说道:“跟你们说哦,千万别跟人家抢,这是人家的唯一,人家心里到现在还扑扑跳呢。”
曲延说了句大俗的话:“赶紧,去我那大洋房,扑到床上,想怎么扑扑跳就怎么扑扑跳。”
“坏人,你是最坏的人。”水沙冲着曲延一脸的恶相,半点儿女人式的温柔也没有了。
……
祝方迪打电话把黄岳喊了回来。黄岳最近『迷』上了剥驴皮,还跟周静店里的女经理热呼上了。这家伙屠夫的衣服都没脱,就这么油腻腻地回来了。
“靠,你这也太行为艺术了,怎么不牵头活驴回来。”祝方迪笑骂,把曲延常坐的一把折叠椅子挂到了黄岳的脖子上。
“就是个仪式,你看这一大帮子人,东西哪够搬……我一会儿弄个全驴宴,周静周老板掏钱,准保你们个个都吃得脑满肠肥地,我跟你们说,驴是个好东西,驴皮有驴胶,驴胶是干什么地,驴胶是弄胶囊地,驴胶胶囊,滋阴壮阳哪,各位。”黄岳哈哈笑着,走到门边的时候,手里提溜了一把扫把,“脏活儿归我,你们都是雅人,干不得粗活。”
曲延的东西确实不多,每个人分了一点儿,嘻嘻哈哈地往楼下走。
“搬家了,搬家了,我们敬爱的曲导师搬家了,有人的捧个人场,有眼的捧个眼场,有嘴的捧个嘴场。”祝方迪跟耍把式似地大声地嚷。
大部分人直接捧人场。有些人忙不开,就打开窗子穷喊:“曲导师有惊喜了!”“快来惊喜!”“谁他妈不惊喜,我放卡扎菲的空对地导弹!”
然后,有人就变味儿地传:“空袭了,空袭了,炸弹了!放利比亚炸弹了!”
曲延就是炸弹。
没多大会儿,研究生楼到杜鹃林,再从杜鹃林到西边的德国花园洋房,人流如织。
有几位大妈头上顶着脸盆儿,逢人就打听,哪跟哪儿空袭了,朝鲜还是美国?炸弹落哪儿了?
就在你头顶上,马上就轰地一声了!
啊!啊!
啊这个助声词,一下子挺没根由地就传开了——啊!炸弹!——啊!啊!炸弹!——啊!啊!啊!炸弹!炸弹!炸弹!
曲延站到杜鹃亭上喊了一句:“别啊了,炸弹是我,我就是炸弹,今天不炸,到时候再炸,今晚上,咱们主要是吃,想吃周静周老板的驴肉地,赶紧捡柴禾去,学生会组织一下哦,别搞『乱』了,咱们春珲大学要是『乱』了,春珲就『乱』了——春珲这粒沙子『乱』了,全世界的沙子就都『乱』了。”
一群又一群的人『乱』笑。一时间,毫没根由地笑又传染了。
笑吧。这玩意儿是无害产品,怎么笑都行。
……
曲延进了花园洋房,摆置了一下东西。发现太少,给诺诺姐打了个电话。
鸟鸟和牙牙送来了几套睡具,还把那张床——诺诺姐用娃娃体写了“每个女人心里都有一张纯洁的床”的那张床给运来了。
诺诺亲手带来了两件神女飞天的绣品。
这含义就深了。
曲延端量来端量去,在一楼大厅的东墙挂上了一件,西墙上也挂了一件。
东方神韵——最有东方神韵的就是很有仙气的某些东方女人。
诺诺被称为冰山女神,其实,最合适的称呼是东方女神。诺诺最近在愉景苑绣外慧中,就是绣了这两件东西。当然,鸟鸟和牙牙也有份儿。还有忙中偷闲的朱彩丽。
是白凤仙白老太太撺掇地。
看到神女飞在的绣品,曲延对改版后的首期杂志的重磅东西有眉目了——把诺诺姐和诺诺姐绣的飞天,天然地以画配文地,小不然地炸弹一下,炸一下沉闷的高端杂志的虚伪的所谓『潮』流风尚。曲延又想到了人事的事儿。本来,编辑部的活儿,宋二公子的意思是把杂志的编辑工作全部交给曲延,曲延琢磨着没那么多时间,就计划让自己原来的导师郭金柱当总编,让水沙担个策划主编,再把寒未弄进编辑组,自己再不断地参合参合,这东方神韵,想不神都不行了。这么样做个大半年,再在大学里务『色』几个的人选给水沙和寒未当当助手,差不多,就可以细水长流了。
新家很快布置好了——不过,只是暂时的家,曲延心里有数。等辛院长正式接任校长了,这房子得让辛院长住着。
曲延还是喜欢愉景苑的气氛。
曲延住进具有标志『性』意义的花园洋房。某些本来挺兴灾乐祸的人眼气了。奉令打探消息的谭卓雅给王伟正打了个电话。王伟正在电话里冷哼了几声,叹了一句:“天不遂人愿,春珲有我王伟正,怎么又偏偏生出个曲延?”
王伟正给仍然只能被迫住在医院的王伟亚很丧气地打电话:“二哥,上头弄这么一出,对咱们半点好处也没有,你那几百万还不如打个水漂好看呢。”
“别『乱』说,大哥不是马上要回来了吗,冷静,滔光养晦,以静制动……那个什么,你养的那个公共裙带,别亏待了她,多给她点钱……你不能灰心,我最近又弄了一张好牌,你知道,我想了个什么招吗,以柔克刚,跟你说,千万别灰心,咱们王家不会败给任何人!王就是王,永远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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