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理他,继续说道:“徐山叔叔,现在可以断定的一点就是,此次的枪械斗殴并不是哪一方蓄意所为,他们都是被鬼怪控制了,所以才会带枪、开枪。我有两点建议。”
“你说。”
“第一,不要追究龙卡和另一方的责任,这事儿他们顶多算个聚众斗殴,但是枪击案的罪名不能强加在他们头上。”我说,“第二,将这些死者立刻火化,送他们入土为安。”
徐山皱眉:“那这件事……”
“我还是那句话,这件事,你们都没法儿插手。交给我们吧,我们和那个幕后黑手本就是敌对关系,总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我说道。
肖晴也点头,说道:“是啊徐山叔叔,这件事情你们要是插手,才是中了那个人的圈套,他就是想要在h市制造混乱,您千万不能较真啊。”
徐山皱起眉头,叹了口气:“但是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警方,这个案子如果不给说法,我……唉,再过两三年,我就可以退下去了,我也不想我的职业生涯上会有污点。”
“这不是污点,徐山叔叔。”我看了一眼鲍可,韩路远适时打了一个响指。鲍可喉头一痒,立刻咳出了声音来。
他站起身来,来回走着,良久之后指着我们说道:“你们,你们一群胡言乱语的家伙!我要叫人来把你们赶出去!”
“你试试看。”韩路远冷声道。
鲍可看起来有些惧怕他,大概是刚才韩路远露的那一手,让他不敢轻举妄动。他又站了一会儿,最后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山转过头来,无奈地笑了笑。
我站起身,说道:“很简单,意思就是,h市目前多了一股外来势力,而且是一批鬼。鬼,你总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鲍可梗着脖子,涨红了脸:“不可能!”
“那今晚让你瞧瞧?我找两个鬼来,去你家厕所蹲点?或者藏到你的床底下,半夜给你唱首歌?”我冷笑。
“我我我身为以为人民警察,是不会相信你的鬼话的!你等着,你们都等着!”他说着,转身跑了出去。
我转过身,看着他们三个人,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徐山起身说道:“小沐啊,那我先照你说的做吧。这件事情,我也不管了。不过你们最好答应我,过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事情一多,引起了民众的恐慌,我可就压不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心里也很是无奈——韩致凉那变态的心思谁能猜得准?要是我不让他杀人,他就能不杀人,那还用得着费那么大劲儿吗?
离开刑警大队后,韩路远主动说:“去市一吧。”
我愣了一下:“去市一干什么?”
“龙卡不是在市一吗?而且,齐旭那个混蛋也在。”韩路远说。
肖晴啧了一声:“我不去,你们去好了。”
“干嘛不去?一起去。”韩路远一把勾住了肖晴的脖子,带着她往停车场走去。我抿唇笑了笑,也跟了上去。
肖晴艰难地回过头跟我说:“小沐,快过来,我把韩路远的另一边借给你用用。”
我噗嗤一笑:“歇歇吧,我才不要。”
“就是,人家心里都是余怀归呢。”韩路远哈哈笑着。
我下意识捏了捏脖子上的玉观音,只觉得触手一片温润,像是他的微笑一般。
上了车,肖晴随手翻出一张碟片,却有一样东西落入了我的眼里。我看了一眼,问道:“那是什么?”
“什么?”肖晴低头看了一眼,立刻用手捂住,说道,“啊……没什么,没什么。”
我疑惑地看了两个人一眼,看见了韩路远坏笑的表情,再联想到方才看到的那个形状,顿时脸红了:“我靠……你们在车里也玩……”
“嘘!”肖晴从前座扑过来想要捂住我的嘴。
我哈哈一笑,连忙往一边倒去,也就不再说话了。
谁知道肖晴突然惊呼:“草莓!”
“什么草莓?”我还以为我压坏了肖晴放在车后座上的草莓,连忙坐直身子去看。肖晴却哈哈大笑起来,指着我的脖子说道:“小沐!你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吻痕!还不止一个!快说,你是不是……和余怀归那什么了!”
我连忙伸手捂住脖子,心道刚才动作太大,竟然把脖子上的吻痕露了出来。说实话,我其实并不是很想现在就让他们知道,我和余怀归已经上了床。肖晴和韩路远经过了七年的爱情长跑,才最终修成正果,我和余怀归认识八个月,却已经……
无论怎么说,我都觉得有些说不出口。
见我不说话,肖晴嘻嘻笑道:“害羞什么啊?小沐,小沐……”
“还成,比我想象的要慢了一些。”韩路远却说。
“也比我想象的慢了一些。”肖晴说。
我瞪着这两个人,韩路远在专心开车,肖晴倒是转头看着我,却半点儿不怕我。我泄了气:“你们想象的是什么时候?”
