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无聊！”、“真无聊啊！”

自从莫问将几个鬼魂赶走后，凌云寺就再度安静下来。没人能与自己说话，寺灵只能与圆惠那古板和尚说说佛法。

仅过了三天，寺灵就有些寂寞起来。深夜还坐在凌云寺山门前，望着附近、远处一些隐隐灯影打时间。

虽然谈谈佛法是不错，教教那些鬼魂佛法、叫他们安心向佛也不错，但寺灵毕竟在凌云寺呆了一、两百年，见到的事态炎凉、世事变迁更多。无法成佛，内心自然更关心民心百事。知道单是佛法已满足不了自己，寺灵开始觉得有些困惑。

“什么人！”

随着身旁圆惠一声唱喝，甚至摇起了手中禅杖，寺灵回头就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正从街道后侧缓缓走来。

不像一般鬼魂还有人形头脸，白色身影虽然不是恶灵，但却没有任何头脸，甚至没有人形手脚，仿佛只是一个孤立灵魂在地面上蠕行。

由于有寺灵遮掩，凌云寺和尚并不会怀疑圆惠为什么深更半夜还要站在山门前，这也为圆惠的行动创造了许多方便。作为一种修行方式，圆惠也早已将维护寺灵当成了自己的第一要任。

现有东西想要接近寺灵，圆惠瞬间打起了精神。

“上人，城隍有请。”

丝毫没理会圆惠穷紧张，在寺灵现自己后，白色身影转瞬来到寺灵面前。没有嘴巴，也没有任何做势，自自然然就吐出了干脆声音。

“城隍？”听到白色身影告述，寺灵扬脸一望，果然见到街道远处的路灯下正有一个红脸人影在朝自己扬手。早从那些鬼魂嘴中听过城隍的事，寺灵并不吃惊，点点头道：“知道了，圆惠随我一起过去。”

“上人小心。”

不是叫寺灵小心城隍，而是叫寺灵小心脚下。看到寺灵缓步从台阶上跨下，圆惠连忙走到了前头。

两人一路跟在白色身影后来到街道路灯下，看到地上有一条隐隐白线时，寺灵先向城隍点点头，这才回头望了一眼凌云寺感叹道：“原来我的势力就只有这么一点点啊！”

“大师过谦了，这是因为大师刚成为寺灵不久，佛光未盛的关系。不然等上几百年，相信大师势力肯定会遍布Ｔ市，我等也可以沾沾佛光。”

寺灵是个红脸大汉，长着一副蚕目悬鼻的俊挺样子，虽然穿的是西装，看着却有些像关帝庙里的关公。

望着城隍怔了怔，圆惠就诧异道：“你就是城隍？难道你是关帝显圣？”

在圆惠随着寺灵过来时，城隍早已注意到他。知道圆惠是个道行高深的和尚，城隍摇摇手笑道：“大师不要误会了。我其实就是一个城隍，真身和它一样，没什么具体样貌。只是我现在寄住在城西关帝庙，自然就以关帝样貌现身好方便交流。”

看看一旁白色人影，圆惠点点头道：“原来如此，Ｔ市都归你管辖吗？”

“无主之地都归我管辖，但如果没有上人允许，我却进不了上人的佛法范围。这里就好像上人的家宅一样，不是我等城隍轻易能进入的地方。”

看到城隍很谦逊，寺灵点点头道：“没关系，以后你就常来坐坐吧！我在凌云寺成礼不久，很多Ｔ市的事情还不了解，正需要向你多多请教。可如果你是住在城西关帝庙，城东那边又是什么东西？”

随着寺灵转脸望向城东上空的天际，城隍似有所觉道：“城东？那是一个鬼灵地盘，因为一直不曾出界做恶，我却拿它没什么办法。”

“鬼灵？难道是某种凶灵，它有几年道行了？”

一听‘鬼灵’二字，圆惠脸色立即惊得**起来。毕竟他曾是一个以降妖除魔为己任的和尚，虽然有寺灵教导，听到鬼灵这种远鬼魂的东西还是惊得双眉倒耸。

“它有多少道行我不知道，但也是八十年前才开始在城东盘踞，至于他是凶灵还是善灵，我也不大清楚。如果大师对自己法力有自信，不如哪天也替我和上人前去查看查看。”若有若无，城隍望着圆惠点点头。

“我明白了，我会找时间过去看看的。”

知道对方公开现身已有八十年时间，道行远在自己之上，圆惠也慎重点点头，再也不将喜怒轻易表现出来。

虽说佛法是对凶魂、恶鬼有一定优势，但也要看个人道行、法术效用才能区分出具体高下。

几人没在路灯底下继续盘说，放低声音，一起往凌云寺方向走去。

知道城东那边的事情自己插不上手，寺灵也不在乎城隍如何劝诱圆惠。毕竟不是自己地盘，有如寺灵、城隍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进去。这到不如生人、鬼魂，只要有路可循，什么地方都可以走一遭。

而且以对方鬼灵的身份，似也合适圆惠去对付。

鬼灵是一种鬼魂成灵，没有善恶之分，只要道行足够，恶灵也可以成为与寺灵、城隍并肩的鬼灵。如果黎雅静继续在人才市场呆上足够年限，并且不断增长灵魂力量，迟早也是一个能与寺灵并肩的鬼灵。但她既然选择了跟随莫问投胎转世，自然就再没有成为鬼灵机会了。

所以与圆惠的担心不同，寺灵、城隍都不介意城东是否有一个鬼灵存在。只是看着对方地盘比自己还大，寺灵也知道那鬼灵已经经营了许久时间。

随着城隍进入凌云寺，城东上空的一片阴云就微微晃了晃。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生一样。

每日一问：圆惠能否对付城东鬼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