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子今天趁大家上厕所的时候,带上集训犯的帽子化装成集训犯,然后在组里扔了一支整烟,就躲在人堆里,看看有没有人捡这支烟。开 心 文 学 人们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这支烟了,太明显了,但左看看右看看没敢捡,军子蹦着进来了,也看见这支烟了,急忙冲过去捡了起来,然后藏在袖子里,就跟怕别人抢走似的。然后跟贼似的走向自己的坐位,没想到自己坐位上有人了,军子捅了捅他,说:“唉,你哪的,回你位儿坐去。”
刚子抬起头,满脸堆笑的看着他,军子吓了一跳,说:“组……组长?”
刚子抱着军子的头猛摇,说:“军儿,哥像不像个集训犯?”
军子忙说:“像,像。”
刚子敲着军子的脑袋,“你说我像集训犯?”
军子又忙说:“不像,不像。”
刚子又猛摇他脑袋,“倒底像不像?”
军子大叫,“你像我爷爷。”
刚子满意的放开了军子,说:“这还差不多,来,孙子,坐,那支烟赏给你了,抽吧。”
军子喜吱吱的说:“谢谢啊,组长。”
刚子说:“有火吗?”
军子得意的从怀里摸出两根火柴来,说:“有呢,有呢。”
刚子掐着军子的脖子把他压在身下,说:“你***哪来的火柴?”
军子翻着白眼,说:“在……在厕所捡的。”
刚子接着骂:“***,我说我咋丢了两根火柴,你偷走啦?”
军子快哭了,说:“烟我不抽了,还给你,还给你……”
众人忍不住都笑了。
年味儿越来越重了,大油们这几天都忙碌着找人缝制新衣服,其实这衣服缝来缝去还是囚服,没什么必要,但大油们不这样认为,他们觉得就是一件囚服也得穿出囚的味道来。就说这裤子,正常的是没有口袋的,但大油们就要缝出两个来,走路的时候把手插在口袋里,眼不看路,要稍稍往上点,看天,但其实又没在看天,这样才能显示出你的与众不同来。裤棱必需要像刀棱,不然你就没脸在大院里晃。上衣的领子要改,改成小西装样式的,而且不能穿棉衣,要把里面的白衬衣露出一点来,一整身衣服不能有绉,不然你整个形象就毁了。关键是这帽子,看你混的好与否,就全靠这帽子了,一般人的帽子他就是一顶帽子,大油的就不是了,他是一个钢盔,而且棱角特别分明特别硬,有时候走路不小心蹭到墙上,帽子棱角根本没事,相反,上面还粘了不少墙皮,一般的小型坠物根本伤不了这帽子,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防弹,没人试过。
四哥试穿着刚缝好的新衣服,在院子里假装散步,其实就是想让人们瞧瞧。老二围着他左看看右看看,说:“没少投资吧,老四?二条烟?”
四哥没理他,悠闲的迈着八字步欣赏着院子里的风景——有屁个风景。老二依旧看着四哥扭着屁股满院子浪,看的他心里有股莫名的冲动,老二也浪过去,伸手抓了一下四哥的屁股,说:“不错啊,老四,你这家伙挺骚的。”
四哥触电似的弹开,说:“你***变态啦?幸亏老子穿的厚,不然让你捅进去了。”
老二说:“那有什么关系,早晚的事嘛!”
四哥再也不顾形象了,把帽子一扔追着老二打。
刚子不像他们这么肤浅,穿衣服非要这么讲究,刚子穿衣服都无所谓,过的去就行了,关键是一双鞋不能马虎。一双步鞋刚子能把它快穿成皮鞋了,每天打三次鞋油是一定的,走路一定不走土多的地方,尽量做到轻拿轻放,这样就造成了幽灵的感觉,无声无息,每次和四哥要茶叶的时候都能把四哥吓个半死。
四哥说:“刚子啊,你把茶叶全拿走吧,我心脏不好,你以后尽量好来我这里,好不好?”
刚子瞥他一眼,拍拍鞋子上的土,拿着茶叶走了。
春节真的就要到了。
每天睡觉真是件痛苦的事情,长时间的不能洗澡洗脸刷牙,身上的黑都能防寒了。今天晚上睡觉,秃子差点吐了,因为挨他睡的老朱有孤臭,本来前几天因为这事就睡不好,没想到老朱这几天的味道更加重了,睡觉的时候还要把胳膊枕在头下,把胳肢窝露出来,秃子一个没注意把脸凑了过去,好家伙,差点当场就死过去,干呕着就滚下了床,刚子吼到:“秃驴,你不睡你跳啥呢?”
秃子喉结急速滚动着把要吐的东西咽了回去,哭诉着:“组长,老朱这王八蛋有孤臭呢,我差点让他呛死。”
刚子跳了起来,说:“***老朱,有孤臭你咋不早说,滚到墙角睡去,以后不允许你脱衣服。”
老朱嘟囔着:“不脱衣服有虱子呢。”
刚子气了,说:“让你知道啥才叫有虱子。”说完就发动全组的人每人从身上抓一只虱子放在老朱的衣服里,全组一百多人至少也抓一百只了,一百只虱子那是何其壮观,何况有人还不止抓一只,一抓抓一对双胞胎,不一会儿,老朱身上就成虱子窝了,刚子觉得还不够,跑去老二那组借虱子,说:“老二,跟你们组的人借点虱子,过两天还。”
老二一边发动组里的人,一边说:“不用还了,不用还了,你都拿走吧,要多少有多少,你全拿走才好呢,这样我们组就干净了。”
刚子一拍脑门跑回组里,说:“老朱,把你衣服脱下来扔院里头,快点,那么多虱子你不怕吃了我们还怕被吃了呢,快点,明天再穿,一晚上估计虱子也冻死了。”
老朱利索的把衣服脱了,一件不剩,他也怕被吃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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