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后，几人去上课。刘颖坐在最前排，白薇和李斌坐在最后排。

白薇刚坐下，窗下坐着的一个女孩捂着屁股走来，悄悄对白薇说：“学姐，我把裤子弄脏了，你能不能帮帮我？”

白薇看她，“嗯？”

女孩给白薇钱，“帮我去楼下商店买包姨妈巾，然后送到厕所。”

都是女同胞，白薇没理由拒绝。

买好姨妈巾到厕所，叫了两声同学，女孩从一间厕所走来，接过姨妈巾大声道谢，突然蹲下捂着肚子抽搐。

白薇也跟着蹲下，扶着她肩膀问，“你哪里不舒服，我送你去校医院。”

女孩抓住她的胳膊，一直摇头。

白薇还想再劝说，一只手从后面伸出，浓烈刺鼻的乙醚味猛地扑向鼻子，挣脱女孩抓着的手，扭着身体朝后面攻击，可惜穿着裙子行动不便，反抗了两下，便失去意识。

韩止开始上课。很快又到课间休息时间，白薇一直没回来。李斌打白薇电话，手机铃在旁边的手提包震动响铃。

李斌想起白薇出去给女同学买东西，就去厕所看了一圈。

休息时间，厕所人来人往，李斌不方便呼喊白薇的名字，只得在厕所外面问一个女同学，“有没有见到穿着长裙子的阿姨？”

女同学以为他是怪蜀黍，惊讶地看他，离得他远远的。

李斌揉揉头发，又跑到商场询问白薇的下落，得到消息白薇买了姨妈巾离开，就确定白薇肯定还在厕所。

课间十分钟飞快而过，厕所安静下来，李斌犹豫要不要进女厕所看看究竟，始终不敢举步，转到男厕所。

便池边上，两个男孩子凑在一起，说：“加入这个公众号，或者摇一摇……”

“这个是有道具的，这个是不用道具的。”

“听说新出的一类节目是什么……”

李斌重重哼了一声。现在是上课时间，这几个小鬼躲在厕所一听就不是在做好事。

男生回头看他一眼，又继续说：“节目预报说下午五点有现场直播，好像还是在咋们学校。真是太劲爆了。”

李斌拍拍一个男生的肩膀，“玩什么呢？”

男生飞快收起手机，扬起下巴而去。

虽然只是一瞬间，李斌还是看到手机上的画面，挺不堪入目的。

李斌想了想，也拿出手机摇了摇，搜索栏第一是个叫“不乐天”的公众号，李斌点击加入，看到各种选项。

李斌揉揉眼睛，张大嘴，原地打了个转儿。看来他们扫黄打黑的力度还是不够呀，居然学校里也玩起这套了。

还有……净网活动必须大力贯彻下去，不然年轻的一代就毁了！

李斌气愤过后，觉得在厕所等也不是个事，且白薇是经过训练的，在学校这种都是弱势群体密集的地方，一般人拿不住她，也不再找白薇。

韩止下课后已经是四点半。

课程中一直没看到白薇的身影，问李斌，李斌不好意思说白薇旷课，便说有个女同学有私事需要白薇帮忙，白薇一直没忙完。

刘颖看看时间，“她是不是忘了时间？现在下课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她就算不想和我们一起走，也该给我们打个电话。”

她早上还耍弄李斌等她，现在就抱怨白薇没有时间观念，典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李斌不会和她计较，笑道：“我给她打个电话。”

旁边手提包有手机的震动响铃，李斌脸色一点点变得很难看。

韩止皱眉，“到底怎么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做他们这一行都非常谨慎，二十四小时都能联系到。因此出门前手机充满电，随身携带移动电源都是常识。但白薇手机不在身边，属于失联状态。

韩止眸光微闪，“出事了！”

刘颖慢慢说道：“二十四小时后警方就会受理。”

李斌握紧手机，“我就是警察，我现在就受理。”

不待刘颖反应，两个男人已经出门。

刘颖跟着他们去六楼电教监控室，电控室敲不开门。韩止一直打电话，语气越来越急，李斌拿过电话，“喂您好，我是重案组李斌，现在有件事需要学校协助……对，在电控室……麻烦你们了。”

刘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不以为意。说不定白薇自己贪玩，忘了拿手机呢？至于兴师动众的！

二十分钟后，电控室还是没人。

李斌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韩止反而平静下来。刘颖聪明地不讨嫌，掏出手机摆弄。李斌看到手机，脑中灵光一现，想起在厕所搜到名叫“不乐天”的公众号，对韩止说：“白薇可能是在厕所失踪的，我在那儿听两个男生说起这个……”

