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大加赞叹，“厉害。女版福尔摩斯呀！”

刘颖很受用，和李斌一言一语说起自己以前的读过的破案。

于是两人渐渐走在一起，白薇和韩止就走在前面。

白薇和韩止并肩走在一起，谁都不说话。白薇不太能忍受两人之间的沉默，很尴尬，便找话题，“昨天，多谢韩教授了。不知韩教授是怎么找到我的？”

韩止说：“你以为我是同伙，和他们一起玩英雄救美？”

白薇大受委屈，“不是的，我只是……”

“你的想法我都知道了，想必你以后不想提到这件事，我也一样。”

白薇吃瘪，拿出软中华，“不提就不提，这是谢礼。”

韩止似笑非笑挑眉看她。

白薇脸上有些挂不住，脸颊发烧，“国人讲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虽然这烟不值钱，也是我一片心意。有时间请韩教授吃饭，或者韩教授有事找我，一定尽力而为。”

韩止收起烟，嗤笑一声，“我有事也用不到你。”

白薇正色说道：“话可不能说太满。说不定以后用到我，你就要打脸了。”

韩止又笑了，有种阳光冲破阴霾、风光霁月的美感，“你说得对，是我狭隘了。既然如此，不知白法医可愿意替我做顿饭？”

白薇为难，“我不会做饭。。”

韩止冷下脸，“原来是忽悠我的。”

白薇被韩止的反复无常吓得一愣一愣的，只好先安抚他，“好啦好啦，不就是顿饭嘛。不过我和晓晓有约定，如果我做饭，第一个品尝的人一定是他，所以……”

白薇眨巴眼睛。所以您还是换个提议吧。

哪知韩止只是淡淡说道：“没关系，我也该和你那位朋友吃顿饭了。”

白薇觉得这话很奇怪，一时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儿。

说话间，刘颖和李斌已经追上来。

刘颖在资深刑警面前大露一手，不管看谁都很顺眼，听到白薇要做饭，兴致勃勃要求蹭饭。

于是三人商量借用韩止的厨房。

白薇给顾晓晓打电话，“昨天韩教授帮了我很多，而且今天我上课玩游戏被他抓包，我给他买烟赔罪，他不接受，说让我做饭。你也一起来吧。”

电话中顾晓晓遗憾，“邢烟哮喘犯了，我在医院，一时走不开。下次好吗？”

白薇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怅然，呆呆地挂断电话，朝几人笑了笑，“他有事，来不了。”

刘颖用“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说：“白姐不用伤心，男人都是这样，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女人要相信了，那才真是傻。”

李斌看天，韩止手插兜，都聪明地不接话。

白薇舔舔嘴唇，“也不一定吧，晓晓不是那种人。”

刘颖挽着她胳膊娇笑，“你口中那位晓晓是男人吗？”

白薇点头。

“那不就是喽！”

是什么？白薇懵懵地看着她，仍是不懂。

超市中，刘颖指挥两位男士买肉，两位女士则去调味品区。刘颖见四处无人，问白薇，“白姐，你那位晓晓不来，你有没有很失落？”

白薇仔细分辨自己的想法，看到刘颖惴惴不安的表情，笑道：“我和晓晓相处近十年，早就是亲人了。”

刘颖不甘心，“日久生情什么的最有爱了。即便最后不成，也有一层亲情在，不容易轻易割舍的。”

白薇赞同最后一句话，但笑不语。

刘颖继续问，“白姐平常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白薇抿嘴一笑，“怎么问我这个？”然后再看刘颖的穿衣打扮，和自己昨天有几分相似，心中更加明了，“韩教授不喜欢这种风格。”

刘颖炸毛，“谁说我喜欢他啦！”

白薇被吼得心跳加速，“那就是我误会了。没事，不说他了。”说完往手推车里放酱油和火锅粉。

刘颖咬牙，无奈道：“我确实对韩教授有几分意思。实话和你说，我姨夫告诉我，韩教授不是一般人，让我好好抓住机会。你想想现在要才有才要貌又貌的男人有几个？”

白薇认真想了想，“你的意思我明白。你们的事情我不想插手。我唯一能说明的，我对韩教授没兴趣。希望你能明白。”

两人说着，走过货架的拐角，看到韩止和李斌站在货架后选购零食。

白薇心口像踹了一只小兔子，暗自揣测韩止是否听到她刚才说的话。

眼见刘颖撒腿朝韩止跑去，白薇重又释然。

她已经打定主意不和韩止纠缠在一起，他听到与否又有什么干系？

收银台排队结账。白薇拿出钱包，率先被韩止微信扫码结账。

白薇说：“说好的我请客。”

