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澹台花州双眼无神:“罢了,如果是你的话,也许真的能够做到吧。”
“我们在华迹工厂制造的,是一种特殊的气雾炸弹,也叫做云雾弹,不过是新试验型的型号;原设计图来自南部州黑市,是我无意中得到的。
它的主要材料有pe、pet、聚丙烯、高密度聚乙烯、聚酰胺、聚苯乙烯,也就是常见的塑料、塑胶制品,还有石油、镁、硼、硅、氧化丙烯、环氧乙烷之类的易燃易爆物,是一种相对廉价易造,但威力强大的炸弹。
这就是我让月神教开设华迹工厂的原因,可以光明正大又不引人注意,从垃圾中提取到我需要的材料。
气雾炸弹爆炸方式是释放大量的有害气体,经点燃后引爆,产生高温火焰和冲击波,最高温度可达一千度以上;附近的氧气会被抽空,形成一个大范围的真空无氧地带,处于该范围中的人顷刻间就会窒息而死。
同时,气雾炸弹爆炸后的冲击波会点燃周围一切可燃物,对于建筑内的人也具有很强的杀伤能力。如果条件足够还有可能引发爆燃,造成更大的伤害,效果足以称得上是伪温压炸弹。”
我愤怒地瞪大了双眼,揪住他的衣领往他脸上打了一拳,大声吼道:“你竟敢在城市里使用这种丧尽天良的武器,你这不是在改变疏林,你是在屠杀!你父亲苦心守护的信念,他的名声,他的荣誉全都被你毁了,你杀了你的父亲!”
澹台花州被我骂得张口结舌,呆呆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你不是有很多高深道理的吗?那么以近乎凌虐的方式杀死数十万人,这就是你所谓的净化与平衡之道吗?根本就是你一人的妄想罢了!你从头到尾都不是为了正义,而是为了你自己的私念。”我继续愤怒地咆哮着。
警车呼啸着停在了仓库门口,是我让房梓璐请来的帮手。
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刹车声,提醒了我当前第一要务并非向澹台花州发泄,语气变得有些焦躁地问:“快说!你究竟把炸弹运到哪了?”
澹台花州被我打骂一通后,脸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有气无力地道:“有很多地方,市郊监狱、江道旁的酒吧、市政边的职工干部中心,一共六十多个地方...我没有能和他们联系的手段,因为我已经打算...死在这次行动里了。
参与行动的...是武馆百多名弟子。相霞文...和一些入门不久的弟子,对我的身份和目的一无所知,整个事件我都对他们保了密,他们是无辜的。下午我已经把他们送走了,希望你别为难她。另外...引爆时间是...八..点。”
说完,澹台花州心力交瘁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了过去,我的视线也变得有些模糊,但还是站了起来,强打精神和警方交涉,把现场交给了他们。
我看了看时间,现在距八点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
出了仓库,我走到了附近小巷,没人看得到的地方;血气上涌,头脑一阵发黑,彷徨无助地扶住了墙,慢慢顺着墙根坐了下来,双手捂住了脸。
被散到疏林市各地的炸弹,爆炸时限只剩下二十几分钟,数十万条人命...这种种一切压得我抬不起头喘不过气来,平时冷静睿智的我此刻就像个失去希望无助的孩子,抓耳挠腮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案。
在绝望之中,我鬼使神差拨通了零号的电话,颤着音不知所云地问:“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零号没有蠢蠢地问我什么怎么办,仅从我那十分不安的语气中,就判断出我正被巨大的危机困扰,温声开口安慰道:“放松,呼吸,深呼吸,保持冷静。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但凡出现在这世上的问题都有相应的解法,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零号的声音仿佛带有魔力一般,使我迅速镇定下来,我快速地把当前的困境说了一遍,末了依旧心烦意乱宣泄式地道:“我做不到!我阻止不了这件事!”
