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孙元化
作者:山樵野夫      更新:2019-07-22 07:56      字数:3162

会议结束,众将官们便跟着各自巡抚离开。邓玘觉得自己分配到孙元化手下很是感到不平,孙元化现在仍是戴罪之身,会场上高起潜,徐从治等人都是用异样眼色看待孙元化,如若不慎,让人给孙元化穿了小鞋,那么白己不是受了无妄之灾么!更何况现在因为孙元化变成了先锋部队,这可是吃力不买好的差事,于是邓玘用忧怨的眼神望了一眼孙元化便径直离开。

孙元化自知受人排挤,但有什么办法。所以对于邓玘的异样,孙元化只是微微一笑。

走了邓玘,副将牟文绶向孙元化拱了个手道:“孙督师……哎……!”牟文绶想说些什么,但由止住,然后又摇了摇头便离开。

孙元化回了个礼然后呆笑在那儿。正当孙元化茫然之际,一少年走向他面前恭正地行了个礼,然后诚恳地道:“末将陈正涵拜见孙督师!”

“这人便是陈正涵,他如此年轻便有那么大的作为,果然英雄出少年啊!”孙元化先是一个惊讶,然后打量一下陈正涵才开口道:“你便是陈正涵,不错!”孙元化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诸位将官都会营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陈正涵看出孙元化茫然,于是道:“回督师,末将恭请督师回营督理军政,末将收编的辽东兄弟们早就盼望督师回营了,他们个个高兴着咧!”

听到辽东兄弟,孙元化感觉到一阵久违的温馨,内心的激动让这位五十一岁的老人突然感到眼睛一阵*。孙元化嘴角不住地颤抖,强忍住心酸和泪水,孙元化长叹到:“哎……是吾对不住皇上,对不住山东及辽东军民啊!吾之罪过,死不足惜!”

“孙督事,事已发生,死对已发生了的事又有何忆,为今之计当尽心尽力处理军务,尽早结束这场叛乱才是!”陈正涵安慰道。

孙元化平复心中激动,向陈正涵回了个礼道:“是老夫失礼了,真是惭愧,还请莫怪!”

“督师,请。咱们一道返回军营!”陈正涵用诚恳的语气道。

孙元化甚是感动,没想到与自己如今的处境,还能有人关心自已,特别这人还是陈正涵这样的红人。刚来到莱州时,陈正涵并没有接待孙元化,而是同大多数文武一样走近高起潜。不过孙元化并不感意外,必竟如今自己是落水狗,但现在陈正涵的接情接待,孙元化确实意外了。

陈正涵军营在城西三里外的一片空地上,四周被蠔沟和土墙围住。围墙上每里都设了一座哨台。营内西侧为一片空地,南北两侧为营帐,东侧为库房,中国大帐设在正中央。由于收编了大量降兵及输送粮草的军户,此时的营内非常热闹,各种喝斥声号令声不绝于语。各处营门运送粮食果疏的车马进进出出。甚至固定交易的东营门不少商人在离营门数百步外的空地上搭起了集市,市面上小吃什么的一应俱全,不过为保正士兵们的建康,陈正涵杜绝娼妓给睹搏进驻,并派了三十名士兵巡逻。

陈正涵随孙元化出了城便上了马车,并在牛壮亲卫队的保护下返回营地。一路上孙元化打开车窗察看情况,就近邓玘的营地时,营外稀疏地摆了拒马,值守的士兵穿着破烂,而且行为冷散,有的还和在路边或营外的娼妓嬉笑攀谈。木过这种行为在大部分明军里已习已为情,孙元化也不觉得意外,必竟他以前率领的明军也只是比这好点而已。快过邓玘军营,路上的车马行人开始多了起来。远处路边出现一个小集市,集市后面又依稀看见一堵泥墙,孙元化不禁好奇起来。

陈正涵见孙元化不停探望便道:“督师,看见前面的泥墙了吗?墙后面便是军营了!”

