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涵准备出城回营,赵率教匆忙前往叫住陈正涵。陈正涵停了下来回头道:“赵将军找我有何事?”
赵率教想说什么,但刚想开口又停住了,思考了一会才道:“陈游击,建奴作战非常勇猛,此次前往当小心才是!”
“多谢赵将军好意,建奴勇猛末将早有听闻,但不代表我陈正涵就怕他了!趁此机会与建奴碰碰头也是件好事!”陈正涵若无其事地道。
“好自为知吧!”赵率教本想将孙承宗用意告诉陈正涵,但最终还是忍住不说。
“放心,在下可不是任建奴随意便可击败的人,没什么事末将便告辞了!”陈正涵道。
“告辞!”历两人各自离去。陈正涵回营不久,关城内便出走出一支队伍。陈正涵赶忙出营了解情况。刚走近这伙人,队伍领头的两人便行礼道:“下官张兵奉吴总兵命令,率广西兵二千一百人投靠陈将军。下官林立明奉吴总兵命令率六百五十福建水兵投靠陈将军。”
陈正涵望着这两千多瘦得皮包骨,衣着如乞丐的士兵们,心里凉了下来。没想到竟然得到这么一伙破烂兵,这不是坑人么?!陈正涵不爽地回应二人道:“你们不是来帮助本将军的么,何来投靠?”
“陈将军,吾等本是先前袁督师从广西带来的士兵,自从袁督师死后咱们便成被弃之人,为了生存将士们只好投于吴总兵手下,过着如猪狗般的生活,今天若陈将军肯收留我们,为我们一顿饱饭,我们这帮广西客兵愿为陈将军誓死卖命,求将军收留我们!”
“陈将军,我们福建水兵也是客兵,但无奈在调派来辽东后让人驱赶上岸夺去战船,我等福建兄弟们只好与广西兄弟们一起做牛做马,这些年来咱们一千多水兵冷死、饿死、累死大半,求陈将军开恩,让我等为将军效死!”二人哀求着道。
“你们求我收留你们,但你们就肯定知道在本官的治下办事便能衣食无忧了么?”陈正涵道。
“陈将军的仁义早已传遍辽东,咱们断定投陈将军治下定比那吴襄治下好,我等广西士兵打仗不怕死,能为将军效劳定不让将军失望。福建水兵兄弟们熟悉海况,能驾船出海,而且还是操炮好手,能投将军治下也是物有所值的!”张兵道。
广西狼兵,在明朝已打出威望,而袁崇焕虽说历史记载上有争议。但他选兵练兵却是不错,辽东铁骑便由他亲手打造。更选拔了大量优秀人才,如孙元化等人。如今这些人是带着诚意来投靠自已,由于历经磨难,如若接受他们再厚予福利,便能收获一大票忠实死党。福建水兵也不是累坠,陈正涵也想建立一支水军呢,如今有人投靠,何乐而不为呢!于是陈正涵朝他们大声道:“你们要投我治下,在此我多谢你们对我的信任。但本将军不是做慈善的,什么人都会接收,首先好吃懒做,只会动嘴皮子,欺软怕硬的兵油子,本将军一概不要。不服从命令,贪生怕死之辈的不要。欺压百姓,为祸乡里的兵痞子不要,本将军只要实实在在的老实人,你们选择加入本军,若以后有违军纪,有欺压善良者,可别怪本将军无情!另外,本将军如实告知你们,凡是我手下的兵,一律管饱,每月二两银子,战死有抚恤,受伤残疾有工作安排,不会让你及家人受半点委屈!”