韩止听后，眯了眯眼，唇边甚至逸出一丝笑意，让人摸不清他想什么。

“等电控室人来了，让他调出监控。”

“你去哪儿？”刘颖想跟上，韩止摆摆手，“你不是想学白法医当个女英雄，机会来了。”

刘颖一怔，惊讶地看着韩止跑下楼梯的背影，又看看李斌，“韩教授是什么意思？”

李斌挠挠头发，“他让我们合作。但现在这群人一直不到，我有什么办法？”

刘颖神秘一笑，“看我的。”

刘颖不知给谁打了个电话，电控室的人很快气喘吁吁跑上来。

李斌压着火气说：“我们奉命调查重大刑事案件，你一直拖延，要是误了大事，你就是从犯。”

电控室的人看了眼李斌，又看看旁边傲气的刘颖，小心赔不是，“对不起，我听到有同志来调查，太激动了，着急出门，走到楼下才想起没拿钥匙，又跑回去拿，不是故意来晚的。”

刘颖摸了摸下巴，“快开门。”

调出监控。

李斌看到两点二十左右，白薇进厕所，随后，一个女同学出来，紧接着一个黑衣高领男生抱着白薇出来。

刘颖看到白薇的手轻飘飘耷拉下来，便知白薇那时不清醒，脸色一变。

情况比她想象得严重！

因为她对韩止有好感，不自觉排斥经常和韩止联系在一起的白薇，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她，也想戏弄她。但真看到她有危险，心中也很着急，“怎么会这样？”

李斌当机立断，“调出全校监控。”

电控人员为难，“这里只有本楼的监控。全校监控得从校办那里调。”

李斌抓住他领子，“打电话，传过来。”

刘颖咳嗽一声，拿出手铐，在桌边敲了敲。

电控人员白着脸，立刻照办。

全校监控很快传到电脑上，李斌看到黑衣高领男生抱着白薇走出教学楼，往操场走去，点开操场的监控，却始终找不到他们的影子。

电控人员解释，“因为学校经费有限，除了教学区域，其他地方都是死角。”

李斌粗鲁地骂娘，夺门而出。

刘颖沉着脸，“打开地形图。从教学楼到操场之间都有哪些建筑？”

“商场，食堂，小花园，锅炉房……”

刘颖手指点在屏幕上，想了想，给李斌打电话，才发现她手机中没存李斌的电话号，忍不住爆粗口，电话询问单位人事处后，才联系到李斌，“看看锅炉房后面。”

白薇觉得身底下很冷，手脚无法动弹，耳边似乎飘着断断续续的钢琴声，接着，有清晰的说话声音。

“她一会儿就醒了，你确定你能行？”

一个稍显成熟的声音，“那女的不错，要不送给老大？”

之前的声音说：“这女的是咋们这儿的学生吗？”

成熟声音说：“你管她是不是。只要有这个，保管她乖乖闭上嘴。”

白薇意识渐渐清晰。

周围一片昏暗，习惯暗视力后，依稀能看到头顶方正的白灰天花板，两侧是累的高高的桌椅，身下是质量粗糙的布，触手冰凉，她应该是躺在地板上。努力支起身体，看到远处有单双杠和大镜子。

这应该是舞蹈房一类的。

“啪”。开灯。

白光射来，白薇猛地闭上眼，再慢慢睁开眼，只见两个身影晃动，搭起轻纱一样的帷帐。其中一人回头，笑着拍她的脸颊，“这么快就醒了？”

白薇认得他就是中午在食堂见过的男生，冷声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男生冷笑，“你说再见时要看到我的尸体。真可惜呢。”

白薇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可思议又惊恐万分，“你父母把你生下来，送你上大学，你就只学会这个？你还是不是人？”

男生丝毫不以为耻，“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我们只是为市场做贡献而已。”

“你放开我。”白薇瞪大眼睛，“现在放开我还来得及。”

“老三来帮忙。”外面有人喊他。

男生仔细瞧她的眉眼，伸手解开她衣领处的扣子，摩挲着她的锁骨，“祝你好运。”

白薇闭了闭眼，手脚微动，判断是尼龙绳绑住手腕，手指向四周伸展，没发现能割破绳子利物，只能咬着牙扭动手腕。

很快，光线调暗，走来一个穿长衬衣的男生，坐在白薇身边，朝外面做了个手势，随后捏捏白薇的脸颊，“是不是第一次？你可以选择尖叫，大家都喜欢这种调调……”笑了一下，“当然，也可以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