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山大兴两堡,就如两道关口连成一道防线,南边便是山海关,北面不足百里便是锦州,而否山堡往北二十里便是塔山堡,它与锦州连成一线又组上一道防线。从山海关到锦州,这样的防线不下五道。但由于明末财政不足,军官贪默,这一道道的防线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让后金一次又一次地随意进入。现今大兴堡及杏山防线,军户们早已放弃沿途火路墩,合部龟缩在大兴杏山两堡。协守做营军也由于惧怕建奴早已撤回下一道防线。建奴的哨骑十几人一队自由地穿梭出入防线,后方大片的庄稼任由建奴们踩踏收取。
王洪,赵大力等广西兵历经辽东战事,而且熟悉地形,因此陈正涵让他们带队出哨。王洪领着五名广西兵及八名老兵哨骑一道出哨。他们个个身穿双层皮甲,除手里称手短战兵器外,还带了火箭及长弓,哨骑所用火箭陈正涵已加予改进,发射具点火装置改成鸟铳的点火装置,只虽预先点燃火绳待用,然后扣动扳机便可点燃发射。火箭发射槽底也细加改进,做成一个能装五支火箭的弹匣,里面装了弹簧,只要发射槽上火箭射出去,士兵将扳机复位,便可通过杆竿联动弹匣顶盖打开,底下弹簧将火箭弹出顶上预定位置,士兵再用手将弹匣门压回防止串火便可发射。操作比以前简易放便,但由于结构复杂,产量很低。七十名工匠一天也只能造出二十把,不能大规模换装。其实,硝糖火箭也有弱点,第一便是加速度不够,五十步内由于初速低,铁甲便很难射穿,远了跑偏问题严重,而且敌人若内两到三层盔甲,火箭根本起不了大作用。第二,硝糖火箭在连续等量推力作用下,如果敌人趴下,火箭就很难打中敌人,根本就没什么用。最后一点便是跑偏问题了,无风和微风环境四五成命中率是有。但放稍大,也只有两两左右。若有五级风,一成不到。根本比不上初速大的弓箭和火铳,因此火铳才是最好选择,但现在一路征战过来,只好将就地用着。至于火铳改进,那得闲下来后慢慢改!
王洪带领哨骑一路哨探,途中遇见不少建奴游骑,但都是三两个一队,望见王洪十几骑都远远躲开,并不主动交战。而王洪等人前去追赶,无奈他们一人三马,根本就追不上,只好放弃。
“建奴也太猖狂了,这里可是防线腹地,他们也敢进入哨探。”老兵小旗郑一新道。
“郑小旗,你就不知道了吧,这辽东前线碰上建奴来袭,大家都会躲到大堡里,各个火路墩根本就没人防御,因此建奴可自由出入腹地查探!”黄洪道。
“一群没卵子的东西,若换上我郑一新定要死守阵地,除非建奴从我尸体上踏过,否则休想前进一步!”
……,两人谈着,前方七个穿着明军装的骑兵杜奔跑过来,王洪等人赶紧戒备,近了才发现是自己人。那八个骑兵停下喘着粗气道:“黄总旗,前方发现一队鞋子,有十五个,其中八个蒙古二鞑子,四个真鞋子,三个包衣。他们正在洗劫前方五里的一个小村子。”
“才四个真鞋子,现在咱们二十余人,消灭他们应该不成问题。白仲仁,你们刚才探索了那里,你说一下情况,以便制订计划。这伙鞑子咱们吃定了!”黄洪道。
“黄总旗,那庄子西南北三面都是丘岭,而且树森茂密。南面一条山沟通往外面,咱们从南面进入再好不过,这条山沟到处都是树林草甸,很适合潜伏前进,我还留守两人埋伏在山口放哨。村东是一片开阔平原,但一条二丈宽的河将村庄与外面南北分割,只有一条五尺宽木桥可以出入。”白仲仁依照查探得的情报分析道。
黄洪思考一会开口道:“我带一队从南面山口与敌缠斗,白仲仁你带另一队由南向东迂回抢占木桥切断敌人退路,形成两面夹击。大伙在进攻时要注意,真鞑子都使用一石强弓,而且箭法奇准。六十步内咱们要尽量移动,不要站立原地与鞑子对射。对付真鞑子尽量不要一对一独斗,起码要两人以上一起上!”
“是!”
安排好作战计划,二十余人开始策马前往。
一个十来户人的小山村内,数个头戴蒙古尖头毡帽的二鞑子骑在马上驱赶着数十个衣衫襟褛的村民。皮鞭不时地落在这些村民的身上。但无助与恐惧让他们忘记疼痛,像羊群般任人驱赶。抱着婴儿的妇女将孩子紧紧拥在怀里,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而激怒了这群鞑子。
“啪!”一名驱赶的蒙古鞑子挥鞭抽向人群,一名老妇站立不稳被皮鞭打倒在地。那二鞑子见状,使驱动战马朝那老妇肚子踩去。那战马仿佛与主人形成默契,在主人驱使下发力往前一跃,双前腿狠狠地踩了下去。那老妇在剧烈的痛楚中扭动几下,口中鲜血沫子不断涌出,不一会便死去。
那个二鞑子狂笑着道:“哈……汉人真是比我家羊群还温顺!”说完又狂笑着策鞭驱赶着村民。
“尊敬的后金勇士们,汉人及其财产已搜集完毕了!”蒙古人一改对待汉人的霸气,夹着尾巴低声下气地朝后金鞑子回报道。
“乌兰托,你做得非常好,不愧是我们后金的一条狗啊!待回去时,我会奖赏你的!”后金鞑子的领头淡淡地道。
那个叫乌兰托的蒙古人被这后金人语气激得满腔怒火,没想到自己高贵的蒙古血统被人当狗一样使唤。不过后金实力摆在眼前,也不敢显露出来,只好委婉地回了个礼。
那后金领头得意地望了望乌兰托,然后装作不耐烦地斥道:“你看这些汉人,老得掉牙的你也抓回来,为什么不当场就杀了?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你马上给我亲自去挖坑,将老的幼的通通活埋!”