韩路远说:“大年三十那天晚上。”
我的脸更红了——那天晚上,本来就是快要擦枪走火了,但是被我拦了下来。
肖晴瞪了他一眼:“哪有那么早,那时候小沐和余怀归认识才半年呢吧……”
韩路远耸了耸肩:“六个月,和八个月,没差吧。”
“别理他,小沐。”肖晴说道,“我倒是以为你们去长白山的时候,会修成正果呢。”
我的脸再度红成了烤虾——在长白山的时候,我确实受了河童的蛊惑,主动诱惑余怀归来着。还好是余怀归忍住了,没有乘人之危。
“不是……”我郁闷地说道,“你们两个说的时间前后差了不过半个月,有什么差别。”
前方红灯,韩路远慢慢地停车,说道:“确实没什么差别,所以你也没必要害羞,这是好事。我替你们开心。”
“是呀小沐,我们都替你们开心。”肖晴笑眯眯地说道。
我撇了撇嘴,突然觉得掌心一阵发烫,玉观音轻轻颤动,一抹青烟从里面飞出来,落在了我旁边,化为人形。我瞪着他,问道:“你怎么又出来了?”
余怀归伸手将我搂入怀里,说道:“我再不来,你就要被他们欺负坏了。”
我羞红了脸,可是又觉得心头甜蜜无比。靠在他怀里,是类似于避风港一样的快乐安宁。
肖晴和韩路远凑在一起,阴阳怪气地叫了两声,韩路远凑过来,在余怀归的肩头打了一拳:“行啊你,够速度。”
余怀归淡笑回应:“是啊,比你速度一点。”
“我靠,余怀归你能耐了?”韩路远嚷嚷着,转身就要来和他较量。
余怀归朝后缩了缩,说道:“和一个病人较劲,你好意思?”
“嗯,好意思。”韩路远无耻地回答完,然后转头问我,“诶小沐,他那个新长出来的零件,还好用吗?要是不好用你跟我说,我先砍了,再给他重新装一个。”
我连忙说道:“啊不不不,不用了,挺好的,挺好的。”话刚说完,我就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话说得,不是变相的承认了吗?
果然,肖晴笑瘫在了韩路远的身上,不停地冲他竖着大拇指。红灯变绿灯,车子缓缓开动,韩路远怡然自得地说道:“凡事不要跟哥哥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余怀归显得有些郁卒。
我捏了捏他的手,说道:“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韩路远看着呢,也不会出事。”
“我觉得你跟他们两个在一起,迟早会学坏的。”余怀归说。
肖晴不满地说道:“这话我可不赞同了,小沐跟我九年的交情,跟你才认识八个月,要学坏也老早学坏了。还有哦,高中那会儿,小沐可是老司机,我全都是被她带坏的。”
余怀归微微挑眉,看了我一眼,说道:“不像啊。”
我:“……”
“她就是理论经验丰富,实践经验为零。”肖晴笑了笑,说道,“她因为高中喜欢写,所以,懂得也很多;至于实践上的东西,初恋三年,见了两面,够奇葩了吧?好不容易放下初恋,重新开始,又遇上了沈晨,摊上了你,搞得一团乱麻,你说她是不是几近于一张白纸?”
余怀归听罢,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看来以后有的要调教了。”
我:“……”
终于忍无可忍,我说道:“搞搞清楚,到底谁调教谁?你丫一个古代人,哦不,古代鬼,还好意思调解我?”
余怀归捏了捏我的脸,压低声音说道:“床上见分晓。”
我又一次败北,卒。
快到医院的时候,余怀归终于舍得回玉观音里去疗伤了,韩路远把车停在了医院的地下车库里,然后我们三个一块儿上了楼,先去探望了龙卡。看门的除了一个是上次我见过的人以外,另外几个我都不认识,看来是换了一拨保护的人。
看见我和韩路远,那个熟悉的小弟走了上来,朝我笑着说道:“哟,老板娘来了啊。龙哥在里边儿呢,您请。”
“谢谢。”我朝他笑了笑,然后带着肖晴和韩路远走了进去。
隐约听见有人问:“这谁啊?你小子怎么这么狗腿儿?”
那个小弟压低声音说:“闭嘴,这可是咱龙哥的老板娘。”
那人又说:“我看这老板娘身材不错,龙哥该不会……”
我关上了门,把这些议论隔绝在门外。龙卡正躺在床上,面色红润了许多,脚上绑着绷带,手背上还挂着盐水。看见我们,他连忙坐直了身子,挂着盐水的手挥动了一下:“老板娘,快坐快坐。”(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