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羞辱
作者:惜若衣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558

离此不远处,有一座三层酒楼。 首发--无弹出广告在酒楼第三层靠窗处,对坐着两个青年文士。其中一人年约十**岁,身着青衫,头带方巾,剑眉星目,眉间自有一股方正之气,他双手轻按在酒楼之上,握着一只小酒杯把玩,一把古朴的长剑随意地摆在桌上。

青衫青年的目光扫过街道,漫不经心地道:“子慕兄,那便是木文祥的弟弟?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纨绔?”

坐在他对面被称为子慕的人,身着白色长衫,同样俊秀异常,看起来年纪相差不大,闻言微笑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映生兄何需奇怪。木家后辈,有木文祥一人便足矣!”

青衫青年失笑道:“是我大惊小怪了。不过,依我看,孟家后辈,同样有子慕一人,也足已为孟家撑起一片天。”

“映生过奖了。”

“子慕过谦了。”

两人俱是面带微笑,相互恭维,却不知心中转着什么念头。

恰在这时,一辆马车驶入这座酒楼大院,那马车之中走下两名少女,其中一名身着翠衣,容颜俏丽,正是先前讥讽木应封的俏婢。另一人,身着一身黄色长裙,身材修长,眉如粉黛,肌如白雪,腰如束素,亭亭而立,看似文静,但一双星目,灵动异常,给人一种活泼之感。

俩人下得马车,径自朝三楼而来。

尚未上楼,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响起:“妹妹当街遭人羞辱,哥哥近在咫尺,却不见维护,怎可当得一声哥哥?”

那叫子慕的青年闻言哈哈一笑:“哪里叫遭人羞辱,刚才我分明看到别人被你羞辱。”

“绿倚见过大少爷。”那绿衣俏婢入得来楼来,便朝孟姓青年施完礼,又朝文姓青年一褔,便自站在一旁。

孟家小姐微微一笑,目光落落大方地自文姓青年身上扫过,朝着哥哥道:“这位想来就是大哥口中一直赞誉有加,自叹不如的文映生文大哥了。”

“那是孟兄过谦了,在下正是文映生——”说着,文映生将目光投向孟子慕。

孟子慕笑道:“这是舍妹孟思祺,听闻文兄今日路过苏比县,一定要过来见识一番。文兄,此次可是你的不是了,同窗三载,明知我家在此地,却过门而不入。若不是我得信及时,几乎错过见面。”

文映生哈哈一笑,错开话题道:“与子慕兄同窗三载,却不知子慕有一个如此美若天仙的妹妹,子慕兄,你可藏得真深。不行,得罚酒三杯——”

被文映生一赞,孟思祺面色微红,一双妙目落在文映生身上,浅笑道:“文大哥可错怪我兄长了,孟家有训,女子未到及芨之年,不得提及姓名。再者,小妹蒲柳之姿,却经不得文大哥如此称赞!”

文映生正要答话,突然一声轻咦,将目光投向窗外,双眉一皱,右手不由朝桌上长剑探去,却又一眉头一松,端坐不动,只是目注窗外。

铁柱连受两下重击,这才看到木应封的面目,待要有所动作,双手却被两大汉紧紧反扣,动弹不得。

“好小子,连本少爷的东西也敢偷,活得不耐烦了?”木应封轻揉着拳头,脸上带着猫戏老鼠的阴笑。

铁柱只觉浑身剧痛,嘴角溢出血丝,却没想到只不过捡到一本书而已,对方出手却如此之狠,一股恨意直冲脑门,但思及自身处境,又想到木应封在苏比县的嚣张,俗语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将那股恨意深藏,脸上强撑出一丝笑容,道:“木少爷,我……我……只不过想将它捡起来,还你而已?”

“捡起来?捡去哪啦?”木应封此话一出,自有另一大汉搜遍铁柱全身,不仅将那书札搜了出来,更摸出数十个铜板和一块碎银,将其交到木应封手中。这些铜板,却是这一次进县城,用积累了好几天的野味换来的。

眼看辛苦钱被搜去,铁柱动弹不得,只能急声道:“木少爷,那钱……是我的。”

“你的,你偷我的书,这钱当赔偿还远远不够。”木应封拿着手中书札,轻拍着铁柱因疼痛而挂满了冷汗的脸,重重往铁柱脸上一扇。

随即吐了一口唾液,看了一眼被汗水打湿的书札,嫌恶地将其丢弃在地上。

那沾了汗水的书札,已是不轻,铁柱的脸上多出一条红痕。

一股血气直冲脑门,铁柱强行按捺住,艰难地道:“书……已经被你拿去……你想怎样?”

“想怎样?老子现在非常不爽,不爽你懂么,那臭娘们,给老子摆什么脸色。你说,老子哪点配不上她……”木应封一脸狞狰,一拳击在铁柱小腹,接着道:“老子有钱有势,这苏比城,哪个不怕我。那娘们……真以为老子动她不得?”

说着,又是一拳。

铁柱不由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有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万钟粟……你偷了老子的房子,偷了老子的老婆,偷了老子的……这么几个破铜子,远远不够……”木应封一直打到自己的手有些酸,到底是多年养尊处优,再加上酒色气财的侵蚀,打着铁柱自己倒有些累了,不由跌坐在地,喘着粗气。

铁柱双目赤血,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股不知由何处而来的力量,令他争脱了那两大汉的束缚,扑向跌于地木应封身上。

但他同样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只听得“喀嚓”一声,一条手臂已是骨折。

“老子跟你拼了。”铁柱右手骨折使不上力气,左手掐着木应封的脖子,脑袋不停地朝对方脑袋撞去,只听得“砰砰”数声,两人俱已头破血流。

他虽然先前挨了不知多少下重击,但到底多年打猎,锻炼出一身远大于常人的力气,更不是木应封所能比的。被铁柱一身掐住,木应封竟一时争脱不得,两人纠缠在一起,身上红斑点点,早已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鲜红染红了谁。

“救我——”木应封哪里还有先前的威风,此时脸上早已满恐惧之色。此时,铁柱就如一头疯狂的野兽,那掐入木应封脖子的手的力道,越来越大,一阵阵窒息感涌入脑海。

“都给老子站住,谁敢过来,弄死他。”铁柱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