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代表公平的花
作者:一十零      更新:2019-07-29 15:16      字数:3400

佘灰弦反倒冷静下来道:“小人!废话少说!今晚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人该有的礼貌!”

我无所谓地道:“那我简单点吧,就教你如何做人好了。”

黑暗中看不清佘灰弦的脸,只听他声音低沉地说:“那就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说完,佘灰弦势大力沉地飞起一记侧踢,带着风声压了过来。

仓促之下,我只来得及朝旁边一闪;佘灰弦落地之后余势不减,右肘狠狠往我脸上捣来。

我双掌一阖,正面格挡下了那记肘击,同时被击退了一步;佘灰弦似乎用内气增强了力量,饶是我及时卸去部分力量,手掌也有些发麻。

佘灰弦攻击得手,立即紧随一拳挥出;我有心试试他内气增强后力量究竟到达什么地步,呈守势一把抓住了那只拳头,一个不稳险些被他挣脱,连忙加重手上力道与他抗衡。

佘灰弦同样也想试试我的斤两,调动内气聚到右手,拼尽全力往前推进,两只手在空中微微颤抖。过了一会,佘灰弦的力量已提升至极限,骇然发现我仍在不断加力,他的拳头停在空中无法推进一丝一毫,被我包裹得越来越紧。

“如果只有这种程度,那么你必败无疑。”我甚至还有余气同他说话,但佘灰弦已经把所有气息凝聚在身,一旦开口力量必泄,因此没有答话。

发觉自己无法在力量上胜过我后,佘灰弦果断抽出右手,左手一记上勾拳阻止我贴身追击,双方拉开了距离。

我垂手而立,暗自调整呼吸,虽说我手上力量比他更强,但仅仅只是压制,而非碾压。再加上内家拳独特的发力机制,能让他长时间保持那种势头;而我消耗的是肌肉力量,要是僵持下去,亏的肯定是我。

经过这番比划,佘灰弦也明白我不是那种离开道具一无是处的软脚虾,不由变得慎重起来。回过气后,试探性地一记小幅度跳踢起手。

我看出佘灰弦留有很大的回避空间,知道他会随时变招,先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他的攻击范围,等他落地时忽然前冲踹向他的脚踝处,再顺势一拌;佘灰弦重心不稳倒向一旁,还好及时在空中调整了姿势,一个翻滚重新站了起来。

我见佘灰弦露出破绽,从地上跃起屈膝前踢,但佘灰弦竟提前感应到我的攻击,及时侧身回防,抓着我的手臂用力一甩,把我丢出好几米远。

我变换姿势下蹲,卸力的同时也拉开了些距离;当我稳住身子起身,佘灰弦的攻击也紧随其上;整个人高高跳起前翻,右腿在空中转过二百六十度,像条铁棍般砸了下来;劲力浑厚,如泰山压顶般的逼迫感几乎让人透不过气,一旦踢实那么非伤即残。

感受到那威猛刚烈的攻势,我心知如果执意正面接下这记攻击,那么等待我的便是落败的结局;但我也不能退避,否则节奏将会被他完全掌握过去,那会让我落入十分不利的境地。

我后发而至,以蹲势在地上跃起,出腿横扫。两股同样强悍的劲力在空中碰撞,谁也讨不了好,一齐被震飞开去,落在几米外的地上。

虽然腿麻,但我意识到佘灰弦应该比我好不了多少,这是个机会,于是忍耐着再冲前去。不料他和我抱着同样的想法,二人再次近身,他又是一记毫无花巧的直拳打了过来。

他可能还以为我会像上次那样硬接,抱歉,这次我可不跟你闹着玩儿了。左手灵活地挑开了那拳,右手直取他的胸口;引他抬手防御的时候,忽然变招抓住他的手臂,左膝捣向他的小腹,落地肘出,把他顶退一小段距离,旋身一脚把他踢飞出去。

佘灰弦还未站稳,我已踏着幽灵般的步伐接近,一阵流星雨似的拳头砸出,把他打得应接不暇,只能双手护头,打算坚持到等我攻势稍减的时候再作反击。

我却没给他这个机会,越打越是起劲,一拳快过一拳不断轰在他身上各处。小弹踢、左右摆拳、膝顶、勾拳、掌刀、鞭手,佘灰弦纵有内家气息支撑,这时也快扛不住了,不得已呈防势疾退一步,反手背拳挥来。

