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里是我所始料未及的，估计我的肺叶早瘪了，嘴里想对傻子说的话攒到现在足够一篇高考作文，我又气又急——这傻小子怎么不知道动弹一下，居然默默地目视着自己嘴里往外冒出的水泡，妈的真会玩，事情都赶到火急火燎的份上了还不觉醒！得亏了他嘴里塞住了草，不然早被淹死了！

墙壁开了个口，潜意识里，我以为是地震了，反正海啸是排除了，我耗尽身上最后吃奶的劲潜到傻子那里拉了他一把，再往上游就难上加难了。 我看到河边沿正哗啦哗啦往下掉石绣，水也变的浑浊不堪。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把和傻子往开口的地方狠命拉扯，我单凭一己之力，敌之不过，依稀看见那口子越冲越大，最后露出一扇铁青色的石门，我和傻子随波逐流，被卷了进去。

傻子突然开了窍，他的表现好像是之前在熟睡，现在醒了过来，他铁钳子一样的手一把扣住那石门边缘，由于我是拉着他的，这样两个人就完全暴露在强大流速的冲击之中。

我感到傻子全身都绷紧了，晓得他也撑不了多久了，水的力量是巨大的，有时候一口水就能把人呛死，我试着把脑袋使劲往下低，傻子的避翼之下，居然形成了一个无水区！我像见了未来老婆一样兴奋，幸福，玩命吸了几口。

傻子比我憋的时间还要长，我在考虑要不要杀身成仁——松手成全傻子，如果减去我这个拖油瓶拖他后腿，他很可能会活下去。

我放弃了这个念头，要死一起死吧，我知道他是不会让我松手的。

河水以摧枯拉朽之势夹杂着水草席卷而来，那石门年岁也到了晚年，又裂了个口子，傻子只是咬住这根救命稻草不放，我看到他的我不看太清楚，傻子一下跳将出来。看起来仍生龙活虎，我很欣慰。

“沈哥，你了解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我摇摇头，一无所知。只能走几步看看什么情况。

傻子找到了自己的背包，掏出最后一瓶烧酒，两个人就着压缩饼干搓了一气儿，近时我看到傻子的脸上被水草吸后生了好几种疱疹，或含苞待放，或浓艳重彩，我一口酒含在嘴里，略一用力运气，噗——各种浓血相继溢出，也疼得脸部变了形。

我跟他一提刚才的事，他居然一点不知情，反而一副怀疑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了，于是把工作重心转移到求生当中上。

裂口处的水有增无减，不必再考虑原路返回，照这样下去，我再跟傻子白话几句，两个人非得被困死不可，我发现这里好像是个祭祀的地方，高台，炉，鬲，石刻。

祭天不可能跑到这里，多半是祭河神之用。古代河被认为是很神圣的，老祖宗轩辕黄帝就沿黄河安营繁衍，直到现在还保留了很多祭祀河的古迹，我与傻子一商量：河水倒灌，回去是不太可能了，再说还有那怪物挡道，于是决定另谋出路。

“馒头为什么叫馒头？诸葛亮用面粉做人头祭河神，就免去了杀人祭神的风俗，”瞒头”，就成了咱吃的”馒头””

我听后大惊，“你怎么知道祭河之说？”

“我还参加过哩，当时还穿了花花绿绿的裙子呢！”

难怪，傻子土生土长在落后的农村，风俗自然也就较之城里封建。甚至有的词他说完我半天都不知是什么意思。

傻子说完一口一口往外吐水，我抡起拳头在他背后捶了几拳，他紧咳几下——还有货！

最后我在他嘴里抽出一根又细又长的水草，总计足有我胳膊长，天呐！太骇人了，惊得我舌头许久伸缩不能自如：傻子果然是个抗击打的娃！

放下傻子在一旁呕吐不管，我抱着手电筒独自往前走了一段，“啧啧！”我边走边叹，可惜，真是可惜，要是不被我们破坏，水就不会进入，要是考古学家进来，拿个放大镜，一个牙刷，不吃不喝一蹲就能蹲上十天半月——这里确实是块宝地，祭品丰盛，文化氛围浓厚。

我不由得想起了猴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他在，准会把裤子脱下来去装这些东西，恨不能把大鼎也搬走。我往背包里捡了几件，就当是了了猴子的夙愿吧。

呵呵呵。看吧。有点悬。有点疑，胆大心细的就往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