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闻言,有些好笑,“我看起来是喜欢打小报告的人吗?”
“官儿嘛,总喜欢将一件小事脑补出一出大戏。”沈元湛撇撇嘴,忍不住吐槽道,他抬头一看,正好看见窗外的月亮,忍不住咦了一声,“这么快又到十五了吗?一个月又要过去了。”
“唔,貌似明天是就是十五了。”王瑾应和着,声音逐渐小了,沈元湛扭头一看,他竟然比自己先睡着了。
小声嘟哝几句,沈元湛转身,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窗外,大如圆盘的月亮正散发着皎洁的光芒,照亮夜晚的拂柳村。
一切,似乎很安宁。
“啊!!!”
次日清晨,一声尖叫从拂柳村后山响起,震彻云霄,惊醒了睡梦中的人群。
沈元湛与王瑾同时睁开双眼,飞快的起身穿好衣服,拉开了房门。
“大人。”方凛上前两步,恭敬颔首。
王瑾眉头一皱,望着跑向温泉方向的村民,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属下不知,”方凛摇摇头,解释道,“县令大人已经先行一步,属下在此保护大人。”
王瑾点点头,正要朝前走去,又想起什么,扭头指着沈元湛说,“在拂柳村,他是大人,”说道此处,又顿了顿,指指自己,“我,小厮。”
语毕见方凛满脸茫然,只好十分不走心的忽悠道,“后山尚且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我在暗处,可以看见更多。”
其实是他不想给这些村民解释,为什么一夜之间,所谓的贵人换人了……
方凛恍然大悟 ,“大人英明!”
沈元湛:……
他忍不住冲王瑾翻了个白眼,他敢肯定,这人刚才说的,没有一句是真的!
在方凛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温泉附近。
温泉池旁,已经围满了无数村民,他们指指点点,小声的交流着,而县令带着官差已经将中间隔离出来,这幅场景,令沈元湛与王瑾心生不妙。
县令正急得满头大汗,就看见人群后方王瑾的身影,思及对方曾经的光辉履历,急忙往王瑾所在之处而去。
村民们见状,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王瑾见县令径直走向自己,急忙冲人使了个眼色,县令也不是笨人,生生转了方向,冲沈元湛道,“公子,出事了。”
沈元湛皱着眉头抬步往温泉边走去,方才远远观看,他只能隐隐约约的看见里面的场景。
待到走进,所有的东西呈现在眼前,即使沉稳如沈元湛,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温泉池的旁边,躺着一具尸体,之所以说是尸体,是因为那早已僵硬的身躯在提醒这人们她已不在人世。
从尸体上看,这是一名女子,她全身赤裸的躺在温泉池旁,肌肤上布满了青紫的瘀伤和掐痕,仿佛在述说着她生前遭遇的不幸……
更可怕的是,这具尸体,竟然没有头颅!
难怪村民们会议论纷纷,难怪县令会如此惶恐,这桩案子,如果不尽快处理,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个受害者。
“方凛,你脚程快,回清风城一趟,将仵作找来验尸。”沈元湛径直吩咐道。
方凛为难的看了一眼王瑾,见对方点头,这才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去。
沈元湛又转身望着县令,“大人,麻烦您让人问问,村子里有没有谁家女子失踪了,或是有没有谁认识这个死者的。”
县令自然没有意见,他转身便吩咐了自己的同僚挨家挨户的问询,并且难得聪明一回的让人封锁了村子,只许进不许出。
王瑾听见沈元湛的话,顿时也想到了什么,他上前几步,问村民借来白布与凉席,命官差将尸体抬上去盖住。
“这是那个天杀的干的事情哦,好好的一个姑娘……”
“简直是禽兽不如!”
“大人,您一定要抓住凶手,还这位姑娘一个公道!”
“……”
众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每个人的脸色都义愤填膺。
拂柳村本就地处偏僻,较为荒凉,好不容易有一个天然的温泉吸引和有钱人前来,解决了村子的艰难场景,现在温泉池边出了命案,若是传了出去,谁还敢带着女眷前来,这不是断了拂柳村的生存之路吗!
“各位乡亲们莫急,你等现在先各回各家,我家公子与县令大人必定会找出凶手的。”王瑾上前两步,朗声说道。
在与人交流或是安抚人心方面,出声商界首富之家的王瑾,无疑是最会做这事情的人。
村民们听了他的话,纷纷看了沈元湛一眼,想到对方是连县令也要卑躬屈膝的人物,便再次高声说了一些希望破案等等的话语,缓缓散去,偌大的温泉池旁,仅剩下王瑾与沈元湛,以及周围的官差。
不多时,方凛带着一个仵作匆匆赶来,王瑾正要道一声辛苦了,视线却定格在方凛的身后。
他上下打量了那提着专业工具的人一眼,脸色古怪,“这位……是仵作?”
沈元湛本来正围着温泉走位仔细探查,听见王瑾奇怪的声音,不免有些疑惑的回头,却瞪大了眼睛。
这是仵作??
怎么是个女的???
虽然说现代的法医女子不少,但是这可是在封建王朝的古代,谁家没事儿做会同意自家的女儿去做仵作!
女子大约二十来岁,见到王瑾奇怪的眼神也不惊慌,她放下手中的东西,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礼,“民女李冉,见过大人。”
“大人,李姑娘虽为女子,但在清风城十分有口碑。”方凛解释道,其实最开始他看见李冉时也吓了一大跳,不过在经过城里的百姓的解释后,他却有些佩服这位李姑娘。
“唔,姑娘,你怎么想到做一名仵作呢?”沈元湛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好奇的问道。
话音刚落,王瑾便看了他一眼,对李冉解释道,“我家公子说话有些直白 ,还望姑娘见谅。”
什么叫说话有些直白!
沈元湛不满的撇撇嘴,不过到底没有反驳什么。
李冉点点头,一边往尸体走去,一边解释着,“民女自幼便跟随父亲生活,父亲是上一任仵作,如今年迈,小女便子承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