韩止说：“其实该我请客的。”然后深深看着白薇。

白薇不明所以，瞪大眼睛回望他。

李斌解释，“上一起案子小白出了大力，韩教授一直想请客的。”

白薇不这么认为。韩止请她吃过饭，当时她态度很不好。

回去的路上，白薇坐在副驾驶，时不时看向韩止，一直揣摩韩止在结账时那个眼神。

回到家，几人一起准备肉和果蔬，韩止在餐厅备好电磁炉，做涮锅子。

吃饭间，刘颖和李斌说话最多，韩止默不作声，白薇便想起上次三人吃自助火锅，韩止给她一碗醋的情景。

白薇起身去厨房，“我去拿些东西。”

韩止紧接着也跟去厨房。

白薇倒了一碗醋，转身往出走，被韩止堵在厨房里。

“你这算什么？旧梦重温？”

白薇放下醋，耐心和韩止讲道理，“我自认从来没给您任何暗示，也一直和您说明我对您无意。您怎么能冤枉人呢？”

“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白薇觉得这个词分量很重，套在韩止身上，显得韩止有些可怜，出于不忍心，便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她无意，但处处都表现得很在乎他。

韩止被气笑，“今天这顿饭算我赔罪。以后不会再打扰你了。”

白薇瞬间明白韩止抢着付账的意思，不知所措。

韩止转身往外走，白薇愣在原地。

门口没有韩止的身影，白薇转身端起醋碗，又看见韩止站在门口。

韩止幽幽地盯着她，“怎么办，不甘心……”

眼前一晃，韩止抢过醋碗，仰头喝了一大口，又突然抓着她肩膀，把她压在墙上，低头咬着她的唇……

白薇倏然瞪大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半晌，韩止离开少许，擦擦嘴角，淡黑色的液体中有猩红的血迹。白薇就没不狠的时候。

厨房中只剩白薇一人。

白薇看着空空的醋碗，慢悠悠尝出酸酸的味道。

北城市的醋以香醇美味闻名全国，这是她第一次品尝醋的酸味，酸味冲上鼻腔，刺激得眼眶又热又辣，白薇揉揉眼睛，吸吸鼻子，在灶台上抽出一张手纸，在脸上抹了抹。

不锈钢灶台恍惚映出她的脸，她看到嘴角明显的压印，惊慌失措地捂住嘴，靠着墙全身发抖。

李斌见韩止空手从厨房出来，脸色很难看，又不见白薇，心中担心，起身去厨房看望，刘颖心中起疑，也跟着去，被韩止叫住，“家中有酒，要尝尝吗？”

刘颖自然选择同韩止喝酒。

李斌拍拍白薇肩膀，“小白，怎么了？”

白薇背对着他，“磕到嘴巴了。有些疼。”

声音里有哭音，白薇又采取回避的姿态……李斌迟疑片刻，笑道：“真是不小心。”

白薇听着李斌的脚步越走越远，使劲揉搓嘴巴，直到嘴巴高高肿起，牙印看不清了才出去。

外面三人相谈正欢。

刘颖一口口喝酒，说：“我听说国外的心理学博士学位很难拿，是真的吗？”

韩止说：“国内的博士学位很轻松就能拿到。在国外，要先取得哲学博士学位，就是phd，再从事两年相关专业，才有资格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

刘颖撑着脑袋，痴迷地看着韩止，“您这么年轻就拿到两个博士学位，当时一定很辛苦吧。”

韩止醉眼迷离，“还好。读书的时候跳级，是当时班上最小的学生，后来去国外，才发现年龄小有很多发展机会。”

刘颖娇笑，给他倒酒。

李斌也给白薇倒酒，白薇推开酒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说：“晓晓那边需要帮助，我去看看。下午可能得请假了。”

韩止冲她点头，却没看她。

白薇毫不犹豫穿上外套，夺门而出。

收拾碗筷时，韩止揉着脑袋问，“白薇呢？”

李斌说：“她早走了。她要去看顾晓晓……她走之前和您说过的。”

韩止捂着脸。他喝醉了，很多事都恍恍惚惚不真实，又痛又麻的舌头提醒他刚才发生过的事。一切都糟透了。

韩止仰头靠着沙发坐下，刘颖给他泡了解酒的蜂蜜水，李斌眼看时间走向两点，“韩教授下午还能上课吗？”

刘颖喂韩止喝了些蜂蜜水，“我帮他请假。”

找到韩止的手机，用他的手指解锁，在通讯录中找联系人，拨打系办的电话。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我是雅兰。”

声音优雅知性，让刘颖这种小毛头丫头生出一股威胁感，“您好，我是韩教授的朋友。他喝醉了，下午的课不能上了。”(http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