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开那研究进展报告的第二页,上面介绍了那所谓红瓦细胞再生元素的始末及用途。
原来,那个东西并不是从无到有研发,而是从某种病毒中提取出来的。报告并没有具体指明源病毒是什么,不过却详细说明了它的特性,那就是促进细胞快速生长发育,同时带来无比可怕的副作用。
由于加速细胞运动及分裂的过程具有极高的不稳定性,在此期间病毒是完全不受控制的。
因而它虽然能把实验动物从濒死的边缘拯救回来,但也会在细胞的分裂过程中产生自发性错误,导致异常生长的细胞取代原本的器官或肌肉。
用通俗语言来说便是,它能够快速治愈生物体,让受伤的部位快速复原,只是无法确保长出来的是正常的肌肉;更有可能是一堆变异的器官组织。
在上万例实验过程中,进行实验的动物如爬行纲的蜥蜴、蛇、哺乳纲啮齿目的各种鼠类,无一例外都会发生严重突变,成为面目全非的怪物。
唯一成功的例子发生在灵长类动物的身上,那病毒不仅完美治愈了实验对象,而且还大幅提升了其智商、力量等要素。
在更加细致的观察中,研究人员发现那种病毒竟然能打乱dna的序列,从根源上改变一个物种的基因信息!
只是这种例子实在太少,研究人员试过很多办法,始终无法消除那东西的副作用,而项目资金几乎已经亏空。虽说菲趣公司财大气粗,但也不可能蠢到把所有身家往无底洞里扔。
为了取得新的投入资金,研究人员只好采用‘稀释’的办法淡化毒性,同时使用其他特制的辅助药物来稳定细胞的分裂过程。
这个办法已经确认可行,只是治疗效果也大幅减弱,所谓能把人从死亡边缘拉回也不过是个噱头,做出来可用成品的药效只能缩短外伤康复的时间,比例大概是把三天愈合的伤口缩为一天。
即使做到这种程度,但红瓦再生元素毕竟是从病毒提取而来,仍是存在许多无法忽视的缺陷,并有派生传染瘟疫的可能。研究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要消除这些隐患。
报告到此就结束了,看得出来并不完整,而且只是递交给上级的内务报告,所以关于物品的资料只是一笔带过。我看了下日期,上面标注的是二零一三年,也就是药剂未遭劫时候的物品,可谁会寄这样的东西给我呢?
带着这样的疑问,我打开了那封手写信。
入眼第一行写着沈若渊亲启,看来这人对我并不陌生,只是不知他是否清楚我的身份,还有暗影部队的事情...
对方的字迹十分工整,和打印机打出来的没什么分别,不过笔画苍劲有力,末尾还有回勾,确实是手写的。
信中,自称为笔者的对方向我揭露了一件事情,指出菲趣公司遭劫一事并不简单。
“目前东部州大陆肆虐的‘塔纳其’,正是菲趣公司被盗物品的变种。”
这是信中原话。
信里提到的塔纳其病毒我也有所耳闻,是一种能够引起人类和灵长类动物产生塔纳其出血热(tbhf)的烈性传染病毒。因其传染力强、发病率高、致命性高,此病毒又被称为‘撒旦’魔鬼病毒。
该病毒死亡率达到恐怖的百分之七八十,潜伏期一般是三到五天,而发病期则长达五月之久。
感染者病状包括且不限于恶心、呕吐、肤色改变、全身发热、发痒;最后通常会因为体内外出血而死,在东部州大陆是种谈之色变的瘟疫,前阵子国内的新闻也是连番报导。
不过之后我听说相关的抗病毒疫苗已经研究成功,而且也已经得到大规模普及,没有出人命的事情,传到国内的声音也就小了很多。
而对方则在信中声称,该病毒并非自然传播,而是人为散布,其背后的原因更是大有深度;当我往下看去,见到那散布者的名字时,呼吸骤停。
红色闪电!
信者在信中明确提到洗劫菲趣公司的幕后黑手正是红色闪电,而病毒的大范围传播,则是他们正在进行的阴谋,其目的暂时未明。
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这件事情?他到底是谁?
