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他蹲下身,掀开了白布。
待看清尸体的景象之时,脸上因为愤怒而泛起些许红晕,他娇叱一声,“这凶手真乃穷凶极恶之人,太过可恶!”
王瑾嘴角一抽,他还以为这位姑娘心理承受力很大呢,没想到居然是这么情绪化的一个人。
“死者年龄二十岁,性别女,死前又遭受过多次侵犯,观伤痕凶手应是带着泄愤的情绪,死亡时间是昨日子时左右。”
李冉冷静的汇报着自己得出的数据,表情十分冷漠,丝毫不像方才那个娇叱之人。
“我说,是不是有本事的人,都是双重性格啊?”沈元湛用手肘戳戳王瑾,小声问道。
他想起了城主府上那个时不时画风突变的鬼医。
王瑾正听着李冉的结论,猝不及防听见沈元湛的话,顿时哭笑不得。
不过仔细一想,貌似还真的没有错……
“咦?”李冉突然疑惑出声 ,奇怪的看着尸体的大腿根部,她从中捻起一块胶状物体,脸上满是不解。
“李姑娘可是有什么发现?”沈元湛出声问道。
现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是线索,不能够放过。
李冉起身,将手上的东西递到两人的面前,不顾沈元湛与王瑾奇怪的脸色,径直说道,“这是肉冻,而非男子的精液。”
王瑾皱着眉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倒是沈元湛脑子转得快,提出了疑问,“以尸体上的伤痕来看,死者死之前明显受到了凌辱,可如果真是发泄,为何要大费周章的以肉冻涂抹?亲身上阵岂不是更好?”
“公子所言甚是。”李冉点点头,对沈元湛刮目相看。
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像是贵公子的人,心思如此敏锐。
待到李冉检查完,未曾有遗漏后,王瑾伸手招来官差,让人以石灰在尸体周围做好记号,随后将尸体搬走,先放在村子的灵堂里。
并吩咐方凛带着李冉先去村子里寻个住处。
此时,温泉池边只剩下两人。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沈元湛出声问道,“对于方才的尸检,王兄有什么看法?”
“如果这真的如李冉这样说的话,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天阉。”王瑾沉声说出自己的猜测,“不然的话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尸体上的痕迹这么多,凶手却不做到最后一步,难道是因为心中有愧?不可能。”
他否认了这个说法,“心中有愧的人不会在侵犯人之后,再割掉人的头颅。”
沈元湛频频点头,“就是这样,所以凶手是天阉的可能性十分的大,他用肉冻来代替男子的精液,其实是在潜意识里催眠自己,告诉自己自己的身体是没有缺陷的,这在心理学上来说,叫做自我否认。”
“沈兄还懂心理学?”王瑾忍不住有些好奇,他是知道沈元湛是历史博主的,但没想到对方对于心理学也有所研究。
沈元湛忍不住嘚瑟一笑,“那是,小爷我无所不能!”
他才不会告诉王瑾,因为自己为了在众多历史博主中脱颖而出,专门去进修了心理学,然后再根据历史资料从别的方向普及历史知识。
王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嘚瑟吧。不过话说回来,这既然是强奸案,而又是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我觉得是村里人做的案可能性比较大,并且貌似是蓄谋已久。”
“蓄谋已久是肯定的,如果是即兴作案,不可能在我们来的第一天就下手,就算我俩的身份凶手不知道,但是县令的身份可是摆在那里。”
“既然这样,凶手也可能是附近村庄的人,我们要不要先派官兵去封锁?”王瑾忍不住问道,其实如果是其他案子,他也不会这样急迫,主要是这次凶手坐下的事情太过令人气愤,以至于王瑾迫切的想要破案,好让那可怜的女子入土为安。
对于王瑾的话,沈元湛虽然觉得有些道理,但却并不完全赞同。
他想到了之前山坡上那场刺杀,以及前面的几个案子,直觉告诉他,最近发生的事情似乎都不简单这次说不定也不例外。
因此,他没有立刻回答王瑾的话,只是起身,沿着自己方才没有检查完的现场,继续看了起来。
“沈兄,你到是说话啊?”久久没有听见答案的王瑾扭头,就看见身边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一边起身拍掉衣衫上的泥土,一边跟着沈元湛问道。
沈元湛摇摇头,“慎重起见,我们还是不要这么早下结论。王兄,快来一起看看,这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自己的提议被否认,虽然有些郁闷,但王瑾还是选了一个方向仔细查看起来,场面一时寂静。
突然,沈元湛的视线定格在温泉池对面的一些脚印上。
众所周知,温泉旁边的泥土因为人们长时间的下去上来,很多时候都是呈稀泥土的模样,而这几天虽然是秋日,但阳光却没有一天缺席,稀泥土被晒干了又打湿,如此往复。
王瑾见沈元湛在一处站了许久,走过来问道,“沈兄,怎么了?”
沈元湛指指温泉池对面的脚印,“王兄,你看。”
顺着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往眨眨眼,不明所以,“不就是一些新泥土,有什么奇怪的?”
“没事,大概是我看错了。”沈元湛拉着王瑾转身,往村子走去,“这都忙活了一天了,我们先回村子吃个饭。”
王瑾本想追问,又想到什么,眼珠子转了一圈,任由沈元湛将自己拉走。
待吃过午饭,二人关上门来,王瑾才问出了疑惑,“沈兄可是在那里发现了什么?”
沈元湛的视线往窗户一瞥,然后又谨慎的看了一眼门缝,没看见影子,才压低声音解释,“那些脚印明显是新泥土,可是今天一大早发现了尸体之后,根本没有人去过温泉,昨天的你脱早就干掉了,这新泥土是怎么来的?”
“是昨夜凶手留下的?”王瑾恍然大悟。