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起小球，搀住他软倒的身子，朝澹台花州咧嘴一笑：“你徒弟有点意思啊，一见到我就犯困。”
澹台花州满脸无奈加不悦：“又是这招，连花样都没换，你只会这些小把戏吗？”
我耸耸肩道：“一招鲜吃遍天，有用就行，不说了赶紧过来帮把手，不然我扔地上了。”
澹台花州不禁莞尔，随即肃容连忙指挥弟子扶他到一边休息，然后引我来到正堂会客室，泡上一壶茶道：“你事情忙完了？”
“差不多吧，过几天可能就要离开疏林了，在那之前怎么着也得见识见识你这内家拳法，不然晚上会睡不着觉的。”我嬉皮笑脸地说。
澹台花州苦笑不得地道：“几天？你知道内家拳要练到小有所成要多久吗？”
“多久？”我不以为意地说。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太极十年不出门，形意一年打死人。这太极也算内家拳的一种，不过是入门的那种，更不要说‘纵气法’这样真正的内家拳了。”澹台花州说。
我请教道：“那究竟要练多久才能到达你那种境界呢？”
“练纵气法，最重要莫过于体内能储存多少内气，同时对内气的运用程度，还要加上一些想象力。常人大概练个十年就能初窥门径、十五年小有所成、二十年到三十年，就能够让内气产生实质性的影响了。不过记得我告诉过你，我资质非常普通；练了将近三十年，对内气的运用仍是非常一般，尚不及我父亲当年。”澹台花州气定神间地解释。
而我则听得目瞪口呆：“十五年！就没有什么速成方法吗？比如弄些天材地宝、黄芪狗枣什么的增加修为？”
澹台花州用看傻子般的眼神对我上下打量：“你以为这是什么武侠小说？还天材地宝？傻子！我弄点枸杞给你好不好？”
末了他才解释道：“炼气扩脉，就等同你每日吃饭成长一样，是一个缓慢发育的过程；你多灌几碗饭最多也是多长一两肉，至于什么狗屁天材地宝，你还能指望一个婴儿多打几瓶营养素，几天就长成一个成人？”
我摸着头讪笑道：“说得也是啊，那这纵气法究竟是什么样的形式？”
“纵气法说是一门内家拳，实际上是没有固定的套路形式的；它就是一套让人锻炼内气的方法。当然我们在修炼内气的同时，也会辅修些外功拳脚，只不过力量和**上的强大并不是我们追求的。毕竟只要内气强到一定程度，一分力气也能当作十分来用。”澹台花州说道。
“那么纵气法要如何开始练习呢？”我虚心讨教道。
“纵气法共有三个阶段：首先是炼气，让体内产出第一股气；这一步是最关键的，同时也是最难的一步。有的人终其一生无法踏入内家拳门槛，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把气炼出来，若是没气，后面所有自然都是空谈。
如果你成功生气，那么后面的路就好走了；那之后就是顺气通经脉，等到你身上经脉俱通，那么就只剩下扩气，把内气增强到一定程度，量变就会引起质变了。”澹台花州有条有理地道。
“生气？那很简单嘛。”我说完便瞪起眼睛，怒目而视。
澹台花州皱眉道：“你在干嘛？”
“我在生气。”
“谁跟你说是生这种气了？这是表气肝火，和内气八竿子打不着。我开始怀疑让你来学纵气法是否错误的决定了，之前我觉得你外功武力底子很强，学起内家拳应该进步神速，现在我收回那判断。”澹台花州斥责道。
我哈哈笑道：“我当然知道，逗你玩儿的。”
澹台花州摇摇头说：“你性格如此佻脱，我估计很难习练内家拳，因为炼气是需要极度集中注意力的事情。不过我既然答应你就不会食言，这几天我会教你炼气方法，之后你就算离开武馆，闲暇无事都可以练。”
“那就请指教了。”我面带微笑说。
澹台花州起了身道：“先去吃午饭吧！然后和其他弟子一起炼气。我想你应该是有授你武艺的师父吧？那就没必要行什么拜师礼了，能把我当作一个长辈看待就行。”
“当然，澹台大师，不介意我这样叫您吧？”我随心地道。
澹台花州却有点介怀地否道：“什么大师？听上去好像什么江湖骗子。”
我哑然失笑道：“那么就叫澹台师傅吧。”
澹台花州轻哼一声算是默认，推开了正堂的门，正好有几个人迎面而来，正是醒了的灰衣男；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看模样竟是误打误撞被我轻薄了的那个，心里一虚躲到澹台花州身后。
几人见到自己师父，先停下礼貌叫了一声，然后眼中喷火看向后面的我。
