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肖晴吃惊地问道，“他妈打你了？我靠，这这这也太无耻了，凭什么啊！”

我抽了抽嘴角：“还不是觉得勾引她儿子的是我，贪图她家钱财的也是我。我去他大爷的，他家那点破钱，姑奶奶还看不上呢。口口声声说我是妖艳贱货？老子那天打扮得跟个青春洋溢的学生妹一样，她哪只狗眼看见我妖艳了？瞎了她八辈子祖宗吧！”

肖晴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巴掌应该是送给我的。那要不……我给你打一巴掌解解气？”

“哼，算了吧。我也骂回去了，这种人，没必要给她脸。”

“就是，人贱自有天收嘛。”肖晴谄媚地笑。

我骂了一顿，也解了气，便问道：“那你要不要去看齐旭？叫上韩路远，我可不敢带着你单独去，你家韩路远还不得把我大卸八块了。”

“我不去，干嘛去啊。”肖晴哼了一声，“唉，其实找你是为了另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天下江酒吧发生的事情，有了后续。”

我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什么后续？”

“那天晚上下江酒吧死了很多人，一半都是枪械致死或者是被刀砍伤，抢救无效死亡；但是还有一部分人，死因不明。”

我眯了眯眼：“什么叫做死因不明？”

“是徐唯轩说的。韩路远不是在查这件事情吗，徐唯轩就告诉韩路远，说法医科无法证明这部分死者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警方把下江酒吧搜遍了，也找不出任何作证来。”肖晴说。

我和余怀归对视了一眼，他说道：“去警局看看。”

肖晴在那头疑惑地问道：“咦？小沐，我怎么听见了男人的声音？天哪，你竟然带别的男人回家了？你抛弃余怀归了吗？你你你你……”

“刑警大队见。”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挂了电话。

余怀归化为一道青烟，钻进了我脖子上的玉观音里面。我立刻收拾东西，出了门，顺便给徐山打了电话。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徐山就没有再联系过我。电话打了没多久就接通了，徐山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沐啊，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我佯装生气地说道：“徐山叔叔，遇到困难为什么不找我？是不是不信任我了？”

徐山沉默了一下，叹了口气：“小沐啊，徐叔也是不想你陷入危险中。之前看你和那个小余的态度，就知道你们的生活也有很多麻烦。徐叔想着，这件事能解决就自己解决了，解决不了，豁出去这个位置不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行了，徐山叔叔，我麻烦你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不好意思啊。你也真是的，还想瞒着我？”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道，“我现在过来，您等我啊。”

“诶，好，你来吧。”

驱车赶到刑警支队的时候，肖晴和韩路远也刚好赶到不久。我们一起走进了大厅，徐山已经在那里等我们了。

“徐山叔叔，这是我同学肖晴，还有我朋友韩路远。”我介绍道。

徐山和他们挨个儿握了手，然后问道：“小余怎么没有来？”

“哦……他生病了，在家养身体呢。”我说道，“好了，我们进去吧？”

徐山却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没有跟你讲清楚。局里来了另外一个人，目前是和我一起受理这起案件。尸体方面的事情，都是他在管。”

“就是上次上面派下来给你的人吗？”我皱皱眉问道。

他点了点头：“所以，让你们看尸体可能有些——”

韩路远朝那边抬了抬下巴：“是那个人吗？”

徐山回头看了一眼，我和肖晴也探头张望过去。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结的男人正在饮水机旁边倒水，他穿得一丝不苟，脸上的表情也极为严肃。身边的警员都跟他打着招呼，特别有礼貌的样子。

“没错，是他。”徐山转回头来，“他也才四十不到的年纪，却已经拥有了三个博士学位，发表过十余篇刑侦类的论文，获得荣誉更是不计其数。唉，人老了，不服老也不行啊。”

我连忙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哎呀徐山叔叔，谁敢说你老？你可是咱们h市的保护神，虽说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可是凡事都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你说是不是？这天时地利我不知道，人和绝对你占优势啊。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话总是有道理的。”

徐山比我哄得笑了起来。

身后突然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徐哥，这是你的小女友吗？工作时间，不能擅自做私事吧？您这还是领导人呢，传出去影响不好。”