“这个……怎么要我去挖坑……让他们自己挖不行么?”乌兰托不解地问道。
“你们这群无能的蒙古包子,咱后金勇士的命令是你们能够质疑的么?马上给我去办,记住顺便把这些汉人奴隶看好了!”后金鞑子恶狠狠地道。
乌兰托虽有不甘,但也只好忍在心里,恭敬地行礼后才去找铁铲去挖坑。那几个后金鞑子吃饱喝足又从村民中拉出几名女子当众快活起来。村民们如呆木鸡般,任凭几名女子哭喊惨叫,那几名鞑子见身下女子哭喊挣扎,更是兽性大发,狰狞地将身下女子制服享受!
黄洪等人已到达南边村口,正潜伏在山林里看着鞑子的兽行!
“可恶的鞑子,今天就是你们死期,兄弟们注意,鞑子现在脱了盔甲,正是咱们射杀他们的好时机。咱们沿着林子灌木丛小心潜行,五十步外先用弓箭射那四个鞑子,然后快速冲上用火箭干掉余下包衣及二鞑子。”黄洪小声道。
众人点了点头回应,便随黄洪小心移动前进,那四名鞑子兽性中完全忘记防备,因为他们认为明军只会躲在卫所里保命,根本不敢出来战斗,就算在卫所旁边经过,明兵连射箭的勇气都没有,这儿和盛京一样安全。不同的是,这里的东西任自己取用,而且女人要比部族里的女人白嫩漂亮多了。所以,必须趁机玩一把。
那些在旁边看守的蒙古二鞑子见后金鞑子快活着,虽有心动,但必须让后金鞑子享受后他们才能享用,现在只好站岗了。不过女人的哭喊让他们想入霏霏,眼晴直钩钩地盯住挣扎的女人,倒是没注意戒备。
“嗤……嗤……!”突然数支弓箭朝后金鞑子射去。两名鞑子被直接射中脑袋,一下子便软瘫在身下女子身上。另两名鞑子一个被射中腹部,倒在地上扭动,一名被射中肩膀,只见他惨叫着拔出箭支后赶忙光着身子逃窜。
“咻……咻……!”又是数支弓箭射出,两支弓箭射中那名鞑子双腿,那鞑子惨叫着向前扑倒。另有三支弓箭射向二鞑子,由于二鞑子有盔甲,只穿一身皮长袍,二名二鞑子被射中要害,惨叫着倒地!
“敌袭……敌袭……!”没了后金鞑子这块后盾。剩下的蒙古鞑子惊慌起来。如羊群般温顺的村民此刻也来了勇气,他们不管男女老幼,四散着逃跑!蒙古鞑子也顾不上许多,赶快走去牵马解索。因为没有战马,他们根本就成不了气候和普通明兵战力基本无异。数十名村民一下便跑散,而且和蒙古鞑子跳线不一至,黄洪等人正好不用顾及村民。十三人于是尽情地开弓拉箭或击发火箭。
“咻……!”火箭拖着尾焰笔直射出,六名二鞑子又倒下三人!
“杀鞑子啊……!”黄洪等人怒吼着冲了出来,三名蒙古鞑子慌乱中赶忙调头朝东面村口逃去。乌兰托独自在空地里挖坑,见势不妙赶忙逃去牵战马。没想到刚解马索,便被旁边的三个包衣打晕在地。三人将打晕的乌兰托捆好掉在地上,又割了自己的金钱鼠尾辫子便跪在地上等待明军。
黄洪带着五人朝村东追赶蒙古鞑子,余下的人收朝鞑子战马跑去!
“明军饶命,我们是汉人!”三名包衣见明军赶来,赶忙求饶。不过他们发现这些明军与其他明军衣着明显不同。
郑一新等人赶来吼道:“降者不杀!”
三名包衣跪拜着道:“我们投降,我们是汉人,军爷饶命!”
三名包衣奴才虽顺从,但为保险起见,郑一新还是将他们绑住双手,然后看管起来。
四名后金鞑子死了三人,剩下一个双腿肩部受伤,郑一新等人将其又痛打一顿,然后拔出箭支才将其绑好。村东三名蒙古鞑子在木桥上被围了个正着。黄洪将他们绑好,用长索拖着他们返回村子!
这次突袭完胜,但村民们返回来便开始对被鞑子污辱的四名女子各种责骂。郑一新等老兵受陈正涵平日教授感染。对于村民们的行为深恶痛绝,于是愤怒地回怼村民,又打了数人的耳光后才将事情平息。不过将这四名女子留在村中已不实际,郑一新向女子们介绍了烈女营的情况,又介绍古北口愿接纳她们并安排工作的政策,四名女子同意跟随他们一道返回。其中一名女子余不得半岁的孩子,郑一新便从其丈夫手上夺走婴儿一同带走。
随着陈正涵派出哨骑的增多,双方各有损伤。最后,陈正涵将近两千骑兵全部派出驱赶,才将建奴游骑全部赶出杏山堡一带。后面步兵辎重才安全地进入杏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