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算是吧……”我有些迷糊地回答。
“好帅啊。”女人说道，“你可真幸运。”
“额……”我哭笑不得，却不知道说什么。大概在很多人的眼里，我和余怀归站在一起，就是我的幸运吧？
不大会儿，余怀归便穿着西装过来了。他的长发和这身西装看起来并不冲突，有一种奇怪的和谐感。他走到我面前，弯腰，朝我伸出手。
四周都是女人们的惊叹，我看着他，递出了自己的手。
他将我拉起来，低声问道：“要拍照吗？”
“你不是不能入镜吗？”我问。
“我可以控制自己入镜的。”余怀归说了一句，然后转头说道，“小姐，能麻烦你帮我们拍一张照片吗？”
导购员连连点头：“可以的，二位稍等，我去找摄影师。”
“这不好吧，我们又不买。”我拉了拉余怀归的袖子。
余怀归看了我一眼，伸手搂住我的腰：“谁说我不买了。”
“啊？”我瞪大眼睛，看着我们这一套西装婚纱，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么买了？难道不应该多试几套吗？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余怀归说道：“相信我的眼光，这里所有的婚纱，只有你身上的这套最适合你。”
“你的眼光？”我嘴角一抽，想起了年三十买的那套情侣装。
那种恶俗的品味，就是大哥您的眼光？
“咳咳，那情侣装是个意外。”余怀归又说。
很快，摄影师便过来了，带我们去了专门拍照的地方，帮我们拍了一组照片。余怀归要了快照，然后对导购员说道：“这两套衣服我们都要了，但是目前还不用，你们店里能替我们存放一阵吗？”
导购员立刻点头，笑开了花：“当然可以。你们只需要先付定金就可以了，到时候来取的时候再把尾款付清。不过，如果到时候没有来取的话，定金是不退的哦。”
余怀归从我包里取出他那张卡，递过去：“不用了，全款付清吧，到时候取的话也方便。”
“好。”导购员接过卡去付钱了。
我扯了扯嘴角，觉得这种土豪的生活方式让我有些不适应。可是看着一个男人愿意为了自己花钱，却依旧觉得内心的虚荣感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尤其是他长得那么帅，还坚定不移地站在我旁边——不管旁边多少女的给他抛媚眼。
最后，我们是捧着一堆照片出来的。导购员表示会把放大的照片送到我家门口，然后欢欢喜喜地送了我们出门。
我转头看了一眼婚纱店，还是觉得有些头晕。
余怀归边走边欣赏婚纱照，嘴角的笑容都掩藏不住。
我忍不住说道：“为什么你那么开心？”
“今天韩路远跟我说，拍了婚纱照，咱俩的事情就算是定了一半了。”他悠悠说道，“我觉得很有道理。”
敢情今天韩路远和他交头接耳就是说这个的？
怪不得他这么急切地要拉我去婚纱店。
我嘴角抽了几抽，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
三月初的时候，林姐突然向我提出了辞职。我看着摊在面前的辞职信，有些回不过神来。
林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沐，真抱歉，咱们店里生意越来越好的时候，我却要离开你。”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不解地问，“如果你觉得工资少了，可以再加的。林姐，这店刚开起来的时候，你就在了，你这一走，我……”
林姐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怀孕了。”
我张大嘴巴，看了看她略有些突显的小腹，问道：“真的呀！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林姐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脸和善温柔。
我垂眸，笑着感慨道：“既然这样，那你先回去养胎吧。辞职这事儿就不要提了，我就当你请了个长假。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上班了，养生馆永远欢迎你。”
林姐看了我很久，然后退后一步，面色淡了下来。她随手从衣服里面取出了一个小枕头，然后说道：“小沐，你非要逼林姐说实话吗？”
我望着她手里的小枕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余怀归放下手里的活，想走过来，我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林姐，我好歹也是学医的，你怀没怀孕，我一眼就看得出来。到底为什么？”