“你们都在，正好，来认识一下吧。”澹台花州面不改色地道，抬手比向那个穿灰衣的家伙，“这位修纵气法已有十二年，是我的大弟子、馆里的的大师兄，佘灰弦。”
我看向他抱拳道：“佘兄。”
佘灰弦火道：“住嘴！你这个阴谋下作的小人，是男人就别用那些稀奇古怪的下三滥手段，堂堂正正和我打一场！”
“奇怪，你前一句不说我是个阴险小人吗？那小人用些小手段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哂道。
佘灰弦估计是很少见到如此无赖的家伙，气得火冒三丈，却被澹台花州一语当头棒喝骂道：“灰弦！我不是教过你很多次吗？不要让你的愤怒控制了情绪，你本来拥有与他抗衡的本事，可是却三番五次败在他的手下，这都是因为你的冲动、莽撞！事到如今还不醒悟吗？如果是这种状态的你，再给你十次机会你也未必能胜他半次！”
佘灰弦对自己师父敬畏无比，此时听他一语道出自己失败的原因，结结巴巴道：“师父..我..他要不是用...”
“败就败了！不要给自己找诸多借口！”澹台花州喝斥道。
佘灰弦赶忙点头应下：“是！弟子懂了。”
澹台花州脸色这才稍有缓和，转向那女弟子道：“这是相霞文，刚刚成功炼气不久；你既叫我师傅，那么她便是你的师姐。”
相霞文捂嘴讶道：“师姐？师父你要收他为徒？！这个流氓？”
我本身不拘小节，根本不在意别人谩骂，何况这事我也不是毫无过错，便放低姿态道：“相师姐，实在抱歉；那日动手情况混乱，而且夜黑风高，我并不知道有女生在场，实在无意冒犯。”
“你还敢提！”相霞文羞红了脸，气氛地道，“不准叫我师姐！色狼！”
澹台花州适时帮我解围：“小霞，他只会在武馆暂留几天，学学炼气之法而已，不会久留。况且他虽非君子，但也不是你想象那种人。打斗中拳脚无眼，碰来碰去，很是正常。假如他是那种好色之徒，他岂不是能在你昏倒以后为所欲为，但他什么都没做；反而把你们带到了避风的亭子中，这还不够说明什么吗？”
虽然澹台花州帮我说话我是很感激，不过什么叫作‘他虽非君子’？我明明就是实实在在地地道道的君子好吗？我暗自腹诽道。
“再怎么说，他毕竟是个来历不明的家伙，真的要这么让他留在武馆？”佘灰弦态度没有刚才那么冲了，但依旧对我戒心满满。
澹台花州刚想开口，转身问我：“你叫什么来着。”
“沈若渊。”我无所顾忌报出了自己的真名，满面笑容地道。
佘灰弦彻底愕然道：“师父！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就让他入武馆？养流浪狗都得先确认身上有没有病呢！”
澹台花州也发了火，一指自己的偏堂：“你真是越来越无礼了！我教你的看来你都扔垃圾桶了，我罚你面壁思过，中午不许吃饭！”
佘灰弦还想说什么，但被澹台花州一瞪，垂下头乖乖去了。
其余几人刚想求情，澹台花州早已猜出他们意图，提前道：“你们要是想给他求情我不反对，一起去陪他吧。”
几人瞬间缄口结舌。
澹台花州又道：“你们先带若渊去饭厅吧，我要和他谈谈。”
相霞文看了我一眼，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我见状忙跟上去。
待澹台花州走进偏堂，佘灰弦见他便道：“师父！”
澹台花州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了：“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过我要请你理解师父，此人身手不凡，加上他善使那些古怪玩意，绝非寻常人物。我们必须弄清楚，这样一个厉害人物究竟为何来到疏林。”
“所以把他留在自己眼下好看清他吗？明白了，师父。”佘灰弦垂首道。
澹台花州叹了口气道：“你能明白最好不过，我不希望你为逞一时之快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我隐隐感觉此人可不只是武力高强而已。”
佘灰弦面色转冷，心中暗想：不过一个谲诈多端的贼子而已，我迟早会堂堂正正将他打败。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超级反恐尖兵》，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