“哦,这军营尤如一座简易的城寨,这防御效果定不错,只是所消耗人力物力定不少,所费时日也多,恐怕会阻碍士兵训练,还让士兵疲惫啊!”孙元化道。

“督师,修建这座营寨历时四日,不过士兵们却每天训练,不用参议。自从莱州解围后,便有大量的难民涌来,他们有本地的,有辽东的,个个都是拖家带口,衣食无着落,而莱州城内由于多日战乱,粮食物资奇缺,根本无力接济。末将倒是有些物资,因此末将便将流民们招来,让他们修建城寨,然后再按日发放钱粮,让他们有个活计,避免他们聚众闹事!”陈正涵道。

“呵呵,人人都说你挣钱厉害,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正涵,你可为莱州办了一件大事,好事,吾替辽东及山东军民多谢你了!”孙完化道。

“这算不得什么,后方的安定才能让末将在前方安心杀敌,这也是一个策略。”陈正涵道。

“是啊,没有安定的后方,补给援兵就没法及时送往前方,将士们担心后方亲人,无心应战呐!”孙无化叹道。

到达集市,二人下车步行,陈正涵在莱州短短几天便声名远播,好评如潮,众人见了上到七老八十的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儿童都纷纷行礼问好。孙元化也是有人认识的,一些辽东人士向陈正涵问好的同时也问候一声孙元化。孙元化感动得一一拱手回礼。而陈正涵则高昂头颅,带着笑意做着后世那些领导们常做的挥手致意。一副下乡慰问群众的土鳖样。就差腋下夹个黑皮包了!

进入营地,孙元化眼前又是一完,士兵们穿着崭新的鸳鸯战袍,而且个个纪律严明,而且士兵们个个精神饱满,充满活力,和其它明军军纪懒散,无精打彩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操场上一队队的士兵们在喊着号子操练,一列列整齐的队伍在整齐划一地训练着每一个动作。孙元化不住地惊讶和感叹。

“正涵,你是如何办到的?”孙元化不解地问道。

“督师,末将也没用什么特殊的办法,首先末将定了严明的纪律,无论士兵或将军都一时同仁,严格执行。然后便是奖罚制度,做得合格不奖不罚,不合格便处罚,多次不合格降职,优秀便奖励。而且这奖罚制度以集体为单位,以便培养泽袍感情,集体荣誉感及团队合作,除此之外便是优越的薪资待遇和良好的生活条件。这个尤为重要!”陈正涵道。

听到薪资待遇和生活条件,孙元化摇头道:“看来,你这些条件,大明内是有人能卖行了,谁有如此大的财力把所有士兵都当家丁养!”

“所以嘛,末将便绞尽脑汁去挣银子,不然这队伍便散了!”陈正涵道。

另一边,三千人的火枪队在踏着鼓点来回前进,孙元化看得好奇便道:“正涵,你的火铳队伍训练有些奇怪,你能不能说一说?”

“孙督师,末将对火铳队采用新战法。火铳的准头差,但杀伤力大。咱们大明火铳兵交战时都是快速上前在距敌五十至七十步的距离快速一轮齐射后便迅速撤回。如此战法其一便发挥不了火铳威力,末将在多次试射后发现火铳威力在三十步以内才有穿甲能力,而且准头才高,若三十步外开铳不但准头没有,而且根本没有破甲能力,因此杀伤力大减,其二大家一轮火放完铳就没有了火力的连续性,敌人会趁此空档快速退进,为了保持火力连续性末将采用五段击。第一排放完后退装填,第二排接上放完退下,接着第三排,第四排,第五排。而第五排放完了,第一排又装好药,于是接上,就是如此循环,火铳兵便能提供持续不断的火力。而要实现五段击,士兵们的配合性和一致性使尤为重要,必须要排他们训练成步调一致行动统一!”陈正涵一口气把火铳五段击的优势说出。

孙元化听完后道:“这五段击吾是懂的,泰西人用自生火铳实行三段击了。不过吾大明军队纪律差,且普通士兵没团体意识,更没定力,只要有人开铳,没有命令便一窝蜂地开铳了。所以才实行火铳一轮齐射便退回。”

“原来如此,末将还以为咱大明没人懂这三段击呢!”

“是有人懂,但很少。对了,你从那里得到这么多火铳?”孙元化问道。

“回督师,一部分是朝庭拔发共一千支,一部是缴获共一千三百支,余下的便是从友军手里购买,许多军队都不喜欢火铳。现在三千人火铳队共有鸟铳手一千,三银铳一千五百,大抬铳两百,自生火铳一百。火铳手很多人都是辽东士兵,他们很多人都认识你呢!督师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陈正涵道。

“先让他们训练吧,吾先将军营了解完再说!”

……!

陈正涵带着孙元化走完军营每一个角落,了解完各个兵种的战法和训练,最后走到后勤听陈正涵介绍蜂窝煤及蜂窝煤灶的神奇,对于技术宅的孙完化听得入神,并且回味无穷,欲不是陈正涵年龄小又碍于面子,孙元化恨不得马上跪下拜陈正涵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