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防患未然 严忠假戏真…
作者:柳豫闻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3742

严忠想,赖青“打鬼”,意在钟馗,想利用彰州“经验”,捞“红旗”当盔甲。既对叶辉所作所为,如此重视,奉若圣经,非亚男莫属。他更清楚亚男有办法不让其得逞,正是给韩良传递信息良机。对赖青的讥讽、隐射,故装糊涂:“好啊,如能在头版占一席之地,进则加上评论员文章,这股东风,其影响不可低估。”

赖青得意地:‘好你严忠,不揪住你的头,能这么痛快?怕顶牛到头上出血都不肯罢休。’

严忠回到机关,让江枫立马通知亚男爱人乘车来。

对部队人员往来,已不象打砸抢年代,那些“包打听”既不认识,也不敢阻拦,为防意外,没给韩良写信,亚男若去,让她按严忠意见暗示即可。

真让严忠判断对了,余震让亚男担纲,为鼓励她能添油加醋,极力喧染,“恩准”专车送她前往,有此“殊荣”,足见赖青用心良苦,想在全省一举夺魁,在反右风和“四、五”案件上给自己添护身符。只是从余震处获悉,亚男近日病假未愈,需暂缓行。

严忠想,定有新举措缠身,不然,她为了张伟安全,一天也不想耽误。

6文逊听了赖青、刁锋暗示,从来言听计从的他,一反常态,与他们想法相左,他认为,既掌权,重中之重是稳定局势,争取民心,至于这两只“死虎”,不屑地:“他们作不了精。”

6文逊哪里理解赖青、刁锋苦衷,更甭说至命的心病了。又不能将此事露半点口风,两人急得脸色青,走马灯似的在地上转着,赖青叹息地:“把柄在手,隐忧不除,终是后患!”

6文逊何等乖觉,怕触怒了赖青,爽快答应下来。

这6文逊是个有抱负的人,在女人问题上,几次与王闯反目,愤愤然:我们的人为啥不思大局,一个个贪色得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男人的不幸,常败在女人手里。当年叶辉还不是例证,筹划多时,让肖冰不翼而飞?要不是王闯赌咒誓认错,况秉性难改,真想改换门庭,另起炉灶,加之赖青垂爱,策划密室,决胜汇江,凭“贡献”,终搏得一席之地。从不参与任何武斗、审讯、逼供走资派和对立面,这一切,都由王闯和其它人去执行。他太聪明了,认为无论谁掌权,那一切终是非法的,总有一天会清算,得意地想:从最坏处着眼,永远也追不到我6某头上。

在组阁时,他表面以退为进,其内心却有他藏而不露天机。一次去省城,王谦向他透出口风,凭他的才干,有朝一日,省里会给他安排个座位,一定先抓住个要害部门,稳住汇江既得成果,是第一要务。才偃旗息鼓,退避三舍,他从内心不想干,又被赖青逼得无路可退。

“赖青一向不走险棋,如此反常,是否另有隐情,才出此下策?难道与田光那段‘空白’和张伟不知去向有牵联?”头脑如烟似雾,时隐时现些可怕猜测。但无论如何,即使判断无误,已是小鸡拴到鳖腿上,飞不掉,跑不脱,只有把赖青作为自己上天梯,才稳住飞黄腾达第一站。

赖青见他呆愣,一言不,心里一阵惊慌:‘他是否窥出什么隐秘?’忙笑笑说:“6主任有何良策?”

6文逊猛从纷乱杂沓思绪中醒悟过来,自知失态,毕竟心有城府,想一试水的深浅,没正面回答:“我在想,全国武斗和逼、供、讯死残何止万千,积重如山,有谁能顾上这些鸡毛蒜皮事儿?”

青一改往日谦谦风度:“人命关天,有谁肯轻意放过?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古训,何况今朝斗争之惨烈?”