“将军威武,将军仁义,吾等誓死追随陈将军!……。”这些乞丐般的客兵们感动得流下热泪,纷纷跪下齐呼!陈正涵亦来实打实的福利,让这群客兵们起身列好队,又命人搬来白花花的馒头热汤,开始发放。这伙不知多久没吃过馒头及油水的士兵们每人领三个大馒头及一碗漂满油花,底下还有五六块两指大的猪肉汤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他们三五个一群围在一起便含着热泪狼吞虎咽起来。
安排了这些客兵吃食,陈正涵又传令下去,让自已的士兵们各均出一套军装给他们。待他们吃饱喝足便让他们到河边洗澡,一个时辰后这两千多士兵焕然一新,列起队来显得威武多了。
晚上,陈正涵又为他们准备了热腾腾的白米饭及鱼干咸菜和蛋汤。白米饭是南方主食,自从来了辽东别说白米饭了,米汤都没喝过一口,今天再次吃起米饭,他们个个都老泪纵横,先是感激陈正涵,但更多的是由白米饭泛起了他们久违心中的思乡情。
“张兵,林立明,本将军提供你们的饭食可合胃口?”陈正涵热情地问道。
二人此时嘴里已塞满饭食,只是含着热泪不住唔唔点头。
“你们别急,慢慢吃饱再说。”陈正涵亲近地道。
“咕噜……咕噜……”二人吞完饭便拎起碗,一昂头便把汤水灌进胃里。喝完了汤还意犹未尽地将碗里的油花添个干净才肯放手。
“将军,咱们吃饱了,啊……那饭菜真是太美味了,特别那汤上的油花子,一看见就让人受不了,多谢将军美食!”
“没什么,本将军的兵岂能挨饿,跟着本将军做事,只要认真努力,一场富贵少不了你们的!”陈正涵道。
“将军,属下们已看到了。如今我们生是将军的人,死是将军的鬼,就算是天皇老子要动将军一根毫毛,属下都会为他们拼命!”林立明带着感激之意,激动地道。
“好了……好了,你们心意我明白了。不过如今要对你们进行整编成军才行!你们把百户总旗以上的官兵都集合起来,把队伍整编好。”陈正涵道。
“将军,咱福建水兵只有我一个百户,三个总旗其余的军官乃吴襄派遣,在我们被调出营时,那些军官已被调回,队伍中并没什么官将了!”林立明道。
“将军,咱广西兵也一样,这数千人里就剩下我一个百户,其余上官也一个不剩!”张兵也道。
“看来,你们真的被抛弃了。现在,你们二人挑选有能力的人出来让本将军任命,我不反对你们任人为亲,但要有能力,同时底下有能力的士兵不能打压埋没,否则一经本官发现定不轻饶!”陈正涵严肃地道。
二人单膝跪地抱拳道:“属下谨尊军令,决不瞒骗!”
很快这些吃饭的客兵们让林立明张兵二人集合起来。在一片热烈的讨论声中那些有能力的或被士兵们推举的纷纷被选了出来。一个时辰后,三十名拔优的士兵被一层层选拔出来。张兵,林立命等人领着他们前去复命!
“报……将军,广西兵二千一百名将士共有骑兵二百,弓兵二百,铳兵五百,又有夜不收哨骑六十,其余均为刀兵。属下依照平日观察及士兵们推举共选出二十位既有能力,又能服众的将士。朱大力,原为总旗一直受将士爱戴,而且天生力大,还耍得一手好刀法。黄洪原夜不收总旗,历经无数次哨探,并单枪匹马击杀两名建怒白甲兵。赵大成原夜不收小旗,精通骑射枪法,而且久经战场……!”林立明,张兵二人将三十人一一介绍。陈正涵又与他们讨论了好一回最终从广西兵队伍中抽调一百名精锐士兵加入哨探队,另剩一百多骑兵加入骑兵营。铳兵,弓兵及长枪兵也被充入各兵种中。余下一千一百刀兵组建一个千户编制,朱大力任千户,张兵试千户。其余百户以下官员由他们两个提拔任命。林立明水兵,陈正涵并不分拆。首先任命林立明为水军千户,副千户林立光又挑选了十人任命百户。然后他们被编入后勤部,前期任务负责招练水兵。
一早,军队就要开拔,但陈正涵却去找孙承宗,要求给二百广西兵配备战马。孙承宗爽快答应,而在商谈中得知吴襄给陈正涵调遣了一群弃兵,孙承宗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在拔付战马的同时又拔付二千颗万人敌,二百箱一锅蜂火箭。陈正涵欣然接受。告别孙承宗,队伍便向北前进。
一路上军歌嘹亮,战旗咧咧,队伍边前进边训练,由于陈正涵早就灌输了团队合作精神,士兵军官并不排斥叼难新兵。因此这些客兵很快便融入了队伍里。三天后队伍到达否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