“自从上次小逸出院后，身体就一直不是很好。后来，我带着他去了隐灵寺，寺中方丈亲自接见了我们，告诉我，小逸身体不好，是因为我长时间在阴气过盛的地方逗留，将鬼气带回了家，让小逸沾染上了。”林姐转头看了一眼余怀归，不由冷笑，“我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养生馆，方丈说的地方，不就是这里吗？”
余怀归静静地望着她，也不说话也不辩驳。
我忍不住开口：“林姐，你……”
“不用说了，小余是什么身份，我不过问，也不会传出去。小沐，林姐劝你一句，不要贪恋美色，找个老实人过日子，才是正经。”林姐说罢，转身拎着包出门了。
我追了过去，却在路过余怀归的时候，被他一把抓住。
他说：“她执意要走，你追不回来的。”
我揪着他的衣领，靠在他肩上痛哭流涕。
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身边的人，因为害怕余怀归，而开始离开我。有没有可能，不久以后，我的身边再也没有朋友了呢？
余怀归无声地抱着我，胸膛冰冷，没有心跳。但是这身体是软的，触碰上去依旧正常。
眼看着就到了营业时间，我打印了一份招聘启事贴到门口，写了要招两名助手，技能方面则是要求会推拿拔罐针灸等中医手法，以及有精油香薰相关知识。
下午的时候，店里就来了一个打扮奇怪的男人，初春天气还戴着厚厚的绒线帽，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脚上踩着一双裸靴，整个人缩成一团，好像很冷的样子。
我好心地问道：“要不要开个空调？”
他吸了吸鼻子，摆摆手：“不用了，老板娘。”
我看了一眼余怀归，他冲我点了点头，表示这个男人是正常人，可以交谈下去。
我放下了心，说道：“你是来应聘的吧？你叫什么？”
他说：“我叫龙卡。”
“龙卡……我们店的招聘要求你也看了吧，你会中医治疗吗？你懂芳香疗法的相关知识吗？”我问道。
龙卡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张折的破破烂烂的纸头，放在我面前。我看了一眼，长大了嘴巴。
中医执业资格证书。
“你这个年份的从业经历，完全可以去大医院应聘了呀，为什么要来我们店里？”我不解地问道。
龙卡从我手里把证书拿回去，胡乱折了折，塞回了衣兜里面。他说：“我不喜欢大医院，就喜欢这里。你要不要我？不要的话我明天再来。”
我：“……”
看着龙卡的这身落魄的装扮，我实在有些想不通，他既然考出了这张证书，完全有能力为自己谋求一个很好的前程，怎么会生活的这么……屌丝呢？看着他这幅模样，完全像是一个社会失败人士啊。
我决定再问得仔细一些：“那个，龙先生啊，抱歉，不是我不相信你，但是我招的是助理，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是了解得深入一些比较好。我想再问一下，您一切是做什么的？”
“嗯……跑生意的。”龙卡说。
“什么生意？”
“就是和人打交道的生意呗。”龙卡皱了皱眉头，“你啰嗦不啰嗦，我是过来应聘的，又不是过来杀人的。”
我被他一句话噎得说不出来，实在是很想直接把他赶走。但是仔细一想，他拥有中医执业资格证书，这种人才实在不好找。正常情况下，拥有这种专业证书的人，怎么也看不上我这种小小的养生馆的。
我转头看了余怀归一眼，他冲我摊了摊手。
他的意思应该是——你让我看鬼可以，看人……我不行啊。
“咳咳……那什么，龙先生，麻烦你给我两张你的身份证复印件，明天上午顺便过来签劳工合同吧。”我说道，“哦对了，你对工资有什么要求吗？”
龙卡望着我，眨了眨眼睛，一脸愣神：“没有要求，没有要求……我这就录取了？”
“嗯，录取了。怎么，你还不高兴了？”我真是拿这个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不不。那好，我明天过来。谢谢老板娘，那啥，谢谢大兄弟啊。”龙卡转头又跟余怀归说，“你这头发保养得不错，赞一个。哈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走出门去，慢慢地走远了。
我凑过去，问道：“他该不会是七院跑出来的精神病吧？”
余怀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应该不会，我瞧着他的逻辑思维还是挺好的，说明脑袋还算是清醒。”
“啧……”我想了想，随手拨了一个电话，等了一会儿，对方才接通。我连忙喊道：“喂，是徐山叔叔吗？”
“哟，小沐丫头，怎么想起你徐叔了？”徐山哈哈一笑，“有什么事情啊？”
我笑道：“徐山叔叔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一样。近来工作还清闲吗？看你很久都没有来找我，应该没遇到什么难度太高的案件吧？”(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