零号轻吁一口气,语气还是那么温和有力,让人不由自主信服他所说的话:“是啊,光靠你一人也许是做不到这些的。不过,渊,你试过把后背交给其他人,交给你的队友吗?不要总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呀。一个人的力量或许不足以攻破城堡,可若是齐心协力众志成城,就没有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零号如此说着,向我提出了可靠的解决方案:“说出你的位置,我会让顾馧查出从那里出来的车辆,定位他们的位置。你找好人手,我们得出位置后,你们带人前去解除,能在引爆前解除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我也会想办法拖延或者阻止爆炸。
如你所述的话,那东西听起来的确像是云雾炸弹,或者热压气雾武器之类的东西。
不过,要制作出真正的云雾炸弹没有那么简单,需要很多专业设备,至少用作引爆的弹头就不是小工厂内能生产出来的。
我想,他们只是做出了能够引燃的原料和喷洒设备,真正要把引爆它们还是需要明火。你们只要拦下那些看管炸弹的家伙就行了。”
“那要是有不知情的民众在附近点了火怎么办?”我忧心地追问。
“放心吧,我来想办法。”零号似是已有了解决的方法,笃定地道。
既然如此,那么就再拼上一把,做放手一搏!假如阻止不了爆炸,那么我便以这身随这火焰,化作尘埃算了。
我重新振作,快速跑到了仓库门前,征用了他们的警车。
那伙计似乎还想提什么意见,却被我一把抢过钥匙上了车,踩下油门狂飙去了,速度粗暴流畅堪比专业劫犯,留他们在原地一脸茫然。
回到国内这将近一年,我多多少少也正式开了几回车;生疏倒谈不上,只是对于交通法规不甚了解而已,毕竟在战乱地区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交通法规?在那待久之后很难想起有这么个东西,道路都不一定是完整的,还指望有虚线实线、能用的红绿灯?盼望路上少点炮弹坑才是真的。
所以说,我并不是不会开车,而是不太会遵守交通法规好好开车而已。但现在哪里顾得上那些,人命关天当然是有多快开多快。拉响了警笛在车流中见缝插针,没缝也强行挤出缝来,车辆不时响起铁皮刮擦的声音,同时收获了其他司机的谩骂与中指。
希望开这辆车的伙计不会被投诉得太惨!我心里暗暗祈祷。
平日的疏林市也不乏我这样开车的,所以路上的车除了偶尔被我擦碰到,倒也没受多少影响——我指的影响是发生严重的车祸。
我还一边拨打房梓璐的电话,让她立刻码好人手等我,顺便通知疏林所有执法力量、消防、医院做好高度警戒的准备。
突然让她做出这么重大的行动,自然少不了对我一通追问,我正在聚精会神地开车,没法和她详细解释,只道了一句:“等会再和你说。”便挂断了电话,同时前往她所在的特警队。
不过,要让她知会这么多力量做好高度戒备,这个责任可不小,我要是有心耍她估计够她受的,也不知她有没有那么信任我...
开着外表坑坑洼洼仿佛皱纸般的警车到了特警队,我惊讶地发现所有人都已经在严阵以待;房梓璐虽然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但还是按照我说的做了;并且告诉我所有休假休息的伙计也通知他们返回了,估计十到二十分钟能到。
我颇有些感动,不过还是毫不客气的样子道:“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的,会是十分严峻的情况,这甚至威胁到整个疏林,所以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到底发生了什么?”房梓璐蹙眉问道。
我把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她也是满脸震惊,连声问我该怎么办。
我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下,邮箱中有一封来自顾馧的邮件。
她登入了警方交通部的摄录系统,利用车型、车牌辨识系统锁定了某个时间点从仓库区驶出的所有车辆,并利用卫星天眼定位到他们现在的位置。我收到的邮件,就是他们的位置信息。
我转发给房梓璐,让她调动离炸弹地点最近的公安警察、医疗团队、消防局前往车辆所在地点阻止爆炸,再三叮嘱现场千万不能见火,然后亲自和她带队前往最近的一处地点。
现在是七点五十三分,坐在前往最近炸弹的车上,我内心焦急万分,但我却不能露出这种表情,否则房梓璐和她的属下会更加紧张,那很不利于行动。
好在特警队的人也知道情况紧急,把一辆装甲运兵车开得飞快,堪堪在五十九分时停到目标位置的附近,我立刻开门跳了下来。
早在车上,房梓璐就查过了相关信息,这条道路的两边分属一家网络公司、超过三十年的老楼宅,至少有几千人在附近。一旦发生爆炸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还没有转移他们的可能性。
转到两栋楼之间的黑暗小道,我一眼就看到了停在路中间的车辆,还有穿着武馆黑衣,对着后备箱不知在忙些什么的弟子,想也不想一把羽毛飞刀甩出。
刀子旋转着飞过二十几米距离,准确命中那人后脑勺,下手毫不留情;事关成百上千的人的性命,绝对不容出现半点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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