徐山面色一沉，转过头说道：“鲍可，话不能乱说。这是我侄女，也是我请来帮我们侦破案件的帮手，你这样污蔑人不好吧？”

“哟，侦破案件的帮手？小姑娘还是个世外高人呐？”叫鲍可的男人挑了挑眉，说道，“这公安机关找了这么久的证据，都没有头绪，你一个小姑娘能做什么？”

我松开了徐山，笑着说道：“正如我们女人能生孩子，你们男人不能一样，我能做的事情也有很多，而你全都做不到。”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鲍可眼色一沉，旋即说道，“好啊，那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转开眼睛，说道：“我要见死者。”

“跟我来。”鲍可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我和肖晴、韩路远对视一眼，三个人一块儿跟了上去。徐山也跟了过来，走在我们后面沉声不语。

见到这些死者的时候，他们全都赤身裸体躺在冰柜里，刚刚被工作人员搬出来，浑身还在冒着冷气。我们全都换上了无菌衣，然后一起走了进去。

鲍可嘲讽地说道：“来，让我长长见识？”

我看了韩路远一眼，他点了点头，示意我这里安全，可以继续。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出手，手心贴在一个死者的额头上，缓缓闭上了眼睛。第二个、第三个……这次事件中死亡的人有超过二十个，一半是枪械斗殴致死，已经送去火化，交给家属了。而剩下的这些都是死因不明，疑点重重的，所以警方才留下了。

最后一个。

我收回手，转头对着韩路远点了点头。

从这些死者的语言中，我明确的一件事情——“他们都是在斗殴之前还保持清醒，可是混战之中却失去了意识。没有被任何武器攻击到，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凉意，脑子剧痛过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被附体。”韩路远说。

鲍可冷笑：“附体？这位先生，你是哪个道馆跑出来的神棍？”

韩路远没有理会他，只是走上前来，翻看了这些死者的眼皮，然后掌心一翻，在其中一个死者的眼中注入了一道气体。

我和肖晴凑上前来看，却发现他的眼中浮现出了一张黑雾缭绕的脸。

“这是……”

肖晴捂着嘴，低声道：“这不是韩致凉的那些手下吗？典型标配啊，丑，并且诡异。”

鲍可说道：“喂，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我们转过头，我笑了笑，说道：“嘀咕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让你听的。徐山叔叔，我们办公室说吧？”

“好。”徐山点了点头，率先走了出去。

鲍可低声骂了一句，却还是很厚脸皮地跟了过来，挤进了徐山的办公室。“这个案子，我也是主办方，我自然也要听。”他说着，就厚颜无耻地在徐山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我看向徐山，他冲我无奈地挑眉，我只好说道：“和上次那宗连环杀人案一样，是同一人所为。”

鲍可惊呼起来：“什么？上次的案件不是破了吗？犯人不是还被你当场击毙了吗？徐哥，你这是谎报军情啊！”

“……”徐山冷声道，“你闭嘴。”

“我……”鲍可有心想要反驳，韩路远却打了一个响指，直接让他闭嘴了。

徐山说道：“可是这个案子，不是两个帮派斗殴产生的吗？”

“您有没有发现，躺在那里死因不明的，都是开过枪，或者是下手特别重的人？”我问道。

徐山点了点头：“你说的这一点，也是我们警方始终思考的一点。”

“他们不是没有死因，如果你们找一个精通中医的人前来看的话，就会发现，死者的面色极为苍白难看，这不是因为那是个死人，而是因为他们在生前就已经被吸干了精气。精气就像是人生命的源泉，在中国的古代哲学中，精气是构成宇宙万物的本源，也是构成人类的本源。《道德经》、《周易》、《管子》、《吕氏春秋》、《淮南子》等书上都有相关的记载。”我说道。

深吸一口气，我继续说：“我说那么多的目的，是想要告诉你们，精气对于人类而言，就是生命的动力源，没有了精气，这个人也就死了。而那些死者，都是被幕后黑手——也就是你们所不能理解的鬼魂附体，从而失去精气。”

徐山愣住，中医上的东西本来就玄之又玄，但是他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所以我能看出来，他已经有些相信了。毕竟先前经过了那宗连环杀人案，他应该也开始接受一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鲍可一脸惨不忍睹的表情，大概是觉得我在胡言乱语。(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