我等的恰恰就是他按捺不住反击之时,故意一缩头让那拳打空,忽然突进一记重拳印在他的左肋上,疼得他再无力招架。接下来就好办了,左手勾拳打在他的下颚,让他更进一步失去反抗能力。右手毫无风范地揪着他的衣领子,猛地拉回,肩顶和头槌同时使出,把他撞得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勉强站定,但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饶是这样我也没有打算就此结束,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坚持,既然如此我也不必留手。极速前冲一连三下蹬踢踩在佘灰弦胸口,反身脚后跟往上一挑一扫,重重下砸;另一只脚横向起踢,抽得他腾空飞起;身子往前一探,抓住他的衣物,原地转圈蓄满力气扔了出去,砸到五六米外的空地上。

佘灰弦还打算强撑着爬起,但手臂支到一半就弯了下去;内气也因为失去控制,自动流回丹田,这下彻底无力站起了;索性翻了个身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本来准备了一腔嘲讽的说辞,看他这个惨样也不忍开口了,沉默了一会走到他身边道:“这实在是没有必要,无意义的争斗只会给我们带来不便,其实我并不想这样。”

我向他伸出了手,想把他拉起来;佘灰弦在地上看了我几眼,呼吸趋渐平稳,颇为傲气地拍开了我的手,并不打算领受我的好意,自己忍着疼痛坐直起来。

看他一幅不愿承认现实的模样,我无言地轻出一口气,转身缓缓往回走了。

走了大概十米左右,我忽有所觉地转头左望,距我大概五米处,一个蹲在草堆里的黑影微微晃动,我看出那人是谁,轻声道:“我看见你了,出来吧。”

相霞文乖乖起身,在她身后竟然又站起两个弟子,显然也是来看戏的。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没想到你眼力这么好。”

“我又没说不让你们观战,好了,你们师兄似乎需要帮忙,去搭把手把他弄回去吧,免得他今晚得在这里留宿。”我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相霞文眼力没那么好,能隔着十多米远看到佘灰弦受到怎样的攻击,只知道我打赢了他;听闻他可能受伤之后轻呼一声,连忙带着两个弟子去了。

我从原路翻墙回了武馆,梳洗一番后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歇息下来。

次日七点,我的生物钟主动把我叫醒,之前南部州久在战地军营,虽然没能练成随时睡着的本事,却有着随时醒来和定点起床的功能。

假如前一晚决定今早要七点半起床,那么隔天即使没有闹钟,我也一定会在七点三十分准时睁开眼睛,一分钟的误差都没有。

平日要有假期,我或许会偷懒多睡几个钟头,但此时我身上背负任务,又在不熟悉的环境里,自然不会神经大条地睡到日上三竿,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出了客房,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纵气武馆晚上有夜巡活动,自然不会那么早起。

晃来晃去,我走到了偏堂外的花园,发现一个白色身影拿着花洒正在浇水,仔细一看正是澹台花州。他的纵气法修为极深,而且拥有奇妙的感应力,在我发现他的时候他也转身望来,见到是我,回头继续浇起了自己养的花来:“起这么早?不多睡一会?”

“起了,就睡不着了。”我走进他的花圃,看着含苞待放的黄色小花,奇怪地问,“这是什么?好像没怎么见过。”

“这是款冬花,干燥之后可做药用,有化痰止咳,润心肺,益五脏的效用,不算少见。”澹台花州给我解答它的作用。

我哈哈一笑:“除了玫瑰、仙人掌、郁金香、菊花这类常常见到的我还能分辨分辨,其他花种对我来说都算少见,因为我对养花这方面了解不深。”

澹台花州听完粲然一笑:“除了它的作用以外,我也看中它所代表的意义:公平与正义,那正是我所追求的,每个人都应得到命运公平的裁决;恶人就该被制裁,而好人就该被善待,你觉得呢?”

他的这番话似乎别有用意,好像在暗示些什么,但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低头闻了闻那款冬花味道,我说道:“想法是不错,但现实总是令人失望的。美满、遗憾、失落、七情六欲,不正是这些不美满的种种,才构成美满人生的吗?我们可没办法要求命运平等的对待,有人喜必有人悲、有人走运必有人衰,这是万物的因果平衡,天地间的自然规则,又岂是人力可决定的。”

澹台花州惊讶地看了我一眼:“没想到你思想还挺深刻,就是太过消极了。”

我淡笑了下,转头颇具深意地道:“消极的不是我的思想,而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貌,要知道我们并非生活在乌托邦的童话故事里,结局也不总是好的;这个世界远比那些童话创作者想象的残酷得多。”

澹台花州也失了笑意,一脸严肃地道:“既然清楚这个世界不完美,那为何不用双手去改变这个世界,搏一个可能存在的希望呢?沈,我很欣赏你这个人的能力,但你一直在抑制自己。你有着超出我想象的潜力和能量,可你从不尽力而为;你缺少的,是一颗一往无前、不屈抗争的斗心!”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超级反恐尖兵》,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