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兴奋。

曲延那天晚上感觉到真有鬼的那一刻，也一下子明白了，既然有鬼，就肯定有神——有神，在某个国度成了神经『乱』飞的神话了，某位空前绝后的领袖，砸了牛－鬼－蛇－神，砸了孔庙，用暴力的恐惧挤散了人这种复杂生物的有限的良善，终于在六十年后，盛产出恶阴无极横行无忌的什么人都可以宠养的河蟹。

曲延在黑暗中的屋子里看到了屋外头的那两块不知年代的石头，那两个字就显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光在照着。

神和信。

曲延花了一千万，就想知道有没有人跟他一样，潜意识里会存着这两个字。

这就是曲延如有神助的把杂志名字叫成东方神韵的真正原因。

真的有人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比人更智慧的生命。那只智慧的大手可以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无神，还是有神，西方人早就不争论了。美国人，好象70％的人信基督。在很多人用尽一切办法实现移民的美国，无神论者，跟吸毒的人群跟纳粹的追随者，处在同一个被鄙视的层次。

这个真相，要是在公媒上说出来，又会被上层喉舌们御封一个别有用心的称号。

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曲延又一次看到了那两块石头。

信不信由你，神不神也由你。

更令人不敢置信的是，卫棉棉吓得缩着身子，在被子掉到地上，感觉自己的那件沙滩装被什么东西扯着的极端恐惧中，也看到了那两个字。

她不害怕了，怕黑怕鬼的人，一下子就不害怕了。

唐润玲『摸』着卫棉棉的大腿，本以为会有想象中的尖叫，却没有。很平静的呼吸，很平静的语气，“没黑了，亮了，还『摸』。”

“不对呀，我眼前还是黑黑的。”唐润玲很奇怪。

她刚一说完话，就觉得眼前一下子亮了。卫棉棉很舒服地勾着脚丫子，眼睛很空茫地看着某个地方。

“我以后再也不会怕鬼怕黑了。”卫棉棉拍了拍床，“一起躺一会儿，聊聊刚才看到的东西。”

“我什么也没看到唉，只『摸』到了你的腿，哦，大－腿，很光－滑的大－腿……”唐润玲侧着身躺下，又把手放到了卫棉棉的腿上，轻轻地『揉』摩了几下。

“你真的什么也没看到吗？”卫棉棉睁大眼睛看着唐润玲的眼睛。

“真的，周围全是黑，『摸』进来的时候，头还在碰上了门了，好痛哦。”唐润玲好奇地看着卫棉棉，“你有看到吗？我刚进来的时候，听到你的腿抖着碰床的声音，还以为『摸』你一下，你会歇斯底里的尖叫呢。”

“那就当幻觉好了，多好的幻觉，太美妙了，舒服极了……”卫棉棉把胳膊和腿摊开了，“刚才我吓到不能再吓了，突然，就这么一下，象是……浑身很柔软地浮在云堆里，或者象是胎儿一样，那样自在地圈蜷着，周围什么都不存在了……所以，我就不怕鬼了，也不怕黑了。”

……

天慢慢地真的黑下来了。

有人送来了晚餐。很丰盛的晚餐。

“该摊牌了，反正，我的身体已经有人付费了，我该怎么办？”唐润玲这句话本来不该问卫棉棉。这样的话，女人之间本来不该交流。

“这么相信我，我可真是受宠若惊了。”卫棉棉抱着个枕头，把微闭着眼睁开，瞄了一眼有点犯愁的唐润玲，“随其自然最好，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那个人，我的同校师弟，是源头的活水，你得小心，不要做了他的精神奴隶，他很可怕。”

“哪有，我觉得，他人很好，很好相处。”唐润玲没太在意卫棉棉的话，人趴在床上，眼睛看着打开了的门，脑子里有些『乱』，“就因为这样，我才不好做，想好了的套路，全都用不上了……棉棉，我很喜欢造句子哎，要不，咱们吃一点儿东西，就在一起继续造句子好了，那些话，就等到必须说的时候再说。”

“我去说吧，说完了，直截了当，可以安安心心地吃饭，也可以让你的套路水到渠成，该是沙子就是沙子，该是水就是水。”卫棉棉从床上趴了起来，镜子也没照，就往外走。

“喂，那儿。”唐润玲指了指胸口。卫棉棉的罩罩歪了，胸部『揉』得一团糟。

“素面朝天好了。”卫棉棉笑着出了卧室，就这么衣衫不整地进了曲延的房间。进了门，接着就关门。

曲延拿了卧室小柜子里的一根6b铅笔，在一张白纸上画圈儿，大圈套小圈儿地画，然后，又划箭头，大的小的，把整张纸都划满了。

“两种选择，一，去香港，把春珲当成与你无关的沙子，让某些人想抢就抢想夺就夺想杀就杀；二，跟王家人在一起扯扯富人耍穷人的蛋，煮一个越来越大的火锅。”卫棉棉开门见山。

“为什么没有三呢？火拼，让子弹飞。”曲延用铅笔把白纸穿了个洞，“我喜欢看见，真相全『露』出来的时候的那种惊天动地闪电雷鸣的动静……真相，比什么都重要！”

“哈哈，三，恐怕是另外的三……咱们吃饭吧，我想让唐润玲给他们回个话，王家想搞什么就搞，就当我睡着了，什么都看不见好了，有些事我不想控制，我也控制不了，春珲该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从猪圈变成地狱也行，我只跟我喜欢的人，做我喜欢做的，其他的人与我无关。”

曲延起身，给卫棉棉整理一下那根歪了的罩罩带子，还用手轻轻地抻了抻那些压出来的皱褶。

卫棉棉也投桃报李地给曲延拉上了裤子的拉链，紧了紧有些松垮的腰带。

“洗把脸，吃饭。”卫棉棉转身出去了。

……

各有所得。

所以，饭就吃得舒心，吃得挺水到渠成地。

卫棉棉九点多就走了。别墅里，就成了二人世界。吃完饭的唐润玲和曲延坐在二层的小厅里喝了半个小时的茶。

“晚上就睡在这里好不好？很想跟你多聊聊……第一次见着你，就觉着好有缘。”唐润玲放下茶杯，笑了笑，接着又说道：“我信缘分的，我这样留你，是不是有点儿……”

“我喜欢，其实，彼此需要，没有什么好遮掩地……”曲延又倒了一杯茶，“咱们去卧室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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