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柜台后的刘春华虽然美目装作在瞧着账簿,但刚才两人的话一字不差都落入耳中,眼中露出惊诧之色,抬头飞快的瞟了一眼朱寿,美目内全是陌生之色,不敢置信刚才的话是出自一个在她眼中就是个讨饭花子,还品行不端一无是处的家伙能说出来的。无弹出广告小说
虚掩的房门推开了,刘保本轻咳着,踱着四方步走了进来,瞧到大堂内酒兴正酣的朱寿两人,愣了一下,脸上随即露出笑容:“朱寿贤侄好兴致啊!”
大堂内原本要见礼的伙计们都惊愕住了,都露出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
刘春华更是一愣,呆呆的瞧着自己的父亲,贤侄?父亲管他叫贤侄?!
朱寿站起身,躬身施礼道:“刘老爷来了,我和可朗兄弟今日从军,到贵店吃上几杯也算是对从前的所有一切做个告别吧。”
刘保本笑着走过来,将朱寿按着坐下:“贤侄这话说的有些感伤了,不过既已从军今后确实不再是自由之身。贤侄,今后你叔全家老少及东八里堡的安危可就全仰仗贤侄了。”
朱寿微笑道:“刘老爷客气了,既已从军,保乡守土就是朱寿的职责,怎敢不尽心竭力精忠报国。”
刘春华心内一阵剧震,美目瞬间瞪圆了,呆呆的瞧着朱寿。这、这么说他当真做了小旗官?可他怎么会又怎么能做上小旗官的?
史可朗皮笑肉不笑道:“刘叔坐下一同吃几杯吧。”
恰在此时,冯,老子保证你这辈子吃喝拉撒全在床上解决!”史可朗惊得脸色一白,急忙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拿起筷子夹菜闷声吃了起来。
朱寿阴沉着脸,心里也在犯嘀咕,这老王八蛋刚才话里话外究竟想干什么?瞧他那架势好像是想讹诈我,可老子一个大子都没有,他讹诈我岂不是白费功夫?!
至于刚才史可朗的话,朱寿连念头都没有就自动屏蔽了。刘保本将自己这女儿捧为掌上明珠,自从使银子捐了个秀才名分就自以为混进读书人堆里。整天价想将女儿嫁给秀才、举人。可是他打发媒婆将保安州甚至宣府和延庆州几县都跑了个遍,竟无一家书香士子同意结亲。不仅结亲不成反倒招惹回不少羞辱嘲讽。一个唯利是图满身铜臭的暴发户捐来个三等附生,竟也敢癞蛤蟆吃天鹅肉妄想与书香士子门庭结亲,真是可笑可憎不知所谓!
刘保本被弄得没脸遭人耻笑不说,待守闺中的刘春华被他爹弄得也无法自处,原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谨守妇德,也一怒之下,索性破罐破摔抛头露面帮自己的爹料理起家里的生意来。
尽管刘春华如此,可刘保本依旧想着将女儿嫁给家道殷实的人家,又怎么会发疯想到自己这家徒四壁一个大子都没有的穷光蛋。
退一万步讲,就算刘保本发疯自己也不会同意,一则自己对刘春华压根就没有那种感觉,二则朱寿的心里还装着自己的初恋,虽然明知此生已再无法相见,但曾经沧海,朱寿这么快就对别的女人动情是无论如何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