怀着这两个疑问的我心中跌宕起伏,但不是对信里所述的事情,而是信者的身份,还有他的目的。
对方不仅能查出这等机密的事情,而且把这样的东西寄给我,那就说明他绝对是清楚我的和暗影部队的情况。
然而更令我震惊的还在后面,对方似乎知道我的疑虑,不仅在信中正面表明我和他是友非敌,而且拿出了十分有诚意的礼物。
“我知道你对南部州莫夫托袭击事件耿耿于怀,我也可以明确告诉你,那同样是红色闪电的试点行动。”
我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信者又在后面说出了关于那件事的调查结果,和零号告诉我的完全一致,只不过他说得更加详细,甚至还举出了证据。
我拿起附在档案里的小型录音机,据笔者交代,这是红色闪电成员‘凰’与军火商提尔的对话,商讨的内容正是关于南部州行动一事。
听完录音,我十指交叉放在眼前,沉默思考了近三十分钟。
砰!林梦萱回旋一脚将我踢到训练场的边缘,而我仍站着发愣。
“喂?你到底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见我一直像个木头人般挨打,林梦萱颇觉无趣地道。
自从下午我看完那些资料之后,脑中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思考,把整件事情翻来覆去地想,推测对方的目的。在酒店吃完晚餐后就迷迷糊糊地被她拉到了菲尔市公安局的训练场,说要进行实战练习,但我的心思不时飘到那些档案上,根本无心对战,这才惹她一问。
我心事重重地道:“我可能明早就要离开菲尔市了...有突发状况。”
林梦萱知道我所属的是机密部队,通情达理地没有追问是什么事,只是隐晦又关切地道:“会很危险吗?”
“不是什么行动啦,只是有点事情需要处理。”我只是想着把事情先上报零号,具体会有什么反应,还得看他做出的决定。
林梦萱显得有些失落,不知是因为我无法兑现承诺再陪她练习一天,还是单纯因为我将要离开。
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有些愧疚,即便是一两月见一次面,我还是没能拿出更多的时间给她,于是打起精神振作道:“放心啦,下次要是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的,作为这次食言的补偿,下次我所有时间都由你支配好了。”
林梦萱顿时喜上眉梢:“真的?”
我微笑道:“当然,无论你要我做什么,赴汤滔火两肋插刀在所不辞。”
“这可是你说的!我可没逼你!”林梦萱很是高兴,近前道,“击掌定誓!”
我伸出右手和她拍了一下:“决不会变。”
“今晚你也跑不了,我有好几个动作还不熟练,你得负责教会我!”林梦萱下了命令。
我不再想那些档案,专心地教导起林梦萱来。
“不对,这招镜前勾月抬脚上挑的角度要再高一些,另一只脚要站稳,不然下砸的时候容易失去平衡。”我十分严格地为她修正每一个错误。
天知道林梦萱是如何理解我说的话,再一次反身旋腿上挑时,原本该踢到我腹部再横扫的脚直接踢上我的胸口,不仅下个动作衔接不上,反倒失去重心。
眼看她就要摔倒在地,我赶忙探前扶她,慌乱之下林梦萱拉住我的手,我毫无防备之下被她拉倒在地,幸好及时用手肘撑住身子,不至于整个压到她的身上。
尽管如此,我和她还是贴身相对,四目之间距离不到三十公分,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心跳,鼻腔中尽是令人酥软的气息,姿势暧昧至极。
不过我们俩人似乎都没有要打破这种场面的意思,我自是首先不愿起身的那个,而林梦萱虽然脸颊红得惊人,但也没有推开我的打算。
几个月来,我和她的进展虽然迅速,我也确定她对我很有好感,但彼此均默契地在这事上保持了沉默,谁也没有主动捅开那层窗户纸,难道今天能够顺势把这事确定下来了?
只是还没等我有进一步的动作,我便察觉到警局训练区外传来些脚步声,随即大门被推开,好几个人影谈笑着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早上见过一面的宗文濯。他们都穿着活动用的运动服,想必也是来训练区锻炼的。
我和林梦萱忙不迭起了身,不过原来的情况宗文濯肯定是看了个一清二楚,否则也不会露出这般犹如见鬼了的表情。
足足冻结了一分钟,宗文濯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什么都没看到,对不起打扰了。”随即带着其他人就要离开。
“哎不是不是!我们只是在训练,不小心摔倒而已。”我连忙解释道,不过宗文濯已经闭目塞听,关上门离开了。
我转过头刚想说什么,发现林梦萱的表情有些不对,便开口问她怎么了。
林梦萱只淡淡答了一句没什么,但她如此我越是觉得不对,几番追问下,她终于松口道出一句:“为什么要解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超级反恐尖兵》,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