刁锋也忙帮腔,进一步恐吓他:“别瞧王闯那愣头青,可是个纸老虎,经不起三砖两瓦,全会抖落出来。”

言下之意,别瞧你6文逊没沾边,桩桩件件都是你策划的。

他从没见两人如此惊恐、紧张和不可逆转的口气,心中隐隐觉得预感有几分可能: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明为自己着想,实则保护他们:‘看来,怕水还不浅!’心头一阵悲凉:‘难道,十年心血付之东流?’既到了一荣具荣、一损具损地步,不管怀疑对与错,只好硬着头皮帮他们除掉心腹之患。

他十分狡猾,既要杀人,又不想沾边,你有千条计,我有馊主意,一切大事,尽量置身其外。见赖青笑里藏刀看着他,却说出与赖青、刁锋不同方案:“我认为,两者相比取其易,我亲赴彰州,与叶辉秘议,从那里使人秘控张伟,要比在咱眼皮底下不易张扬,如象二位所谈,真无法下手,田光作第二方案。”

赖青、刁锋见他似有所疑,只好同意:“田光手里有枪,这点……”

6文逊一笑:“我正让他写检查呢,出院不归,纪律所不容,岂能轻易枪?”

他曾缜密地分析进退得失,万一出了纰漏,死无对证,一推了之。因此,电邀叶辉到一不被人注意地方等他,两人约定时间、地点后,亲自驾车,一人悄悄前往。

叶辉见他如此神秘,一脸严肃,必有重大事情与己有关,他又是主持军管会的:‘难道这里打死逼死人之多,有人告,引起上怒?’心里一怵,两人各怀鬼胎,谁也不说话,悄无声息,进到个房间,6文逊开门见山,将赖青、刁锋意图字斟句酌,尽量不加自己意见,免留话柄。万一遇到麻烦,我6某既不是决策者,也不是执行者,只不过当个传话筒。临了,仍不忘甩脱自己:“叶主任,我是受赖、刁二位主任之托,尽传话之责,成败得失,全靠你运筹帷幄,要神不知鬼不觉把事办妥,否则……”他没再说下去,叶辉清楚,这否则后面意味着啥。

叶辉一听不关自己的事,虚惊一场。但一掂量,此事风险更大,叶辉清楚如今的6文逊早不比当年,在赖青心中份量,虽感事关重大,十分棘手,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来。

叶辉与6文逊在狡诈上可说不分伯仲,沉思片刻,留有余地的:“万一这里不得手?”

6文逊何许脑子,清楚他想虚晃一枪应付,正要用话堵死他的后路,忽听外面有人走动,忙用笔在纸上写了这么句:‘如对张伟不得手,田光可作第二方案,原班人员不变,人愈少知道愈好。’

这第二方案不是别的,让叶辉派人去汇江钓出田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架上车,再交刁锋密审。

叶辉为表重视,不留痕迹,恭敬地将纸条装进口袋。

6文逊临上车,一再告戒叶辉,一切进展,只许他一人单线联系。

按叶辉的狡猾,从内心不愿染指此事,可“圣命”难违,何况6文逊今非昔比,连刁锋都得礼让三分,成鹤立群鸡之势,虽口口声声受命传话,这令箭就不可小觑。

在这点上,叶辉到是错怪了6文逊苦衷,把他推卸责任,误认为谦虚,精心从“锦衣卫”中挑选了三个铁杆心腹,调给他们一辆吉普,经过一番密室策划,再三警示:要他们干净利落完成。

这三人都是靠叶辉起家,接受使命后,心不跳,手不颤,可说誓死效命。一致表示:决不辜负领导信任。

哪知,张伟白天与大家一块劳动,晚上,十几个人住在个工棚里,根本无从下手,一连监视了三个晚上,想利用他上厕所之隙下手,夜夜落空。直到第四天,机会终于来了,张伟半夜过后从工棚走出,几个人正要动手,却见刚来不久的常胜尾随进了厕所。

常胜并未解手,摸了下腰间暗捌的手枪,低声说:“张伟同志,我是严师长用计专来保护你的,可曾现,一连三个晚上有几个人在暗中窥视,他们的猎物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